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直属大队队员的事情经过张松正一番周旋总算化险为夷,但也损失了一千大洋。
马天宇也没有想到张松正会给出刹车失灵意外撞伤这样一个理由,除了他以外车上还有五人,即使把他送到了军法处,军法处也顶多是搞一个民事赔偿。
此案军法处无法判成死案,毕竟有马达、扁豆等五个活生生的人证在那里,想要判成死案,除非弄死这五个人。
张松正的手下都各有神通,马天宇对付一个张松正都有些费劲更别说他手底下那几个刺头兵。
说来也怪,这些刺头兵在别的部队能够搅动风雷,但到了张松正的小组,他们一个个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张松正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带兵的能力马天宇还是认可的。
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时间也已经到了凌晨两点,马天宇与张松正的较量也算是点到为止,只是他临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王宝生哪里去了。”
张松正肯定不会告诉他王宝生已经被他抓起来严刑拷打,只是简单的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将马天宇忽悠了过去,马天宇虽然生疑,但没有多问便走了。
从马天宇的态度上可以看出王宝生只是个小人物,他的生死对马天宇来说不构成什么威胁,因此他只是问了一嘴。
害死了一组这么多人,张松正能放过他吗?马天宇心知肚明。
两人唇枪舌战半小时有余,张松正也总算送走了马天宇这个瘟神,感觉整个一组的营房都舒适多了。
令人意外的是马天宇刚走,一组周围的民房之中又有十多人也陆续撤离,张松正心头一惊暗自庆幸,如果没有右翼军司令部那通电话,这将是第三重埋伏
这些人藏匿在一组周围的民房之中这么久张松正和马达等人都没有发现,可见这些人都是马天宇手下的精兵强将,并非泛泛之辈,他扎根上海多年,手底下还是有些家底的。
尽管很累,但王宝生审讯的事情却不能拖,一组今后的发展大计也要乘早定下。
一场渗透行动,他的一组又回到了起点,值钱的东西都被王宝生这个狗日的变卖,搞笑的是东西变卖之后都进了他私人的钱包,一组的账面上根本没看到一毛钱的进出账。
马达连夜审讯了王宝生,他还是有些不老实,但马达把那些凌迟的刑具摆上桌面,这小子立马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出来。
王宝生是马天宇所派,他进入一组的目的便是为了将一组搞垮,让一组从特务处特别行动组的编制中除名,即使张松正侥幸回来,马天宇也完全可以给他官升一级安排一个虚职。
好毒辣的连环计,张松正知道了王宝生的招供,内心不得不赞叹马天宇的高明。
王宝生招了,但仅凭一个王宝生却扳倒不了马天宇,既然扳不倒,张松正索性就学了彭飞的那招,不动声色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是这小子害死了一组七十多人,他凌迟之刑可免,但死罪难逃,张松正很少杀中国人,但这一次他亲自动了手。
“剁碎了去喂狗,另外麻烦你往城外跑一趟,找处没人的地方随便放几枪,所有人统一口径说王宝生是执行任务死的。
非常时期,将这件事情办的完美一点,免得马天宇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再做文章。”
张松正指着麻布装好的尸体对马达道。
马达笑着点头,当即带了几个信的过得兄弟出了门,将此事暴露的范围缩到了最小。
解决了王宝生,一组那些死去兄弟的大仇算是报了,张松正心中的亏欠和内疚也慢慢消停,而新的问题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组的问题很多,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内部有马天宇的细作,外部有日本人和特务处的威胁,一组想要成功渡过这个劫难,还得靠他们自己,因为马天宇已经完全指望不上。
上一次他能拿到两百大洋的生活费,但这一次他一块大洋都拿不到,而且刚回家落脚就被这小组诈去了一千大洋。
扁豆对一组的队员很熟悉,马天宇安插进来的人被他很快找了出来,一组七十多人被杀自然也有他们的功劳,张松正没有心慈手软,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的结果。
即使清理了门户,但张松正还是有些担心,一组经历了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这剩下的队员中是否有人变节?
张松正此时祈祷队伍中没有软骨头,没有人受制于人。
一组从任长青当组长开始便多灾多难,但大难中的一组能够坚持到现在说明一组的气运还没有断。张松正回了一组这个大家庭并且当夜清理了门户,把一盘散沙的一组又重新聚集了起来,战士们的士气又回来了。
一组的幸存的队员满心都是感谢,但张松正自己却觉得受之有愧,毕竟当初离开是自己的决定,如果当日没有出头换做刘东方渗透到对岸,一组绝不会遭此横难。
解决了内奸和士气问题,所有人当夜都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张松正便呈上一份战损报告给了马天宇,马天宇眉头一皱,心中一痛,强颜欢笑,恨不得杀了他。
张松正口口声声说这些人是执行任务死的,还冠冕堂皇的给这些人施加了一个烈士的名号,但马天宇又不是傻子。
张松正这是在清理门户,也是暗地里向他示威。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游戏从不像小孩子那样明着打打闹闹,他们会选择一种最和气的方式交流,在关键时候找到最能致命的武器给对方狠狠来上一刀,这便是成年人的游戏方式。
马天宇的和张松正的游戏已经开始,目前马天宇略胜一筹,张松正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和九成的武器装备,收获了一份军功。马天宇成功的将彭飞的身份暴露,损失了安插在一组的所有内线。
这场战争还将会持续,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至于最后鹿死谁手,看天看地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