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盖伦字里行间提到的空枪与荷枪实弹的枪支之间的重量差别,那个当然是有的,只是一种简单的小技巧。卍 §卐§ ? ◎ w`w、w-.、8`1`zw.
但能够被藏身在内衣中的枪支,想来便知道体积并不会太大。而相应的,因为体积的限制,重量上便更加轻盈,在衡量上也更加难以把控。
实际上,被金克斯所收藏的枪械体积只有成年人大拇指的长度,比一粒子弹的总长度略为长出一点而已,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种枪械只有一的载弹量。
这种特制的枪支通体使用软钢,就连极度要求直线度的枪身弹道部位都是如此,却极大的增强了枪械的可携带性和舒适性。
这种设计牺牲了枪支的远程精准度,而一的载弹量也让该枪械注定成为近战贴身时候出其不意的道具。
盖伦倒是记得这个曾经的搭档总是会随身携带着这样那样的小玩意儿,虽然实用性上马马虎虎,倒是趣味性十足,让人耳目一新——毕竟一片小小的三角内裤里面能藏五六把刀子的女人,并不是哪里都能见到。
……
……
近些日子的上岛并不安宁,空气来弥漫着烟花的味道,有穿着新装的孩童拉着家长在窗前走过去,遥远的地方有鞭炮的脆声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爆开的脆响。
盖伦盘膝坐在一户小高层人家的客厅中,枪支的零件、刀子和大威力的东西围绕着他摆放着,形成一圈半圆形。
这个房间的主人明显经济条件不错,房子有13o多平方,装修精良干净,身处其中,但是能够感受到主人内心身处对于精细生活的理解和念想。
房子的主人已经出去了,背着旅行包的男人顺着单元楼的一层一路盘旋走过去,最终敲定了这一家。中文№◎网?w、w-w、.-8-1`z、w、.-c-o-m-
客厅里有地暖,盖伦只穿着两道巾的背心儿,手中拿着淡黄色的帕子,神情认真的擦拭着黝黑的枪支卡簧。
短短七八十个小时里,盖伦已经经历了五六场的厮杀。这其中有被人围堵上被迫开打的,也有他主动寻衅跳进去的,混混乱乱的,倒是死了五六人。
而被金克斯所倚重,字里行间提到的名叫青疽的男子,他似乎还在赶来的路上。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正在搞些什么东西,心不在焉的样子,感觉上有点磨磨唧唧。这边围捕的人死命拖延时间,那一位却不是很上心,让盖伦险些逃走掉。
电话里几次被人催促,名叫青疽的男人都是大着嗓子,翁里翁气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啊,你讲什么,我快到上岛啦……怎么会啊,我可是昨天一晚上都没睡觉的往这边赶呢,我们是搭档,你得相信我……
呀!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话啊,你是不是在怀疑我!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忍受别人冤枉我。这样的话不要再讲了,多影响咱们之间的情分……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说什么,哎呀,信号不好……哎呀,哎呀……”
就在那个男人还未有到来的空窗期,盖伦在那张精心设计的包围网中,突突撞撞,杀了一些人,几次差点成功突破防线,但都被打了回去。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两三日,甚至惊动了权集驰。
临近年关,原本宅在家里同着可爱的妹妹贵子小姐度过难忘时光的梁秋智识又开始频繁的外出了。
就连整日里无所事事的薛亦杰,也进入了罕见的备战状态——当然了,吉家还是会过去坐坐,喝杯热茶什么的。偶尔的时候也会说一些话,大体内容总结起来倒是与盖伦之前述说过的相似:
“今年天冷,治安不好,少外出。№八№§?一№中卐文№网w`w、w-.”
