杨涛出去后,一名警员问林琛,接下来是否要审问艾文莉。
林琛轻轻摇头,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让她先去审问室里呆着吧,就说她老公的口供有点问题,领导要亲自审问,让她等一会儿。”
周队从走廊另一头走来,对林琛说:“安排好了。”
“走,去看看。”林琛吐出淡白的烟雾,向前走去。
……
另一个房间里,坐着两个人。
杨涛自从听了林琛那句话,心里就没安静过,一直打鼓似的跳。
薛正海坐在椅子上垂头不语,仿佛在闭目养神,灯光把他两鬓的白发照耀得发亮,年迈的脸埋在浓浓阴影里。
房间里安静无声,而四壁空白,两人面前只有一张桌和几把椅子。
杨涛终于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又掏出手机看时间,几次看向沉默的老头,几次欲言又止。
“警官说我们俩的口供互相矛盾。”杨涛忍不住开了腔,问薛正海,“你是怎么跟警官说的?”
老头撩起眼皮子,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没回话。
杨涛着急的问:“你没有乱说话吧?”
老头仍然不作声。
杨涛咬咬牙,看了看门外——偶尔有警员路过门口,聊天声、脚步声,文件翻阅的哗哗声,杂乱的掺在一起,嘈嘈切切。似乎没人注意这间屋里的人。
他也知道在这里提那件事不合适,可是不问清楚,他没办法安心!
口供十有八九出了问题,否则没道理把他们叫回来重做趣÷阁录……老头是不是说漏嘴了?还有他的妻子,性格怯弱,现在人在审问室,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盘问出什么!
杨涛想起这些,越发焦躁,再次问薛正海:“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趣÷阁录?你有没有提圣子的事?”
老头突然抬头,眼睛直直瞪着杨涛!
那双眼睛里有惊讶,有恐惧,还有抑制不住的怒火!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头低声吼,“我什么都不知道!别跟我说话!”
杨涛也大感恼火,正要发脾气,忽然意识到什么,警惕的看向门外——
外面没有人。
他收回目光,环顾整个房间,脸上的怒容不知不觉收敛,恢复平静……
杨涛坐回去,喃喃自语:“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
林琛和周警官交换眼神,都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
“圣子……”周队关掉窃听设备,眉头紧皱,“千万别是邪xie教组织……”
任何案子,只要沾上什么教,就会特别棘手。
“应该只是个代号。”林琛说道,“可能代指一个人,也可能代指某样东西,想要知道答案,就需要去问问那个女人了。”
三个目击证人,还剩最后一个女人,艾文莉。
……
林琛推开房门,里面的女人瑟缩了下,随即站起来:“警……警官先生,现在开始做趣÷阁录吗?”
“抱歉,让你久等了。”林琛说道,“刚才出了点状况,所以耽误了时间。”
艾文莉迷茫的看着他。
林琛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紧不慢的说:“是这样,你丈夫的口供,和另一位证人的口供出现了矛盾的地方,所以,我们需要你做出第三份口供,来验证他们两个人,谁说了谎。”
艾文莉怔愣愣站着,嘴唇微微发抖:“是……是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