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更好的夸赞,于是他又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宋安乐点了点头,嘴里还轻轻的品味着美食的味觉,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小黄瓜,但是口感除了黄瓜原有的清香,还带着润润的咸淡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素材,却能做出如此不同口感的美味,完全出乎宋安乐的意料。
“再尝尝这个。”高元毅又夹了一块金黄红润的南瓜,放在宋安乐面前的小碗中,他之所以先选择黄瓜,完全是因为黄瓜是宋安乐采摘之一。
宋安乐一脸愉悦的笑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你也快坐下一起尝尝吧。”
高元毅总算是收益满满的在宋安乐身旁做了下來,虽然忙活了半天,但能为心仪之人,奉上美味佳肴,也算是值得。
次日一早,宋安乐在安逸的美梦中醒來,高元毅已经为她安排了丰盛的早膳,但并沒有陪她一起用,所以她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便向高元毅请辞。
出门的时候,宋安乐才发现,厚厚的积雪,已经将天地相连,对着茫白的雪景,她竟第一想到了高元尚的那座吊楼,虽然不比这里奢华,但却能使人情不自禁的去放松。
宋安乐怅然的暗叹了一声,想到高元尚便能想到情儿,想到情儿,她又开始犯愁,距离她和宋城的说服,已经三天过去,情儿却始终沒有回來的意思,她真担心情儿会这样,义无反顾的深陷下去。
高元毅停在不远处,看向宋安乐黯然伤神的感叹,他适时的唤了一声“安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称呼,已经亲近到如此熟悉的地步,宋安乐突然有种负罪感,仅仅是因为彼此间不该有的可能。
宋安乐收拾起多余的情绪,也朝高元毅迎了上去,她沒有及时回应,因为她在纠结,这样的高元毅,让她不忍去排斥。
“参见...”宋安乐试探性的先行礼,但话刚出口,还不等她欠身行礼,高元毅忙上去扶着她,并淡淡的说道:“怎么又犯规了。”
宋安乐浅浅的抿了抿嘴角,高元毅总是以随和的态度相对,她实在不好去执意的疏远,她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出了这扇大门,再拉开彼此的关系,也许还不会太迟,这是她给自己唯一的借口。
“怎么样,睡得还好吗?”高元毅依旧是他一贯的体贴和柔情。
“有劳元毅公子精心安排,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高元毅说着,像似又想起了什么,他又说道:“对了,这个给你。”
高元毅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通透精美的玉佩,并递在宋安乐面前,宋安乐看了眼玉佩,就算是从不精通玉器的人,想必也能看出,此玉佩光泽的透视度极为罕见,所以她又怎好随意受之。
“如此贵重之物,请恕安乐不敢受之。”宋安乐很是礼貌的颔首退了一步。
高元毅只是浅浅的勾勒一下嘴角,但他并沒有,过分在意宋安乐的婉拒,而直接将走近在宋安乐身前,并将手中的玉佩,系在宋安乐腰间;
宋安乐完全沒有拒绝的机会,而是傻傻的看着高元毅三下五除二的动作,通体无暇的玉佩,已经系在自己腰间,而高元毅则是一脸满意退了回去。
宋安乐看了眼腰间的玉佩,她又一副为难的说道:“二皇子,您这...”
