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刚过,祈愿和夏可来到祈氏客栈。
月娘和祈老爹早早就收拾好在内室等候,见着两小夫妻,悬着的心才安放下来。问过好,祈老爹和夏可留在内室喝茶,月娘拉着祈愿进了闺房。
关好房门,月娘一时握紧了女儿双手、一时捏了捏女儿圆脸,还想扯开女儿衣裳瞧瞧,考虑到女儿已经出嫁、有些事要避讳,还是收回了手。
“愿儿,这夫婿,待你还好?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看着月娘一脸紧张的神情,祈愿从手袖中抽出一张纸,交给了月娘。
“娘,愿儿一切安好。这是你们贤婿的备份儿,一块给你们收着了。”
月娘一时愣着不知该怎么说,还是女儿贴心啊,到底还是怕我们担心夏可会毁约,连这备份的也收来给我们收着。两份誓约都在我们手上,那夏可量他也不敢有这个胆。
“愿儿,这…你已经知道了啊。这备份,你是怎么拿到的啊。”
“当晚他已经跟我坦白了,不然我还闹着不让他靠近呢。爹娘这真是破釜沉舟,再有下次,还是与孩儿商量着点为好。”
“好好好,委屈我们愿儿了。担心死爹娘了!”
祈愿笑弯了杏眼,“不委屈,这不歪打正着嘛。娘,看我脸色好点了没?”
“好多了,比这一个月来哪一天都好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好。”
本来祈愿心中还有点不安,怕月娘会看出些什么。这两天,她过得可…不好了,三餐无定时、寝昧不得安,今早起来发现眼底的黛色怎么也遮不住,回娘家的路上一路惴惴不安着呢。
谈些家常,祈老爹和月娘的病自祈愿出嫁那天起一下子好了起来啦,到隔壁县青峰寺渡劫过家的二弟祈瑞快要回家啦,祈福祈安又把书堂的东西砸坏、惹得祈老爹打得两人快一哭二闹三上吊啦,六婆和海婆一下没了人影、不知是不是搬走啦……
“六婆和海婆不见了?”
“可不是,而且是两家人一起不见的。本来这俩老婆子白天闲着会到渡河旁闲嗑,自你出嫁后就再没看到过了,昨天一问,才发现都是一整家人都不在了,临户怎么拍门都没人应呢。”
一下联想到洞房当晚,夏可让海婆子不要再出现在眼前时冷漠的样子,祈愿身子一阵发冷。这应该是夏可安排的吧。
见祈愿半晌没有回应,月娘在她脸前挥了几下手。
祈愿回神,“娘,我想……那个,给男人补身的食疗法子,你这里有吧?”
“咋了,男子新婚几天,要的勤点很正常。”
祈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害羞,着急。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这时,月娘才注意到祈愿眼底薄粉遮不住的黛色。
“好,我现在写下了给你。”
看到月娘的反应,祈愿微微脸红,“娘,切记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得了得了。”
拿了方子,母女俩从闺房走回前室,眼前四人围着一桌麻将,玩的不亦乐乎。
祈老爹返老还童,祈福祈安数钱数的哈哈大笑,全场唯一输家夏可一脸腼腆,看到祈愿像看到救命菩萨一样,跑过来扯着她,“娘子,我的月例……”
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祈愿和月娘笑的直不起腰。
是夜饭后,等夏可洗漱完毕,祈愿已在榻上熟眠。
桌上放着一碗汤。
夏可沉眸,凶光扫射不知情正睡的香甜的祈愿。
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喝完汤,夏可推开门到院子。
寒冬,雪夜,热血,白光飞影。
三更敲过,夏可才拥着香软入睡。
午时,夏可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后院,见似春像有事汇报,停住了脚步。
“大人,夫人房内从今早您出门后再无声响。”
夏可急急回到房间推门入内,发现坐在床榻上睡眼惺忪的祈愿,发丝微乱,衣衫不整,脸颊微红。
夏可连忙将手背放在祈愿额头上,没有发热。
“怎么了?”第一次看夏可紧张的样子,“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今日不是第一日上堂吗?”
“你平时都爱睡到这时候?”
闻言,祈愿嘟嘴歪头,可奇怪了,外面天还阴着呢,我还觉得没睡够呢。
“现在已经午时了,听似春说你一早上都在睡,我以为你哪儿不适了。”
“那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起值的时候才卯时。更何况,既然无事,睡到午时,也无妨。”
“不行,你起来的时候也要叫醒我。”
“怎么,要起身伺候你相公我啊。”
看着夏可美滋滋的样子,祈愿不敢说,她是为了早起研究冬华给她从客栈后山采回来的药材。将头埋进夏可的怀里。
“对了,下月我二弟从罕珠县下山回家,是个文雅松风的孩子,想明年赶京考科举。我让他过来我们府上住,可好?这府里,人少,你这里又有书房,正好给他学习的地方。”
“娘子安排便好。”
“好。你身上是什么气味?”
“早上到一家腊肉坊查案,可能那时沾染了气味。怎么了?”
“那么大味儿,你闻着不熏鼻?快换洗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