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终于来了!我坐了硬座将近两天时间,屁股都快坐烂了!你等会儿帮我揉一揉!”
左焕身边不远处,有几位男士假装看手机,实际在偷瞄机会搭讪,听她这么一说,便注意到向她走来的祈愿。
祈愿视力不怎么好,但是自问瞪人的眼神不错。
一个回合不到,几位男士都将目光转向别处,盯天上白云的、盯在路边小便的小孩的、盯麻辣烫摊档上的豆腐皮的。
“你妈妈说你说的对,嗓门大就算了,说话斯文一点。”
“他们可都是被你的眼神杀死的好吗?先看看我的屁屁,还完好吗?有没有变形!?”
祈愿无语,轻轻拍了她翘起的屁屁一巴掌。
“你怎么一个人带三个箱子啊,而且都是这么大尺寸的。”
“说的太对了!我上火车的时候有多受人白眼你知道吗?我妈就一个劲儿往里面塞东西,还有四个爷爷奶奶也是!什么东西都塞进去,当这行李箱是八宝袋吗!”
“四、四位爷爷奶奶?”
“孩子,你有说不知,现在都不称外公外婆了,爸妈的爸爸妈妈,两边的长辈,都叫爷爷奶奶,我爷爷奶奶都是一个属性,身体健壮又唠唠。”
“这么说,不会很难区分吗?”
“外公外婆同是双亲的父母,为什么称呼里面就有一个外字呢?这都是从古代父系社会缔结开始制造出来的歧视女性的出品。
假设我母亲下面有三个妹妹,分开叫的时候是叫二姨、三姨、小姨,统一叫的时候就是叫阿姨或姨姨不是?
怎么到母亲的父母和父亲的父母称呼上来,母亲的父母就是外了呢?
你亲爱的我是女权人士,明白了这个道理了,自然是要把称呼也改过来的。”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地铁列车门口,旁边队列上站着一位壮汉。不知是不是听到左焕说的话,侧目盯着两人不放。
祈愿首先感觉到不舒服的视线,往那边望过去。
“小女孩,离这样的疯子远点,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
左焕正要反驳,祈愿已经回复。
“不劳您操心,女权只为平权而不是争霸,也望您知悉。”
轰隆隆声响,列车已到。
三人“谈话”的内容吸引了身边排队的和经过的人的视线,对两人赞同的目光和鄙夷两人的目光各有参半。
幸好现在已过出勤繁忙时间,车厢还算空,祈愿两人先各自将一个行李箱抬到车厢一个角落,再去拿最后一个行李箱时,已有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子将行李箱提了进来。
“谢谢你!”
“不客气,看好你们哦。”
女子微微一笑,扔下两个呆瓜,走到剩余的座位前坐下。
两人回到放行李箱的角落,轻坐在行李箱上,以免轮子走滑撞到其他地方。
相视一笑。
人生总有点这样又苦又甜的时候,当你涨红了脸要为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争取时,总有人会站出来打你一巴掌,也总有人会站出来拍拍你的肩膀以示认可。
不为改变世界,只为不让扭曲的世界改变初心炙热的你。
“你拿这么多行李,真是辛苦了,有睡着觉吗?有吃早餐吗?”
“有,晚上睡着了还有人拍醒我呢,说我打呼噜,哈哈哈哈哈。早餐就没吃了,等会儿回到宿舍大概两三点了,晚上再吃了补回来吧。”
“我包里有,我那位朋友,听你情况这样,来接我的时候特意准备了一份。”
“噢~是那位吗?”说完,左焕还挑了挑眉。
“哈哈,不是啦,是另外一位非常贴心的朋友。至于那位的事,等你回宿舍缓过气来了,再说也不迟。”
“什么嘛!吊人胃口,我小道灵通!可是为了这个惊天巨闻才大老远提前赶回来的!”
“好了嘛。你声音放小声点。”
“骚凹瑞~”
按着夏可和她上次对好的口供,祈愿真假参半,将两人的事情告诉左焕。
令祈愿惊讶的是,尽管地铁上人多复杂、多次走走停停,左焕并未对她稍显冗长的简介做打断或其他偏激的反应,始终微皱着眉头。
“我这几天都住在他家里,本来打算九号或者十号你搬回来的时候再回来的,今早接到你电话,我就立马奔过来了。”
“你说他在永伴集团上班,董事长办公室吗?”
祈愿略掉了夏可说他自己就是董事长的片段,又暂时想不出来一个与他的形象相符的职位,就简单地说他在董事长办公室工作的事情。
“嗯嗯。”
“我认识一个往届的师兄,现在在永伴总部做人力,好像算是中层岗位的样子,我去探探风。你也别多想,就是想了解多一点,毕竟你所知道的目前还都是他给你看的、他表现出来的部分罢了,是吧?”
“嗯嗯,也对,麻烦你了。”
车厢内响起一个偏冷的女声,“龙桥站到了,请……”
“我们先下车吧,我记得这里有电梯可以直上一楼,不然搬这三个东西上楼梯真是要命!”
一路艰辛,两人托着三个行李箱回到宿舍,已经是将近四点的时间,大大超过了两人预期的时间。
虽然现在还是冬天,依然无法阻挡两人汗湿透了两件衣服,两个水人趴在宿舍的地板上,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宿舍大体没有变化,有些小细节让祈愿有点在意。
原本放在宿舍一角的粮仓焕然一新,增设了小架子不说,葱等容易过期的食材都是刚采买回来的模样。地板一尘不染,到处都是刚整理清洁过的痕迹。
祈愿暗暗猜到处理的人是谁,怕左焕会发现,于是急急赶她去洗漱、整顿休息一下。
手机铃声响起,备注名是相公。
“喂~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空虚,寂寞,冷。娘子快出来,我把东西搬过来了。”
“你到学校了?!我现在出来。”
急急挂了电话,祈愿开门就往右边楼梯的方向跑去,撞进一个思念的怀抱中。
夏可仿佛要将她嵌入骨内一般,直到祈愿轻拍他的胸膛,示意快受不了了才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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