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唯的话逗得另几人笑起来。姜悦看别人笑了,她也笑起来,咯咯声尤为响亮,嘴里又念叨着,“打,打,打……”
陆漫嗔了她一眼,道,“姑娘家家的,尽想着打架。”
姜展唯忙护短道,“闺女还,什么都不懂,大些就好了。”
屋里灯光明亮,干净清爽,还飘浮着一阵好闻的檀香,跟边关的恶劣环境差地别。
姜展唯看看三个的,再看看那个大的,轻笑软语,让他心里倍感温暖和满足。两年的残酷战争,受的苦是他之前无法想像的。但只要一想起家里的这几个人,再苦再难他都咬牙挺着。只有挺过来了,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给那个美丽温婉又苦命的女人挣一个名份……
戌时初,姜悦的眼睛开始惺忪起来,伸着手要娘亲,陆漫接过女儿来。
姜展唯对弟妹道,“好了,该歇着了。”
姜玖把他们送至屋外。几人走至正院,姜展魁继续向前院走去,姜展唯向正房走去,陆漫则抱着姜玖去东厢。
姜悦看到娘亲不去正房去东厢,就咧着嘴大哭起来,嚷着,“跟娘娘睡,跟娘娘睡。”
陆漫怕她越哭越清醒,只得哄着她,“好,好。”想着把孩子哄睡再送去东厢。姜悦这么大了,不管姜展唯在不在家,都应该分房睡。
姜展唯看到跟进屋的陆漫和闺女,不赞同地道,“漫漫,让闺女睡这里不好吧?”由于着急,没压低声音。
看到平时稳如泰山的姜展唯如此模样,一旁的几个下人都暧昧地低头笑起来。
陆漫的粉面通红。腹诽着,男人怎么一遇到这种事,就猴急得不知道遮掩一下。突然,她感觉自己腹一胀,一股东西排出——她来月信了。
真是……太巧了!
陆漫坏笑着看了姜展唯一眼,把姜悦递给李妈妈,去了净房。
姜展唯看媳妇对他柔柔一笑,心中又溢满了柔情蜜意。直到那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净房门口,他才收回目光。
他过去把大哭着的姜悦从李妈妈怀里接过来,可妮子怄气了,把脸转去一边,还用手挡着爹爹的亲近,继续大哭。她已经看出爹爹嫌弃自己了,他怎么能这样,人家不理他了,呜呜呜……
面对听不懂道理的闺女,姜展唯没有任何办法,只反复着,“好闺女,好闺女……”
陆漫出来,把姜悦接过去。她同李妈妈和珍珠给妮子洗漱完,再抱着她轻哼着催眠曲,在屋里走了几圈。妮子渐渐停止哭泣,不久就睡着了。
见她睡了,陆漫示意李妈妈把棉被盖在姜悦身上,把她裹紧,去了东厢。
把她放在床上,她噜了噜粉嘟嘟的嘴,依然睡得香甜。
陆漫笑起来。妮子的睡眠非常好,只要睡着了,雷都打不醒。连半夜嘘嘘,都是闭着眼睛解决。
她还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到妮子没有醒,鼾声无均匀,又嘱咐了李妈妈和珍珠几句,才出了东厢。
寒星闪烁,寒风呼啸,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上房灯火通明,她瞥了眼那扇透出橘色灯光的窗,心里有了些许异样。被母亲等,被孩子等,跟被男热,感觉完全不一样。
姜展唯已经洗漱完,穿着银白色素绫中衣中裤坐在床头看书。
陆漫洗漱出来,丫头们都退了下去。
她坐上床。姜展唯放下手中的书,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先亲了亲她的耳垂,再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吸了几口气。道,“在边关的时候,时时想起你。想你的模样,你的笑声,你的头发,还有你的味道……有几次,我在梦中被这种味道香醒,当时都喜疯了,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京城,睡在你的身边。可睁开眼睛一瞧,入目的是满眼的枯枝和飞雪,或者是灰色的帐顶……哎,那种心情,别提多沮丧了。”
陆漫有了些不忍,很为自己刚才的欣喜而惭愧。她轻声道,“三爷,对不起哦,我,我来月信了,就是刚刚才来的。”感觉到姜展唯的身子一僵,又玩笑道,“需要不需要我做个贤妻,给爷弄个通房丫头?”
姜展唯气得挠了挠陆漫的腋下,痒得陆漫咯咯直笑。这轻柔的笑声在耳畔响起,柔软的身子在胸前蹭来蹭去,还有她修长白皙的脖子、白嫩的耳朵,再是那撩饶幽香,让姜展唯的身体更加躁动起来,心中如烧了一团火,却又无处发泄,以致于他的胸膛快要炸开了。
他愤愤道,“该早些回来的,都是那几个东西,真是太耽误事了……不行,你把我的火撩拨起来,就要负责灭掉。”着,就猛地把陆漫压在身下。
“我哪迎…”陆漫的话还没完,嘴就被堵住了。
两人闹了一阵,姜展唯还是觉得不畅快,难受,起身去了净房。
听到净房传来水声,陆漫都感觉自己浑身发凉。净房里随时会放两桶凉水,这个洗冷水澡,那得多冷了,又容易生病。
陆漫走到净房前,敲敲门道,“我让人抬一桶热水来,你这样容易生病。”
传来姜展唯的声音,“不用,马上就好。”
等到他出来,陆漫埋怨了他两句。
姜展唯满不在乎地道,“打仗的时候,经常睡在雪坑里、冰地上。在没有风的屋里用凉水冲澡,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陆漫又起身给姜展唯的伤换了药,重新包扎好。
姜展唯把她拉着坐下,道,“上午听祖母和大老爷、三老爷讲了一些朝中和府中的事。没想到,我媳妇还那么厉害,连太子中胎毒的事都发现了……”
陆漫的表情严肃下来,看向他道,“我不仅发现了太子中胎毒,还知道太子不是王皇所生,我外祖正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被杀的……”
“怎么回事?”姜展唯双手捏着陆漫的胳膊,看到她轻叫出声,赶紧又放松了,道,“到底怎么回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