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手上动作一顿,抚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原来三爷是去查那件事啊。”又道,“据我所知,王皇后的大太监是李公公啊。”
姜展唯道,“王皇后的贴身大太监的确是李公公,但蔡公公是坤宁宫的总管。他早年腿瘸了,不方便服侍主子,王皇后施恩,让他在继续呆在坤宁宫管庶务。因为已经有很多年不出现在众饶面前,所以很少有人提起他。”
陆漫道,“那几个人都死了,蔡公公又是王皇后的心腹太监,一直呆在坤宁宫。见都见不到他,更不可能撬开他的嘴。”
姜展唯“嗯”了一声,道,“康御医的老家也打听到了,居然在湖州省,距我们姜家祖籍一百多里的路程。我已经安排人去打探他的消息了,但愿他能活着。”
陆漫知道打探这件事不易,却没想到这么不易。她失望地道,“若康御医再死了,岂不是连线索都没有了?”
姜展唯拉着陆漫的一只手,把她从身后拉到身旁,坐在他的腿上。又贴着她的耳朵道,“傻媳妇,只要发生聊事,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那个……”想到不应该让陆漫操心太多,又住了嘴,道,“放心,这种朝堂大事交给你夫君去办,你只管当你的三奶奶享清福。以后,尽量不要亲自去治病,把你的本事都教给承弟,让他代你去。”
看到陆漫依然严肃的表情,姜展唯低声笑起来,抱着她起身向床边走去。
陆漫忙道,“你的头发还没擦干呢,我还没有看你的伤势呢……”
姜展唯已经把她放在床上,身体也压了上来。
她的唇如花瓣一样柔软,肌肤如凝脂一般滑腻,呼气如兰,幽韵撩人……姜展唯攒了十几的力气,如熊熊燃烧的火苗,把自己燃尽了,也一点一点把身下的陆漫燃尽。
翌日,陆漫坐起来,觉得浑身酸痛,嗓子也是又干又涩。她看着姜展唯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桃儿红着脸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想到昨夜里要了一次水,她浑身无力,还是姜展唯抱着她去净房,也是他帮她洗了澡。那香艳的一幕,或许这个丫头都看到了。
还有那不的动静,或许她也听到了。
陆漫心里也极是难堪,还强装着不在意。
外面寒风凛冽,姜展唯带着姜展魁在前院打拳,姜玖好久没见到哥哥了,听他回来了,忙不迭地跑出去看他。
陆漫则去了东厢,这么早起床,姜悦正在发起床气,闭着眼睛哭闹着不穿衣裳。
陆漫故意道,“悦儿定是不想见沛哥哥、明哥哥,还有默叔叔,那你就继续睡,娘亲和爹爹带叔叔姑姑去沛哥哥家玩。”
姜悦一听,一下止了哭,瞪大眼睛道,“爹爹?”
陆漫笑道,“嗯,你爹爹回来了。”
姜悦高胸举起两只胖手,比了个娘亲教她的“ok”的手势。又嚷道,“去,去,沛沛,默默,明明,打!”
陆漫给她穿着衣裳,皱眉道,“女孩子,不能老想着打架。上次你把明哥哥推倒摔出鼻血,闵婶婶生气,都好久没登咱们家的门了。”
陆漫极是无奈,闵四奶奶的儿子闵加明,家伙斯文又爱学习,年纪就会背好几首诗了,还特别喜欢跟姜悦背。姜悦也喜欢他,但玩不了多久两人就会打架。
闵加明只比姜悦大几个月,完全不是姜悦的对手,每次打架都被姜悦打得大哭。上次姜悦把他推在地上,鼻子磕出了血,闵四奶奶都心疼哭了。陆漫十分过意不去,又送药膏又送礼物,闵四奶奶都没给个好脸色。
陆漫亲手把妮子穿起来,李妈妈又喂了奶,才一起去了餐厅,那三兄妹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姜玖姑娘正喜笑颜开地讲着二老爷送了她一根玉簪,如何好看,她如何喜欢。
姜展唯神情莫名。见闺女来了,笑容灿烂地伸手把姜悦抱过去。
妮子爬在爹爹怀里自是一番亲热。
几人吃了饭,打扮妥当。等到何承来了,就一起坐马车去了长公主府的前院,与长公主府的主子汇合后一起去了谢家。
长公主身份高贵,她和男人们直接走正门。其他女眷则去了角门,在那里下车,再换乘谢府的骡车去内院。
骡车直接去了花厅,花厅大门前,满面春风的谢大奶奶、谢二奶奶等几个年青媳妇在迎接客人。
谢大奶奶咯咯笑着直接从李妈妈怀里把姜悦接过去,亲了她一口,笑道,“沛哥儿一直等着你呢,明哥儿也来了,都在院子里玩呢。”
姜悦喊了一声“姨姨”,又道,“沛沛,明明,玩,打。”
谢大奶奶又咯咯笑道,“好闺女,你沛哥哥皮实,多打他几下不要紧。明哥哥斯文,就不要打他了。”
她的话逗得众人大笑。
一位华服夫人笑道,“也只有你这个娘,巴不得自己儿子挨打。”
她们进了院子,就听见沛哥儿的大叫声,“悦妹妹,这里,骑大马。”
在游廊的一隅,谢开沛、闵加明等几个子正骑着几个竹编马玩,一群丫头婆子服侍着他们。
姜悦见了,猴急地从谢大奶奶的身上滑下来,趔趄着往那里跑去,李妈妈和珍珠紧跟在后。
三夫人和陆漫几人进了厅屋,去给谢大夫人见了礼,又跟熟人应酬着。姜玖则跟谢家的几个姑娘出去玩了。
屋里贵客云集,在这些堆金叠翠里,陆漫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舒明薇。
她穿着石榴红宝相花纹褙子,樱草色撒花长裙,合适的裁剪让她的身材更显条苗而修长。她正在侧屋门口跟几个姑娘笑着,还不时用洋红花帕子捂着嘴乐。
单看她此时的模样和气韵,真是芳菲美丽,笑靥如花,十分讨喜。若陆漫不是听到过她和夏姑娘的谈话,再是上次在酒楼她的出言不逊,也会对这个美丽优雅的姑娘心生好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