高元毅笑了笑,他显得随和的说道:“不要去想太多,只是一个小小的礼物。”
宋安乐犹豫了一下,她不想给彼此间,留下太多的记忆,可是看着高元毅那一脸的真诚,她还是抵不住被软化,所以她颔首轻轻的说道:“多谢二皇子。”
高元毅稍稍有点失落,因为宋安乐口中的称呼,但他并沒有表现的很明显,因为接下來面对的告别,会使他更加失落。
宋安乐又柔声说道:“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所以很感谢二皇子的热情相待,小女将沒齿难忘。”
“我不需要你沒齿难忘,我只希望你能时常记起,还有我这么个人。”
宋安乐不敢去目视高元毅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所以她低垂着眼眸,又轻言轻语的说道:“不望朝朝暮暮,但求千里知音。”
“好;”高元毅爽朗的说道:“好个千里知音。”
一句知音,看似普通的关联,意中却包含着无尽的意味,可以称作为姐妹之间的投合,可以代替异性之间的相知,亦可以被代称为,有情有意者之间的见证,哪怕是相隔千里。
宋安乐在高元毅的相送下离开,看着高元毅的不舍,她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所以她带着低沉的情绪,在离开后不远处,怔怔的停了许久。
许是被高元毅的情怀所感染,许是被他的细心所感化,她不得不感叹,间距在他们之间的隔阂,虽然她真的很不想,也很无奈。
宋安乐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稍稍缓解了低沉的情绪,她才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不知是因为茫白的恍惚,还是因为视野的宽阔,转眼的瞬间,一抹熟悉的身影,笔挺的出现在眼前,宋安乐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她只是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
高元尚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等候,但是看见宋安乐从高元毅府上走出时,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气,那种像似是属于自己的果实,却在他不知不觉间,被别人采摘的感觉,那种被侵犯的意识,促使他面如冰霜般出现在此。
再次单独的相遇,宋安乐已经不知再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她总是不愿去接受高元尚皇子的身份,因为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将他们拉距的源头,她突然偏执的憎恨起那个身份,如同她憎恨自己的身份一样。
高元尚见宋安乐迟迟站在原地,他先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上去,宋安乐为了避免表现的过于异常,她也迎上去两步,并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高元尚依旧是一脸冷意,甚是是冷冰冰中,带着一味讽刺的说道:“看來在邕王府一夜过的不错。”
宋安乐看了高元尚一眼,从他嘴角微勾的弧度,并不难看出他那一味讥讽的表情,至于他的话意,想必也是话里有意。
“多谢高公子挂心,邕王府尊贵奢华,能有幸留宿一晚,自然是倍感舒适荣幸。”宋安乐依如往常的淡然如水,她不知道高元尚的用意,但她却为他的冷漠,心生一丝悸动,因为她以为是在意。
高元尚加深了脸上那味讥讽的冷意,他又冷不丁的的说道:“要不怎说宋大小姐机智过人,否则堂堂二皇子,又岂会如此倾心于此。”
高元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用意为何,他只想在宋安乐身上,泄怒自己心中的不满。
“高公子过奖了;”宋安乐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话題的转变,她不想再去言论下去,因为再下去,无疑就是高元尚无尽的讽刺,所以她想给自己留下一丝遐想的空隙,于是她又颔首说道:“如若沒什么事,小女现行告辞。”
宋安乐本是要转身离开,结果高元尚却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再见情儿一面,我不介意你这么离开。”
“情儿她怎么了?”宋安乐一副紧张的看向高元尚。
“不去看看怎会知道。”高元尚只留下一抹阴冷的冷笑,随即便自行离开。
宋安乐相信高元尚不会把情儿怎样,但是不排除情儿自己作践自己,况且高元尚明显是有意,让她们相见,她倒是求之不得这个机会,所以她迫不及待的紧跟了上去。
宋安乐并沒有和高元尚同乘一辆马车,而是坐自己的马车,紧随在后,只是一路上她都在犯难,见了情儿,又该怎么去面对她,她不能将事实告知她,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说服她。
马车缓缓的停下,宋安乐的愁绪,又在心底浓重了起來,可是她却将情绪,疏松的格外自然,当她下车后,高元尚已经自己走进吊楼的院中,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不等她走进,情儿甜美的音声传荡在院内。
“元尚大哥你回來了。”情儿从吊楼内开心激动的跑了出來。
宋安乐闻音,也走了进去,可情儿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脸上的惊喜,明显僵硬在脸上,许是因为意外,所以她惊讶的说道:“安乐,你怎么來了?”
从情儿的话音中,不难听出,宋安乐的到來,并非是情儿之意,且她不在她想象之中,所以宋安乐只是淡然一笑道:“听说你近來食欲不是很好,所以我不放心來看看。”
情儿下意识的看了眼高元尚,因为宋安乐口中的听说,无疑指的就是高元尚,而且他们一起前來,显然是已经有过接触。
“先进來吧,别着凉了。”情儿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并沒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宋安乐浅浅的抿了抿嘴角,她之所以把高元尚命为话语中的主題,完全只是想试探一下情儿的意识,虽然情儿沒有表现出,过于的情绪,但多年的相处,以宋安乐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看穿情儿的心理。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