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乐见水深了起來,她赶紧又对一旁的小公公说道:“快,快來人去帮忙。”
几名小公公围了上去,这时梅心已经靠近了小宫女,她见小宫女情绪激动,她温和的说道:“别紧张,我是來救你的。”
那名小宫女真的像看到救星般,一把抓住梅心,害的梅心差点沒站稳,好在还借助了小宫女的脚步,两人才站稳。
梅心一手揽在小宫女,一手平衡在深水中的身体,而这时那名小宫女才意识到,水深根本不至于淹死她。
“小心点。”宋安乐在池边,分秒都沒有松懈过神经,直到梅心和小宫女被几名公公和宫女搀扶上來,她才关切的说道:“怎么样,有沒有伤到?”
梅心只是颤颤沥沥的摇了摇头,而那名小宫女正是平时大大咧咧的白云,此时的她,已经浑身被染色染尽,连同脸上都深深浅浅的被上色,但她似乎还沒有从惊吓中缓过神來,所以她一副呆滞的颤颤发抖。
宋安乐又赶紧对一旁的人说道:“快...快去给她们找点衣物來。”
本是一旁围观的人,这才都从担惊中缓过神來,所以也有人赶紧递來了废弃的布匹,然后给她们裹上,好在这里温度相应要好一点,不然她们即便沒有被淹死,估计也要被冻死。
还有人手脚快捷,给她们端來了热水,也减退了她们的寒意,可这时白云腾的从地上站起來,在所有人都沒反应过來的情况下,她冲向人群中的一名宫女。
“贱-人,刚才是不是你推我的?”白云揪着小宫女的衣襟,由于她脸部被染上色料,所以很难看清她的面部表情,但从她的举动,以及激动嗔怒的语气中,可想她脸上的怒色。
那名小宫女名唤小希,是这里人人皆知的蛮横,所以她毫不把白云的质问当回事,而是很不耐烦的推开白云抓着她衣襟的手,并一副不急不躁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白云本就是个急性子,再加上她大大咧咧惯了,所以那里能受得了小希这般无视,所以又双手撕扯着小希的头发,并恶狠狠的说道:“叫你不说话,我今天就撕烂你嘴,叫你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小贱-人。”
“啊...你这个疯子...”小希是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开,满头发丝都被白云撕扯着,她稍微挣扎,伤的还是她自己,所以她只能先求救。
“快住手。”宋安乐在旁见状很难控制,她赶紧又求助一旁的公公,又急切的说道:“快,去阻止她们。”
几名公公算也是领教了女人之间的可怕,他们赶紧上去将撕扯在一起的两人拉开,但两人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纠缠,他们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们分开。
宋安乐见她们还是比较激烈,她嗔怒的一声怒吼道:“够了,都给我住手。”
在一声嗔怒中,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吓了一跳,而白云和小希,也不再互不相让的纠缠,在一阵安静中,宋安乐依旧是一脸怒色的说道:“皇宫圣地,你们这般闹事,成何体统?”
白云还是气呼呼的说道:“小主,是她先把奴婢推进染池的,奴婢不能不报这个仇。”
“你凭什么说是我推你的?”小希也毫不输白云的架势,她随即又一副嘲讽的说道:“我看是你自己笨手笨脚掉进去的才是。”
“你...”白云一时气急,她缓解了一下,又说道:“刚才分明只有你和我在染池上方,不是你还能有谁?”
“你说是我也行啊?”小希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证据呢?谁看到是我推你掉进染池了?”
小希伸手在白云面前,略显一副得意洋洋的气势,而白云看了看围观的宫人,想必就算有人看到,是小希害她掉进染池,此时也不见得有人肯出來得罪人,但是她又沒有有利的证据,怕是也那小希沒辙。
“小主;”白云对宋安乐的印象比较深刻,所以她转眼对她说道:“奴婢句句属实,确实是她推奴婢掉进染池的,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宋安乐经过短时间对宫人的了解,她相信以白云的性子,应该不会当众说谎,况且她向來比较大大咧咧,说话也是口无遮拦,这种性情的人,比较容易吃一时冲动的亏,但特别容易做真心朋友。
而小希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所以,即便她在此事,确实是有冤屈,可她将人拒于千里的气势,以及她得意洋洋的态度,就已经大失了人心。
不管怎样,宋安乐是这里的负责人,也担着小小的主子名义,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她都要以一颗公平的心对待,起码做到服众。
“这件事,本主会进一步调查,定会还你们二人一个公道,所以在此期间,你们不得擅自动用武力解决隔阂,否则本主定严惩不贷。”宋安乐难得流露出一副威信,是所有人初见的敬畏,所以众人都畏畏缩缩的颔首在一旁。
“可是...”白云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奴婢亲眼看见她伸手推了我一把,凭什么她说沒有就沒有?”
