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仁闭了闭,又睁开。她定定的看着她,秀儿一直都没有动静。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她已经没有了灵魂。
“你这样……也好。秀儿,这是娘娘给你的,记住,娘娘曾经对我们说过的话,再苦,也要活下去。”
那么大的困难,她们都过来了,没想到要到这最后一步了,秀儿留在这里,却是永远都迈不过了。
秀儿依然披散着头发,抱着自己的双腿,神情呆呆像是不任何人。核仁突然想哭?都没有动静。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她已经没有了灵魂。
“你这样……也好。秀儿,这是娘娘给你的,记住,娘娘曾经对我们说过的话,再苦,也要活下去。”
那么大的困难,她们都过来了,没想到要到这最后一步了,秀儿留在这里,却是永远都迈不过了。
秀儿依然披散着头发,抱着自己的双腿,神情呆呆像是不任何人。核仁突然想哭T?人如今独常一宫,掐丝青花小袄穿在身上,精致的容颜,年轻的资本,将她整个人衬得越发的容光焕发,姿意逼人。
小宫女守在旁边伺候着,一脸的殷勤,“贵人娘娘,眼下那边进不来人,贵人娘娘就是皇上最红的红人了呢!”
怕谁呢?
只要明月宫那个弃妃不出,谁又能与她晴贵人争锋?
晴贵人哼了一声,心里得意着,“本宫既能得了皇上的恩宠,又能怕过谁呢?别说那位只是一个冷宫里的主子,就算她是贵妃又怎么样?那样的人,从来不知轻重,又出身卑贱,皇上能将她看在眼中,那就是抬举她了……如今若还是想仗着育嗣之功,再敢对皇上有什么心思,本宫也不会放过她的。”
尾指套着护甲,慢慢的轻轻搅着杯中羊奶。
虽然这味道有些腥,她是不太爱喝的,可这东西能让人肌肤变得更加水润,亮泽,她便也忍着日日的艰难,都要喝一杯下去了。
小公主起了名字,新调的教养嬷嬷,自然也是过了锦嫔的眼。
如今的明月宫,名义上还是冷宫,可实际上,早已经不是了……景元帝每每下朝总是要过来一趟,不管是否过夜,在明月宫呆的时间是越来越长。
核仁自从由宫外回来,整个人就病了,娘娘身边没个人伺候,也着实不让人澗更加水润,亮泽,她便也忍着日日的艰难,都要喝一杯下去了。
小公主起了名字,新调的教养嬷嬷,自然也是过了锦嫔的眼。
如今的明月宫,名义上还是冷宫,可实际上,早已经不是了……景元帝每每下朝总是要过来一趟,不管是否过夜,在明月宫呆的时间是越来越长。
核仁自从由宫外回来,整个人就病了,娘娘身边没个人伺候,也着实不让人溆想,又笑一下,“核仁现在受了风寒,你有没有着太医去看?”
曾经沧海,早已过往。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初时进宫的那个小巧娇憨的洒扫小宫女了,她虽然是罪妃,可依然是皇帝的女人,这便足够。
至于其它的荣华富贵,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有什么要紧呢?
要紧的是,她先要护住自己身边的人才好。
提到核仁,和公公顿了一顿,脸色更加柔了一分,依然恭敬的道,“回娘娘的话,核仁姑姑风寒入体,也有太医过去瞧了,说是无防,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那就好。”
锦言笑了一下,将怀中“伊呀”学语的小公主递于身边嬷嬷道,“先带小公主去休息吧。”
嬷嬷福了身退了下去,锦言又看向身边的素白,“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热些熟水过来。”
素白应一声,也跟着退下。和公公便知,这是娘娘有话要与自己说,当下上前一步,轻轻的道,“娘娘摒退左右,可是有事吩咐?”
锦言点点头,眸光半眯道,“外面发生的事,你也是听说了的吧?”
和公公心下一叹,便知娘娘说的是什么,遂躬身道,“奴才谨遵娘娘吩咐。”
“很好,你这般知心,也不枉跟着本宫一场。”
锦言点点头,她可以不信素白,也信不过那嬷嬷,可曾经的小和子,如今的和公公,她还是信得过的,当下即声吩咐,“关于秀儿的事,你去查个结果给我。若是旁人问起,你自行解答。若是皇上问起,你实话实说!”
和公公现在是皇帝身边的人,她知道他是不会瞒着皇上的。从明月宫离开,和公公第一时间去报了皇上知道,景元帝听后,久久才道,“以她的意思,去查吧!若这其中敢有人阻碍,朕许你放手去做!”
