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回到了主营帐,今天大家也都知道,南庭这是输了的,本来以为这营帐里面的气压不会很好,估计皇上肯定又是要生气了的,结果今天……很意外,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说平时的气压也算不上好吧,但是也不至于像前两天那样特别的吓人,所以今天很多人一进来就发现不对了。
穆景行也不刻意的说一些什么,也不刻意的放出什么气压,只是很单纯的在这坐着,看着旁边的赫连若。
等到所有人都到了,穆景行这才开口:“今天这仗,伤亡如何?”
前面就是等人去统计伤亡了,所以这会儿人已经回来了:“这仗的死亡人数高达一千,受伤不计其数,其中重伤三百人。”
赫连若一听这个数字,整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样的数字到底算不算高她不知道,但是这对于她来说,有那么多的人死亡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
一天,甚至只是几个时辰而已,因为穆景行的某种决定,所以那么多的人奔赴黄泉。
她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国家限定,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属于华夏大陆上的一份子,不是她太圣母,而是很单纯的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活了太久,在一个法治社会里面,真的是很难去理解这些。
穆景行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赫连若的变化,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知道以前赫连若所在的那个社会和他们现在的这个社会是大不相同的,很多观念上的东西也都是不一样的。
这会儿赫连若接收到了穆景行的目光,也是马上回答道:“不用管我,你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真的要说起来,这样的伤亡对于穆景行来说是不算太高,只能说是正常,他们这一仗,打的也不算是太激烈。
只不过这对于赫连若来说,可能是有些难以接受了。
得到了赫连若这话,穆景行自然也是认真了些:“今日这仗,我们算是输了,其中的问题在于制衡。”
穆景行也是很直接的就讲出了问题所在,今天他也是不想要发一些无名的火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前面赫连若在回来的时候和自己讲的一些话,让自己的情绪好看很多吧。
所以这么说起来,赫连若还当真是穆景行的情绪质控中心啊,到底是怎么样的很有肯能都是随着赫连若的情绪来的。
这话一出,下面的很多人都是一愣,制衡……,这还当真是他们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说句难听的,他们思考过什么吗?好像一直以来也都是穆景行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没有提出过任何有用的建议,也就是只有常路延有点用了,其他人呢?真的跟废物没有什么区别。
穆景行不是不给他们机会,而是他们真的不值得让穆景行给他们机会,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也是自己的人用的比较顺手啊,不然呢?放着厉害的人不用,去重新废力气去调教他们吗?
所以南庭的措施和政治结构的确是有点问题,之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一开始打仗了,这效果也是马上就出来了,之前穆景行也是将用且用的,现在不行了。
尤其是今天这一仗,是非常明显的说明了问题的,如果这些人还是不明白,那是真的没救了。
这会儿穆景行不生气有很大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没有意义,和这些人生气的确是没有意义,自己生气了他们除了怕也不会有别的情绪,既然如此,生气只是贵浪费穆景行的情绪而已。
所以这会儿的穆景行特别的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到让这些人更加的害怕了,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所以这些人更摸不准穆景行是在想什么了。
其实没有人能完全知道另一个人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毕竟那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个体,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心有灵犀。
大部分的时候,所谓的相像可能是因为那个人的本身也就是会那么做决定的性格,只是碰巧两个人在这个方向上的想法是一样的而已。
要么,有的就是刻意观察之后的结果,刻意了解了那个人的行事习惯,然后让自己的思维重合那个人的想法。
赫连若算是哪一种?或许两者都有,也是这样的情况下,才有了那什么所谓的心有灵犀,说着玄乎,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只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赫连若这样的本事了,他们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很难和穆景行相像的,也是没法那么仔细的去观察这位,所以不管穆景行怎么样,他们都会惶恐。
穆景行也不管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是很直接地道:“南庭和东靖实力相当,连着两仗都是靠着皇后作为破局之眼,你们真的好意思?”
这话说的也是有那么一点的嘲讽了,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就是事实,这连着两场都是靠赫连若成为制胜关键,靠着西疆的公主,靠着南庭的皇后,不管怎么说,这说出去都是不好听的。
可是,这也是现在的事实,所有人都看到了的事实,这也是穆景行很无奈的一个地方。
“商执桦对付朕,闫华他们都各自有人阻挠,本身不属于南庭的若儿成了东靖之前没有准备的一个点,也成了南庭的制胜点,可是如今多了一个商辞烨,他们把视线放在了若儿身上,双方一下子就处在平衡的情况,东靖的文武官员在商执桦的管理下,都能在自己的方面阻挡一面,那你们呢?”
这也就是东靖和南庭的局势区别,穆景行这也是说的明白的不能更明白的了,他们要是还听不懂就真的没救了。
穆景行说这些也是希望这些人明白,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区别在哪。
赫连若听了穆景行这么平静的描述这些,心里头也是忍不住的难受,越是平静,越是淡然,其实心底的感觉才是越浓烈的,那股子的无奈涌出了胸腔充斥着每一寸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