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小邪,出生在金沙江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
我出生时就有相师断言:
“这个娃儿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阴气极重、命犯天邪地煞、克母妨妻,很难活过18岁呐,而且一生招惹祸事!”
我爹一听发愁的直跺脚,由不得他不信,因为我娘已经难产去世了。我爹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忧我无法长大,担心刘氏一门就此绝后!
吴相师安慰道:“莫慌莫慌!”
“俺有个法子让娃儿平安长大,结一门阴亲,这在你们家族历史也不是第一次!”
我是长江八门的刘氏道门传人,到了这一辈后代凋零只剩下我一根独苗,所谓的阴亲就是让很多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冥婚,一般情况下只有死人和死人冥婚,黄泉路上有个伴!
但在我们刘家,却有冥婚壮命的习俗!吴相师说完给我娘做了超度的法事,还给我取了乳名:‘狗剩!’
这个名字我很不满意,但那个时候我没有发言权!
出生后……
我就一直经历着匪夷所思的故事,那些故事简直可以写成聊斋二部。
诸如撞魂、夜游神、猫怪我见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满十岁的一个夜晚,今天的风好大……我嘴里哼着歪歌在老槐树下面嘘嘘:
“蛋龙蛋虎率领三千毛毛大军,和水门提督、铁扇公主在蜈蚣山下大战三百个回合,二十个上下不分胜负,喊了一声,得!明日再战!”
“咦”
我一抬头瞪大眼,看到不远处有只怪物,马脸牛角,目若铜铃,它指挥一些面无表情,样貌狰狞的鬼卒拉着马车,这些马车走路是没有声音的,上面装的都是钞票和元宝,但是和我们用的不一样,好像是冥钞,周围还有阴森森的黑气。
我想起今天是祭奠日,吓的尖叫一声。
这一叫不打紧,那马脸头领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吸了过去……
我爹突然跑出来焦急大声的喊着,大人,俺们刘家世代行善,无意冲撞鬼界大人,请大人放过我娃儿一次!!
爹焦急的呼喊就在身后,可是我现在连手指都不能动弹被巨大的力量控制不由自主的前进。
我就纳闷了!我只不过看了一眼这个什么‘大人’,怎么就算是冲撞它了?
我爹小跑过来拉我的手指,可是怎么都抓不住我,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手掌从我的身体穿过去。
接着我看到更加震惊的一幕,不远处‘我’在那里躺着。
我灵魂出窍了……这不是电视上看到的鬼勾魂吗?
大事不妙……吴相师说的是真的,难道我活不过十八岁?不禁伤心落泪,我不想和爹分开啊!
当我的眼泪落在黄土大地的时候,就听天空一声炸雷似的声音,整个村子倏然明亮如同白昼,那种感觉如同面前放了一颗原子弹。
那些鬼卒全部恭敬跪倒地上,一个婀娜的女子背影出现,这个女子背影就此深深烙印我的脑海。
那身影如同亘古矗立在天地的神祗,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心想,这样背影的女子一定是倾国倾城,她的眼神一定是睥睨天下,淡定从容的,因为只有那样的眼神才配的上这样的女人。
我久久渴望她转身,希望看看她的模样,可是她始终没有回头,一阵阴风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昏迷过去病了好几天,除了这些还有大大小小的撞鬼和倒霉事,被人毫无理由的欺负等,还有一次差点死掉。
这一切都说明我的命运真是相师说的那么邪!
后来我就习惯了,我生活在一个其他人无法了解的世界,也从来不敢告诉别人我看到的一切,会把我抓进精神病医院的!
大雪纷飞的一天夜晚,我爹突然带我出船,顺着蜿蜒的黑色水路,我们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前后左右都是冰封山谷,月光下,勉强能看清周围。
走了一会,我爹低沉道:“到了!”
我的视线穿过雪地,看到前方有一个山洞散发微光。
那洞口横放一个木制茶几,上面点燃了三柱香,茶几上还有纸钱被吹的乱飞。
这是干什么的?爹招呼我下船把船拴在岸边的树上,拉着我往雪洞走。
倏然……雪洞里跳出一个狗熊模样的黑影。
我吓的大叫,我爹生气的训斥:
“怕啥子!”
我揉揉眼睛才看清,是许久不见的吴相师,他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吓了俺一跳,我对他没有半点好感,这家伙随便掐算,就把所有的倒霉事算到我头上,我一直怀疑,遇见了这么多灵异事件,是他对我用了巫咒。
他们俩人嘟囔了几句钻进雪洞搬出一个长条状东西,上面蒙着厚厚的帆布,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们把帆布袋庄重的放在案桌前的石堤上。
吴大师嘴里嘀咕了几句,恭敬的把帆布一圈一圈揭开,露出里面的大红喜袍、大红盖头和曲线玲珑的身段。
我的个天啊,这是一个女人?
等等,我仔细一看,才注意到,这是一个死女人!
她的脸苍白如纸,泛着青气,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看上去很可怕,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死人有可能尸变露出她狰狞的牙齿咬我。
想到这里我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