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怒视着她,随即便狠狠的甩袖离开,其实不单单是宋安乐一人沒有情绪去面对,他一样也很难接受,突然身份不同的彼此。
这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在高元尚沐浴的时候,宋安乐已经得知今天要做的事情,早上要去向皇后请安,然后永福宫的妃嫔,再來向她请安,这是最基本的尊长礼数。
宋安乐得知细节后,她赶紧让梅心和红竹帮她梳妆,好在高元尚洗漱好之前,她也已经基本准备齐全。
婚后的三天内,都必须以红现身,所以她一身红色宫服,头戴皇后赏赐的凤冠,发髻上点缀精致的发饰,耳垂一对雪白的玉珠,脸上施了少许脂粉,也算是示人的尊重。
本就是宛如出水芙蓉般娇嫩,在衣着的装饰下,显得更加娇艳,那种女孩带有的嫩气,结合着女人该有的娇媚,一个完美女人该具有的气质,宋安乐几乎全部都占有几分,那是其他人根本不能攀比的一切。
高元尚在不能改变数年來的礼数下,他只能按照礼节携宋安乐一同來到长兴宫,而这时的皇后,早已经坐在殿内,像似正是为他们而等候,不过殿内并非是皇后一人,且还有几位后宫较为有辈位的嫔妃也在此,不过这并不出人意料,毕竟她们也是高晋的妃嫔,也算是长辈,皇子大婚后请安,她们理应前來。
从皇后一脸自然的笑意中,不难看出她心情的不错,高元尚从她的表情中,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的满意,想必是对那锦缎上落红的满意。
高元尚和宋安乐走至殿内,两人都一并下跪,并颔首说道:“儿臣臣妾给母后请安。”
皇后也算是如愿以偿,当着这么多与她相争多年的对手,高元尚终于为她争了颜面,她当然要以此施压众人,于是她仰头吩咐道:“來人,上茶。”
宫人端了一杯茶盏递在宋安乐面前,宋安乐随手接过茶盏,并以跪着行走的方式,走至在皇后面前,她将茶盏举过头顶,又颔首说道:“臣妾为母后敬茶,愿福乐长久相伴母后。”
“好。”皇后接过茶盏,又笑意满面的说道:“就冲皇妃这句话,本宫赐你长乐宫为皇妃主宫,永福宫则为大皇子其它妃嫔居住处,择日大皇子也易居长乐宫,由皇妃亲自伺候。”
宋安乐沒想到皇后如此重视她,并赐封了一座宫殿给她,本來她还对皇后的行为有怨尤,但是今天的场面,她也算是看清了大概,于是她又叩首说道:“臣妾谢母后恩典。”
“快起來吧。”皇后又仰头吩咐道:“來人,赐坐。”
高元尚和宋安乐随即在侧坐上坐下,皇后左侧一位妃嫔,先满脸笑颜的说道:“皇后娘娘喜得一位绝色儿媳,臣妾在此恭喜娘娘。”
“张贵妃此言差矣,要说喜得,也该是大皇子喜得美人,本宫不过是多了一位后宫接班人,远谈不上什么喜庆。”皇后又怎会听不出來张贵妃的暗讽,高元尚不愿迎娶宋安乐的消息,想必被传的沸沸扬扬,眼下张贵妃故意说是她喜得儿媳,很显然是暗讽她逼迫高元尚的手段。
“娘娘所言极是,大皇子这位皇妃姿色过人,且气质不凡,想必一定是接手后宫的最佳人选,不愧是娘娘您看中的人。”张贵妃就是故意到挑明是皇后看中的宋安乐,也让她难堪一会。
皇后是习惯了张贵妃一向的刻薄,所以她也懒得去跟她争论,倒是宋安乐听出了所以然,于是她起身说道:“多谢贵妃娘娘夸赞,臣妾有幸承蒙皇后娘娘赏识,大皇子厚爱,臣妾日后断不忘贵妃娘娘美言,也绝不负皇后娘娘所望。”
张贵妃面容一僵,却还是淡和的说道:“皇妃不但姿容出众,且还生得一张巧舌如簧之口,果真是百里难寻的人才。”
宋安乐倒也不过分谦虚,她只是笑意盈盈的颔首说道:“多谢贵妃娘娘夸赞。”
“快坐下吧,别累着了皇妃新婚后的贵体。”张贵妃有意无意的暗指他们新婚之夜,在高元尚并不看好宋安乐的情况下,她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新婚之夜是如何度过,而高元尚又是否真如传言中的断袖。
张贵妃若不急着索要他们新婚之夜的凭据,皇后还真沒想到什么好法子來炫耀一番,眼下正好合了她的意,于是她拿过那个被染色落红的锦缎,一边笑颜说道:“这个锦缎本该是还给皇妃保管,但本宫决定暂且先替皇妃收着,待皇妃诞下皇嗣,本宫再将此物归还,不知皇妃可有异议?”
