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南美洲这块地方,一直都盛产军阀和独裁者,而且还都是那些比较奇葩的奇行种。比尔阿夫达拉·布卡拉姆,为了拯救不景气的经济,布卡拉姆决定出道成为偶像,发行了一张名为《crazyanlove(恋爱中的疯子)》的流行音乐专辑,不仅在国内售卖,还跑去智利举办的伊比利亚美洲国家首脑会议上将其推销给其他参会的国家首脑。再比如多米尼加共和国总统拉斐尔·特鲁希略,授予他的文盲妻子以作家和哲学家的荣誉名号后,还曾打算竞争诺贝尔和平奖。最后还不能忘了海地总统弗朗索瓦·杜瓦利埃,由于相信他的政敌变成了一只黑狗,于是命令将海地所有的黑狗都杀掉,还宣称对小肯尼迪被刺负责,因为他曾经诅咒过这个家族。
而这次圣佩德罗苏拉的总统朗诺将军,一脸茂密的络腮胡子,洗的有些泛白的绿色军装,从不离手的古巴雪茄,大号的蛤蟆镜把整个脸遮住了三分之二,其他地方倒是看上去和普通的加勒比海人没什么区别。
“您不久前向世人宣布,要全面禁种古柯,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你下了这样大的决心?”路易斯神采奕奕的出现在镜头前,姿态优雅的与朗诺将军谈笑风生,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要知道这家伙不久前还凶名赫赫,号称杀掉了近万人的反对武装和地方派系。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大都会的路易斯莱恩,你的报道即使在这里也颇受欢迎”朗诺将军谦和的笑了笑,完全不像传说中那样恐怖,和电视机镜头前所有名流毫无分别:“古柯在我们祖先的时候,并不是毒药,反而是一种提神醒脑的日常零食,然而恰恰是你们西方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从古柯中分离出了害人的魔鬼,100多年过去了,西方很多人靠这个大发横财,而我们却越种越穷;xx给我们的百姓和政府带来的危害非常大。是时候改变了,这样做也是为了民族的生存,我们不希望成为世界的敌人。”
周昊一行人没有参加这次访问,毕竟担心遇到超人的时候会比较尴尬,于是找了个由头躲在宾馆,透过电视机看正在进行的访谈,不得不说路易斯确实是干记者的好人选,即使再凶悍的军阀,在她面前都俯首帖耳,温顺的人畜无害。
“话说为什么种植xx的地方会那么穷?人们不是都说这玩意比黄金还赚钱吗?”杰森吃着零食,好奇的回过头来问道:“既然那么赚钱,为什么这个将军还会说他们越种越穷?”
周昊抓着头发,一脸苦逼的正在憋报告,听到这话抬起头瞟了眼电视。说来也是讽刺,世界上种植xx最多的地方,几乎都是最穷困的地方。比如阿富汗或者金三角,都是混乱与贫穷的代名词。
“唔所谓赚钱,那只是针对中间商罢了,底层的种植者只能得到非常少的一部分钱。”一旁的死亡射手插话说道,他正在检查带来的武器,作为一个用枪的高手,他需要随时和使用的枪械建立默契,只见他在手腕处安了一个特殊的袖套,同时将一把秀珍手枪装了上去,外面看不出半点破绽,需要的时候却能第一时间持枪开火。
谁知杰森歪着小脑袋,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如果收入不高的话,那么农民们为何还要种植xx?直接去种别的作物不就好了吗?”杰森眼睛里写满了疑问,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抓住其中的关键点了。
“额这个”死亡射手诺顿是纯粹的军人出身,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了解的也不多,顿时被杰森问住了,于是立刻祸水东引,指着周昊说道:“你的老师不就在面前吗?直接问他好了”
周昊叹了口气,感叹码字不易,索性收起了笔,认真的看着杰森说道:
“种植xx确实比一般的传统作物要赚钱,但问题是在于,这些种植者同时大多又是吸食者,因此赚到的钱其实又重新流入xx贸易之中,而不能有效的用来积攒或者投资。”周昊看着电视上路易斯的俏脸,同时思考着说道:“虽然传统作物,小麦玉米水稻之类的作物赚钱不多,但这些东西都是生活必须的食物,就算卖不出去好价钱,至少可以存在库里供全家果腹,可以帮助农民应对饥荒造成的威胁,对抗粮价波动带来的影响---简单说至少不会让人饿死。”
杰森静静的听着,甚至连身边零食都忘了吃。说起来这个便宜师傅最近对他蛮好的,圣佩德罗苏拉物资匮乏,但周昊却舍得花大价钱买了无数好吃的零食,堆在他身边,深怕把这小子饿着。
“而大量土地用来种植xx,将挤压主粮的生产空间,会导致整个国家的粮食短缺,抗灾能力大减,甚至导致全国范围的大饥荒”周昊若有所思的说道。
事实上在民国时期,中国有记录的大规模饥荒有十一次,电影《1942》(中原)大饥荒差不多是第八次。而这些饥荒的背后,却都有xx的影子。占据闽南八县的陈国辉,在辖区内种植xx百万亩;割据闽西南的张贞,在山区广种xx。闽北、闽西的气候不宜xx生长,但据守那里的卢兴邦、郭锦堂等看着别人卖xx发了财,也忍不住给辖区内的农民发放种子,要求种植。结果种出的xx,不是开花不结球,就是结球无浆,让老百姓白白忙活了一年。1927年前的几年,云南每年收入约1100万元,其中xx收入804万元,1932年xx税收占当年总收入的38。四川更是别出心裁的发明了一种懒税,以惩罚因“懒惰”而不种xx者。此外,他们甚至规定“如农民种粮食而不种烟,则种粮食一年,应缴三年的税,而种烟则只完本年一年的税;如明年再不种烟,仍种粮食,则明年一年,应缴五年的税;到后年,再不种烟,仍种粮食,则这一年,应缴七年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