知道秀儿是什么人,还能如此对她,锦儿心中一定也很伤心吧?
若是伤心,便又有愤怒。
顿了顿,眼前的折子再也看不下去,他索性起身,摆驾明月宫。
半路上,飞雪又下,他厚实的大氅裹在身上,小丸子在边上小心翼翼的撑着伞,冰雕玉琢的世界,异常的安静,唯美。
雪中独行,脚步沙沙,积雪落在脚边,很快就化,前几日攒的雪,也被勤劳的小宫女们清扫得很干净。路过甘露殿时,皇帝住足,忽然道,“这个地方的雪,以后不用再扫了。”
小丸子应声记下,皇帝又站在门前好久,这才再度迈步。
明月宫是冷宫一般的所在,自然是在皇城的一角,从御书房到这里,是要走一段时间的,小丸子小声提醒皇上可以用轿,皇上却执意要走。
他要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看看,曾经娇憨大胆的洒扫小宫女,再到今天的冷宫之妃,她曾是给予了他很多,可他给她的,似乎到了现在,只留了一种刻骨铭心记忆,叫做失望,也叫做伤痛。
明月宫到了,门前的宫人见了,立时跪地请安,景元帝罢罢手,不需任何人通禀,小丸子也留在宫外,他自是踏着地上微微飘下的飞雪,慢慢入了明月宫。
宫里烧着地龙,有些热,锦言自从决定要好好活着,守护自己的孩子之后,便在努力的调养自己的身体。素白捧了羊奶过来,从炉子上热了,捧到主子面前道,“娘娘,你生产伤了身子的,多喝些羊奶补补。”
热热的杯子送到手中,锦言看了看,有些不太好,抬了眸看她,“素白,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掉这羊奶里的膻味?”
她闻着这味道,当真是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揪起来了。
她喝不惯。
“娘娘,可是这羊奶都是这种味道的……”
素白低了头,有些为难,她虽然是纳兰公子的人,可纳兰公子说了,要她留在宫中,好好伺候娘娘,她自然也是尊从的。
锦言便笑了笑,将羊奶递于她:“宫里可有杏仁,有的话,加几粒进去同煮,回头将杏仁捞出来,你先尝尝。”
素白愣了,“娘娘,这……”
羊奶是何其珍贵的补品,她一个小小宫女,怎敢乱尝?
奈何娘娘却一直在笑,“去吧,你且试了,再来告诉我。”
民间有房,加杏子仁,可以去羊奶膻气,只是后来入了宫,这些个民间法子,倒是慢慢的懒了。
素白不敢怠慢,即时让靠得住的人,去找杏子过来,景元帝听到这里,顿时就含笑而入,“锦儿是在想办法,要去羊奶膻气么?正好,这一路走过来,朕也有些凉了……素白,再多煮一些吧。”
“皇上……”
满殿宫人立时跪下请安,景元帝大步而进,罢手而起,片刻,侍立伺候的宫人鱼贯而出,景元帝走至近前,随手解下身上的大氅递过去,锦言抿唇,抬手接过,递给素白,素白去将大氅拿去拍了雪,然后又架在炉子上烤子,再熏了香,这才搁置一旁。
“皇上,天气这么差,皇上怎么不坐个轿子?”
不知皇上怎么突然就来,锦言只是没话找话,似是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她的心中一直都存有心结,对于皇上,似乎也是真的很失望了。
皇帝看着她,慢慢的就道,“锦儿,眼看又要过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朕么?”
过了年,便是几个孩子的周岁了,皇室也是兴抓周的,难不成到时候,他们帝妃二人,是要隔着抓周的桌子远望,谁都不理谁么?
抬手握了她,拉到一边榻上坐着,锦言默默无语,任是帝王来之频繁,她的心也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可这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皇上明显就是来求和的,几番思量,只是轻声一叹,“皇上,臣妾在这里挺好的……”
所以,皇上也不必时时总来吧!
想着宫中总有新鲜的才人佳颜进宫伺候,她渐渐已是人老珠黄,再让皇上惦记,她怕是连明月宫也要住不上了。
“锦儿,你知朕不是这个意思的。”
景元帝皱眉,面对这个女人,他是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难道她是非要他亲自向她开口道歉,她才会真的原谅她么?
那好!
“锦儿,过去的事是朕……”
他刚刚开口,殿内隔间传来“咚”的一声响,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孩童哭喊声。他猛然顿住,紧接着,又腾的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厉声喝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