宋安乐顿时面露红霞,好在她低头掩藏着,也借此颔首说道:“母后意中臣妾,臣妾感激不尽,绝无任何异议。”
皇后见宋安乐遇事还算机智,她心里也暖暖的欣喜,“那好,皇妃辛苦了一夜,就此早点回去歇息吧。”
高元尚和宋安乐又一同起身,颔首说道:“儿臣臣妾告退。”
这场觐见,本就是宋安乐是主场,而高元尚不过是衬托她的配角,所以结束了一切礼数,他算是完成了自己配角中的演绎。
宋安乐回到永福宫后,高元尚已经不知了去向,她在一个上午中,也沒有等來其他妃嫔的问安,她也因为倦乏,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梅心见她睡的熟,于是就拿了一条锦被帮她盖上,过了午时,宋安乐在迷糊中醒來,但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时辰。
“皇妃醒了。”梅心在旁上前把她又将锦被拿开,并搀扶她坐起身來。
宋安乐一边揉了揉沉重的头,一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午时,奴婢们备好了午膳,皇妃不如先用膳吧。”
“已过午时;”宋安乐低声的呢喃了一句,随即她又问道:“还是沒有人來过吗?”
梅心稍稍迟疑了一下,本该是早上前來的问安,却迟迟沒有人出现,宋安乐心里自然不好受,所以她也忧重的说道:“南苑的韩小主倒是有意前來,不过在半途撞上了西苑的张小主,不知怎的两人却转道陈良娣那边,其他人倒是沒有动静。”
“罢了,也省的去应付;”宋安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又说道:“走吧,用膳去。”
站在个人的角度,宋安乐倒也不重视这些繁琐的礼节,况且就算她们前來问安,都也是表里不一的演绎,她懒得去应付的同时,却还带着皇妃的重任,就算她个人不在意,但也不能忽视了皇尊给予她的名位。
“皇妃若就这样任由她们放肆,怕是以后不易稳固您的位置。”梅心不免为宋安乐担心,眼下这种必要走的礼节,她们都敢无视,宋安乐若是不追究,以后她们只会更加放肆无视宋安乐。
“若她们真有才智,皇妃之位也不至于落在本宫身上,本宫倒不是小看她们,只是她们无视别人的同时,也轻同样视了自己。”宋安乐的语气及表情中都带着明显的冷意,她并不担心那些妃嫔的会合起來对付她,因为有皇后为她支撑,她只需做到本职的同时,重点还是白画情。
主仆俩一边说,一边朝膳房走去,这时盏菊急匆匆的跑了进來,待她们注意到她时,盏菊欣喜的说道:“参见皇妃,陈良娣携几位小主前來问安了。”
宋安乐和梅心都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宋安乐本來就思索着,该怎样去回驳她们的无视,此下倒是个好机会,于是她淡然的说道:“你去告诉她们,本宫还在用膳,不接见任何人。”
“啊?”盏菊一脸惊讶不明看着她,但随即又颔首低沉的说道:“好吧,奴婢这就去回禀。”
本來都知道宋安乐在等着其他人來问安,眼下等來了人,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却偏偏又不接见,盏菊当然是不明。
宋安乐随后便朝膳房走去,别人有意让她难堪,她正好借机让她们候着,也算是让她们领教了,她们自己所造成的后果。
陈良娣和几名小主,都候在永福宫正殿外,得知宋安乐有意不见,她们各个都心怀不满,且窃窃私语的分析宋安乐的用意。
张小主见大家都等的不耐烦,只是都不愿先说出來,于是她先不耐烦的说道:“良娣,咱们干嘛非要在此候着她,她分明是有意不见咱们,而咱们该尽的礼数,已经尽到了,她不见咱们是她的事,难不成她还有理由治罪咱们。”
“就是啊,她分明是报复咱们沒有及时前來问安,咱们干嘛非得顺从她;”其中一名廖氏也跟着不服气得说道:“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良娣知道她们都是有意抱怨给她听,可她就算心有不服,但她们失礼在先,眼下当然也不好就过分不把宋安乐放眼里,毕竟她还顶着皇妃之名,于是她反感的说道:“你们既然知道是咱们有失礼数在先,就别在这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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