黑暗世界的战火就这样子在暗淡的夜里燃烧的酷烈起来,吉良夜间偶尔起来,也会听见在很远的地方,隔着寒冷和武器隐约传来的类似鞭炮的奇怪声响。
如此明目张胆的做事情,说明始暗荆棘’已经不在乎上岛这边的权集驰的力量了,这实际上从侧面反映了他们的势在必得和强大的自信感。
当然了,这样大张旗鼓做事情的背后,或许还有某些人更为细节一些的念头和授意,类似某种兆头、态度一般。
如今的吉良当然是不懂这一些的,他感受着新年里白天与黑夜之间,热闹与冷清氛围间的反差,又下意识的忧伤、刻意深沉了一会儿,但很快又被困意席卷,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无知的人总会有许多不自知的小幸福,吉庆和吉良两人买了两桶酸奶,弄了些干净的雪片,放在刚买不久的豆浆机里面搅拌成了冰奶粥,然后闹哄哄的到处炫耀。
格里菲斯在雪后白绒绒的日光下靠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吉家有个巨大的落地窗户,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隔着玻璃,便有一种暖洋洋的慵懒感。
这个冬天里,格里菲斯在这样的温暖与慵懒中度过了无数个沉眠。
他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人,每次的冬天里,都如同一只蜷缩成一团,昏昏欲睡的小狗儿。
但山雨欲来,在某种大势将来的时候,吉家这偏居一隅的小小温馨并没有能维持住太长的时间。
白天和黑夜,黑夜和白天,盖伦坐在积雪的房顶上,俯视着楼下的芸芸众生。
在某个狭小肮脏的巷道,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端着枪背靠着背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他们的左耳里面塞着用以联络的耳塞,里面正有人大声汇报着情况:
“他消失了,在四十五号路和芙蓉街的交界口失去踪影的……各单位不要冒进,汇报情况,3队……”
站在顶楼的男人单腿踩在楼台边缘,上半身前倾伸出楼阁边缘,全身的力量压下来,压在那条用以支撑的腿上。
盖伦难得的换了一件风衣,修长的下摆和衣领在冷风中摇曳,哗啦啦的作响。
男人眼目低垂,视线透过密密的风直刺下去,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似乎连空气中的温度都被抽离了。
小巷中的黑衣男人缩了缩身子,一个人拉了拉衣领,将外漏在外部的皮肤遮掩起来。
背阴的巷子承担着惊人的低温,那人才刚刚拉拢起衣领,头顶的四角天空里,徒然传来了惊人的破空声。
黑衣人悚然抬起头,在以白云苍狗作为背景的视线里,衣领翻飞之下,那男人的下摆如同盛开的黑玫瑰在风中凌冽的盛放。
白色日头被巨大的黑影遮蔽住,阴影笼罩下来,一闪而至的杀机瞬间盈溢整个小巷。
‘彭!’
‘咚……咚咚!’
几声脆响之后,穿着风衣的高大男子,缓缓站直身子。他的脚下躺着两个男子的尸体,耳上的接收器已经被踩碎了。
盖伦整了整风衣下摆,倒灌的北风从冰封的巷口涌流进来,像是某种冰冷的、巨大的冷血动物。
而在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街道上,另外一拨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女正有条不紊的向着小巷拥挤过来。
山雨欲来……
……
……
随着青疽渐渐逼近,这样的冲突还在愈演愈烈着,似乎那个背着旅行包的男人也已经意识到,那事情展到极限之后的严重结果。
而权集驰一方按兵不动,颇是有点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味道,他们人手相对薄弱些,做事方式上也先对有些保守。
然而风暴来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置身事外,权集驰有能力偏居一隅,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而对于没有什么力量,却喜欢拍着胸脯响当当的以盖伦朋友自居的吉良一家来说,这样风暴的威力才刚刚显露出来。
连累‘朋友’的事,盖伦也不想的。他实际上挺喜欢吉良一家淳朴乐观的气质,但友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奢侈品,偶尔享受享受也就行了,要说真的为它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倒也不至于。
另外一方面,盖伦也没有想到那边的人会这么快追上来,他自认隐藏行迹的本领还可以,但那边显然是动了真格的。等盖伦意识到这事情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他当然也为‘友情’束缚住,起初的时候,还祸水东引,尽力往外城走。不过现事不可为之后,反倒安心留在上岛寻找时机。
他在那地方呆过多年,可谓是将流浪生涯中最长的时间奉献给了那里,所以对于那边人的做事手段多少了解一些。因着这种了解,盖伦同样清楚若是没有意外小吉良一家,估计是要完蛋了。
难得遇到性格合拍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因为自己丢掉了性命,每每想到盖伦难免唏嘘。但真要说内心深处有着怎样的痛悔,愤恨或者自责之类的情绪,倒也没有,因为盖伦觉得命运其实也还好……
自古虎狼从不与鼠辈同道,在整个上岛能让他看的上眼睛,愿意以真实的面目相交的不会过一个巴掌的数量,而这其中,恰好包含了吉良家那个脑袋肥肥的男孩子。
“自求多福吧,奇怪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