“你只是自己看见她推了你,可你的眼睛不能成为你有利的证据,本主希望你们遇事都能冷静自持,冲动只会早就你们忏悔,你能明白吗?”宋安乐不但是想提醒其他人,主要还是希望白云能不要冲动对事,即便她确实是遭人陷害,她的冲动,已经输给了对敌。
白云心不甘情不愿的怒‘哼’了一声,她瞟了眼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小希,有种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的冲动。
“关于这件事,也不排除只是意外,不过白云确实是受害人,所以本主准许她暂时不用当值,她的任务,就先由小希暂时顶替。”
“什么?”小希很是惊讶的说道:“要我顶替她?”
宋安乐轻言轻语的说道:“你们是一个染池的人,眼下她发生意外,所以就只能由你先担着,等有了空闲的人,本主会安排顶替上去。”
宋安乐沒有再给小希言语的机会,随即她转眼又说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本主不希望听到相关的闲言碎语,大家都做事去吧。”
围观的宫人们,又颔首退了下去,各自又恢复到自己的岗位上,小希是一脸气不过的愤怒,但碍于宋安乐的小小地位,她也不好明着跟她较劲。
小希在宋安乐离开后,其它宫人也都开始散开时,她还是心有不服,所以她气冲冲的怒‘哼’了一声,正好一旁的白云,总算是为自己扳回一局,所以她也得意洋洋的看着气恼中的小希。
小希这会是更加气愤,白云却畅快的说道:“活该。”
“你...”也不知道是小希气的语塞,还是白云转身沒搭理她,反正小希是面胀通红发泄不出怒气。
至于宋安乐的用意,不仅回驳了白云,也看似是公平对待,但她也借此帮白云争取休息的机会,且罚了小希担任白云的所有事务,这也许就是,俗话中的害人害己。
经过宫人们的齐心协力的赶工,布匹日渐减少,成品日渐增多,导致晾晒的地方紧缺,宋安乐只能离开染间,又在晾晒的地方想办法。
盏菊跟着她一起,看着一望无边的晾晒处,都挂满了染好的布匹,密密麻麻的紧挨着,实在是腾不出空地。
“小主,你看这里都被挂的满满的,我看咱们还是去其它地方找找看吧。”盏菊一边说着,一边帮宋安乐揭开挂着的布匹,方便两人行走。
宋安乐看着已经满满的挂架上,实在是找不到空隙处,本來以为解决了人力,就有可能完成任务,却不想问題重重刚出现。
“其它地方倒是有,但是这么珍贵的布料,也得有人时刻看着,万一被人不小心损坏,咱们也担待不起,所以还是先上报给赵主事解决吧。”
“小主认为那个赵主事会管咱们这些嘛。”盏菊满腹抱怨的说道:“她们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贪图享乐,哪里会理会咱们这些人的苦。”
宋安乐想想也是,不过想归想,在沒有能力达到这个位置之前,只能为自己得到无能,逼自己学会忍耐或看淡。
“不许你这么说。”宋安乐略带责备的说道:“人家既能做到如此,自然有人家的权威,要怪就怪自己无能,不许有其它抱怨。”
“好吧。”盏菊撅着小嘴,很明显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宋安乐反正已经习惯了盏菊的性子,所以她又说道:“我去一趟赵主事那里,你先回去吧。”
“小主您还真去啊?”盏菊一副不赞同她去的看着她。
宋安乐故作冷冷的说道:“要不你也一起去?”
“别..别..别...”盏菊连连摆手说道:“奴婢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盏菊话落便快速的溜了下去,她可不想明知是去碰壁,却还要去往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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