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错失良机就让苏相心情杂乱了,家里两个房的女人又闹得不可开交,更是让他头疼痛欲裂,不由怒吼:“都够了!等馨儿里面的情况好转了再说。”
苏相终究是偏向了大房,明明是大夫人没有证据的无理取闹,他却没有帮三姨娘说一句话的意思,甚至没有表示相信她,而是说等苏馨儿好了再说,言下之意就是三姨太也不一定脱得了干系。
而此情此景落在苏浅儿眼里煞是痛快,她就是要大房和三房闹开,只不过她高估了大夫人的承受能力,她本以为她还是会维持那种虚伪的面庞。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还是爱她的女儿的,担心苏馨儿的安危,而苏馨儿的爹也是她的,在苏馨儿这般时担心的更多的不过是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的孩子,甚至说不论用什么药,即使留下后遗症也没关系。现在是必须保下母亲才能生下孩子,倘若月份大的,这孩子和母亲智能保下其中一个,苏相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住胎儿。而他的女儿其实也才不过十几岁的光景。
这样等待的时间对于任何人无疑都是漫长的,而苏相本就因为旅途劳顿而疲惫不堪,再加上一回来就遇见这样一出,眼中早已布满了血丝。
终于等到了所有人出来,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乞求道:“相爷饶命,贱民不才,没能保住孩子,更没保住小姐的生育能力。”
此话一出,大夫人的脸变得煞白,苏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大夫人要冲进去见自己的女儿却被一旁的奴仆拦住,“夫人,小姐出血过多还没醒,大夫说还需要静养,夫人还不能进去。”
奴仆们的力气太大,大夫人怎么挣也挣不开,只能发出嘶声裂肺的哭声。
一直没说话的苏相突然开口:“屋里的所有人都到大堂去,徐管家,通知所有的人到大堂来,就连柴火丫头也都叫来。”
“是,老爷。”徐管家应声退下,两步并一步的加快步伐,通知所有的下人赶快来大堂,此时正值深夜,许多人都还在睡梦中,因着是管家亲自来通知的,所以也丝毫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向大堂跑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所有人都到了大堂,有些人还睡眼惺忪,有些人还衣着杂乱,但一看见府里的老爷、夫人、小姐们都等在了这,立马整个人的心提了起来,今日这么晚了府里的所有主子都在这,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害怕成为殃及池鱼的那个受害者。
在这一柱香里,苏相将所有救治苏馨儿的人都叫到了外院,问及苏馨儿体内的毒以及以及一系列相关的问题。其中包含的信息很多,苏馨儿腹中的胎儿月份小,苏馨儿中毒不过几个时辰,等等。但最重要的便是第二点,她中毒并没有多久。这毒也说不上是什么毒,中的毒就是寻常见的孕妇堕胎药,对常人来说特别是一些病人来说,是活血化淤的良药,但对于孕妇来说可就是……而苏馨儿由于段时间内摄入的浓度太大从而导致了苏馨儿的身体机理严重受损,由此不孕。
“今日哪些人与大小姐接触过,都站出来,倘若查出来有言不实者,通通家法处置,绝不姑息。”很久没有见到老爷这帮威严了,众人都被吓得不轻,这在这苏家,说谎的人可是会被割舌的。
与接触过的人苏馨儿纷纷站了出来,上到管家,下到准备苏馨儿小灶柴火的柴火丫头也都站了出来。
大夫人也得到了充分的时间清醒,刚刚她太过于激动,冲昏了头脑。此刻想来内心后悔莫及,这府中,窥视着她位子的人数不胜数,这么多年来,她的苦心经营差点崩盘。清醒后,本来她怀疑很多人,但听见说害得馨儿流产的就是清洗方,她就断定是三姨娘所为。
从三姨娘嫁入相府起,大夫人就在她身边安插了许多眼线,但争气的却只有小桥,除了她的陪嫁丫鬟意外,三姨娘最信任的便是小桥。而自从五年前,三姨娘一次恶心以为是孕吐,后来大夫说只是心理上的假象,大夫人就安排小桥给三姨娘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放了一种不宜与女子怀孕的药,而这种药就是导致苏馨儿流产的药。
大夫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老爷,除了这些人,我们这前三房的小姐夫人都是和馨儿接触过的。”大夫人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样子,语气极为平静似乎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
隐隐约约间大家都听出了一些眉目,好像是苏家大小姐出了什么事。而大夫人的话,让一些识时务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大小姐的事儿,说不定就是三房中的一房干的吗?
而苏家的二小姐苏浅儿平日里疯疯傻傻的,大小姐不欺负她就已经很好了,她欺负大小姐?异想天开吧。现在这话的意思不是直指三房吗?
苏浅儿故作一副很天真的样子,双手向前伸了伸,上面还有一些吃东西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是啊,是啊爹爹,下午她们为了送浅儿还给浅儿吃了很多好吃的呢。可是怎么晚上就姐姐就变成那样了呢……”说完还满脸疑惑的摸了摸脸上的脓包。
这时候三姨娘坐不住了,大房的意思不就是直指三房吗?三姨娘立马说:“请老爷明鉴,我们三房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苏相不想谁一不小心说漏嘴,让更多的人知道苏馨儿流了产,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开口说道,“将与大小姐接触过的人都先压押下去关起来,其余人都回去吧。”先把这些人关起来,再好好审理,这个人毕竟不仅仅害了他最为看好的女儿,更让苏府错失了一次机会。
大夫人知道苏相的心思,却怎么也舍不得这次扳倒三姨娘的机会,这么多年的仇怨,加上这一次的,她想就此算个干净。即使没有证据,她也可以制造现成的证据。
等到所有的下人都散去,只留下几个主子和他们的贴身的奴婢。大夫人又开口,“老爷,其实妾身已经知道毒害我们馨儿的人是谁了。”
“大姐你不会还是觉得是我吧,馨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这般歹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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