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木子献完一曲,正准备离去,只听“姑娘好胆识。”
霜木子闻音看去,还是那名蓝衣男子,他依旧是保持风流倜傥之气,他的风流之气,倒不像其它人那样,让人看着厌噩,他反而是更自然大方些,但这种表情总是不惹人待见,于是欠了欠身,随之离去。
蓝衣男子看着离去的身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消失在此。
二楼走道上;霜木子站立一旁,低头垂眸,等待着杜妈妈的爆批。
“我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老奴我为了今天,足足养了你五年,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杜妈妈横眉瞪眼,手还不停的在霜木子身上拉扯着。
“木子知道错了。”霜木子低头不视,她已经习惯了杜妈妈手舞足蹈的举动。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客人对你失望之极,都跑烟阁那边去了,你叫妈妈我,以后怎么生存啊!”杜妈妈嗔声道,精心计划了几年的心血,全部随着今晚而付诸东流,她怎能不气愤;
“杜妈妈放心,木子定会将客人们找回来。”霜木子自知,杜妈妈平日满面春风,实是也不容易,更何况,烟阁势力一直较好,杜妈妈自然是急的很。
“好,妈妈我就给个机会;晋王爷现在‘梨花阁’内,我引荐你去打个招呼,献上一曲;若你能自此将晋王爷拉住,妈妈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杜妈妈一脸向往的的笑意。
“不行....杜妈妈让木子为谁献歌献舞都行,唯独,晋王爷木子不见。”霜木子闻言,急忙推脱,她虽然对高晋抱有防备,只是厚重的脂粉,她不敢保证高晋不会毫无怀疑,毕竟,容貌再怎么变,一个人独特的神韵加上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很难改变的,她还是回避些的好。
“你.......”杜妈妈面色涨红,胸前起伏更重,怒视着霜木子。这时,一名小丫头跑过来道,“杜妈妈,‘梨花阁’的晋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现在,老娘没时间收拾你,晚些有你好受;走....”杜妈妈平息着怒气,转身离去;
霜木子转身,放眼望去,楼下纸醉金迷;这样的场合,难道便是自己的归宿;内心不免感叹。
自从,昨晚后,晋王爷重金目睹‘烟雨楼’仙子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只是,烟阁的夏姑娘红遍整座‘凉城’而‘雨阁’霜姑娘则落幕无闻。
霜木子搅了杜妈妈的颜面;便被罚在柴房内思过。柴房是烟雨楼最北面的一角落,楼里的姑娘犯错,都会被关进柴房;不给其吃喝,待到悔改时,才会放出;所以,平日也无人来此。
柴房内,伸手不见五指,不时的有猫鼠昆虫之内,在此叫个不停;
霜木子卷曲在一角落,抱膝而坐;正正三天,水米未进;本就薄弱的身子,更是难以支撑;她没有想过,为什么要逃避与高晋相见,也许是在逃避宋景然,也许是对于自己的状况,无颜以对,也许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许还有其它....
总之关于以前的一切,她都不想再面对,她不想在腐烂的伤口上撒盐,她自私也好自卑也罢。
突然,门外叮当作响,该是开锁的声音。“嘎吱.....”门被缓缓打开;一缕阳光照进,霜木子眼前一黑,晕厥在地。
“怎么,还没悔过吗?”杜妈妈趾高气昂的站在门外。
里面迟迟无人应答,杜妈妈给一旁的小厮使了眼色。小厮会意,忙跑进柴房内一探。小厮急忙跑出来道,“杜妈妈,里面的人昏死过去了。”
“什么....赶紧找人过来帮忙,再去请个大夫来。”杜妈妈慌忙的吩咐着,自己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霜木子,不想变得如此严重,她可不想这么个美人儿就此香消玉焚,多少也要把她这么多年培养她的精力,报答上来吧。
小厮闻言,拔腿离开;片刻的功夫,几名侍女将霜木子架回屋内。
木子阁内,霜木子面色苍白,翘唇干裂,微弱的呼吸,平静的躺在床榻上。
“姑娘身体本就单薄,再加多日未食,体内一时无法自调,才导致昏迷不醒,老夫开些药方,再加以修养,自是无大碍。”大夫把完脉,收拾着医药箱。
“有劳大夫了。”杜妈妈转身又道“大山,随大夫去取药。”大夫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翠儿,你以后,就留在木子阁,好生伺候着霜姑娘。”杜妈妈看着霜木子,轻轻摇了摇头;
翠儿颔首道;“是,杜妈妈。”
霜木子在翠儿的照应下,休息了几日,已然大好。
这日,风和日丽,霜木子躺了几天,甚是无趣,便打扮了一番,在后院晒晒太阳;本是四月的天气,晒着太阳也算怡人。
‘烟雨楼’共分三院,后院是供,楼内姑娘白日里无趣时,散步游玩的地方,各种花草树木,秋千藤椅,到处都是;院中还搭建着一座亭阁。
西院是杂役房以及下人们所住处;东院最小,本是霜木子刚来时,所住的地方,现在,一直荒废着,无人过问。“敢问,可是霜姑娘在此?”夏姑娘与贴身丫头缓缓走来。
霜木子闻音,起身看向身后;只见,余子夏‘夏姑娘’一身素衣,没有那日的妖娆,更多了分恬静;由于,似像幼年时的‘林青莲’霜木子脱口而出“青莲姐姐.....”
“听闻,霜姑娘身体不适,姐姐一直有心探望,却又怕打扰霜姑娘休息,不想,在此遇见,真是缘分。”余子夏听霜木子唤自己‘青莲’姐姐,虽有疑惑,却还是亲切的道。
“夏姑娘有心了,妹妹只是偶感不适,现来已然大好。”霜木子为自己的一时失语,感到不自在。
“既然,霜姑娘已然大好,不如随姐姐一同走走,可否?”余子夏见霜木子又转为生疏,自己也不好再过分亲近;
“夏姑娘,燕妈妈吩咐了,今晚,晋王爷与宋公子准时包您的场,您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吧!”一旁的小丫头提醒着;
余子夏轻笑着,“时辰尚早,不打紧。”
霜木子闻言,心里咚咚作响,高晋算是看着自己长大,能与他来此地的,定是一同长大的宋景然;时隔多年,再次想起,却依旧如初。
俩人随着后院,四处游逛,偶尔聊上几句,也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