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海拉感觉到龙云似乎有些不对劲，刚才还一切正常的龙云现在就像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999号实验体，目光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甚至连海恩斯和查理曼的打斗似乎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
999号的脖子上，一个鲜红的十字创口在灯光下如同盛开的玫瑰，金色的血液从中渗出，沿着皮肤一直滴落在实验台上。
龙云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头下面，是一个旧疤痕，这个疤痕伴随了龙云许多年，从他开始记事开始就一直存在。
十字形的伤疤……
真的那么巧？
龙云想起了海拉刚才的话，说自己跟999号实验体长得有几分相似。难道，自己就是999号实验体，而这个躺在实验台上的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天！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根本记不起来在这个鬼地方待过？对海恩斯博士，甚至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多年来的各种猜测，此时似乎都被推翻了。
若真的是这样，自己到底算是什么？一个被制造出来的人间兵器？还是真如格格所言，自己真的是一个潜伏在长老会中的卧底？
可是怎么都说不通，海恩斯只不过将自己视为一个载体，根本没打算让自己活下去，如果不是汉森被查理曼击倒，现在恐怕999号实验体早就小命不保了。
“喂！我说你什么呆！要出事了！”海拉一点不跟龙云客气，看到他在痴呆，直接一脚踹到龙云身上。
“干什么……”龙云如梦初醒，终于收回了满天乱飞的神思，将目光再次投向实验室里。
查理曼此时已经将海恩斯推到了实验台旁，一手拿枪顶着疯狂博士的脑门，一手指着999号道：“将你的研究资料全部交出来，也许我会留你一条老命，咱们之间这算是一笔交易，怎样？”
“哈哈哈哈！”海恩斯的嘴角已经被撞出血来，却依旧笑得十分痛快，“我真的没看错人啊，狗果然改不了****！什么贵族什么奥丁后裔，什么莫里亚皇族血统，统统都是个笑话，说到底，还是想当小偷！不不不，应该说是当年当了小偷，现在干脆抢，当起强盗来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们是人渣是变态吗？怎么？你们也想得到神之光的成果？”
“我不会跟你废话。”查理曼用大拇指将枪机板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自己的命，还是要你的成果？”
“fuck-off！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拿了我的资料，你还会放过我？你就不怕我东山再起？以你们哈布斯家族的风格，会手下留情？会斩草不除根？”海恩斯眼神涣散，疯了一样狂笑起来：“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们哈布斯家族的人，第一次和长老会打交道？”
他的目光忽然沉下去，一种奇怪的颜色在瞳孔中泛起。
蓝色！
莫里亚之焰！
“嘿嘿！但是，我想说的是，你杀得了我吗？”海恩斯忽然变得自信十足，仿佛顶在他脑门上的是塑料枪而不是上膛了钦提拉米子弹的勃朗宁。
查理曼看到海恩斯的神色，立即感觉大事不妙，尤其是海恩斯瞳孔中的蓝色莫里亚之焰，令他几乎惊得下巴都落在地上。
怎么可能！
海恩斯是亚特兰蒂斯的后裔，怎么可能拥有代表着血统和天赋能力的莫里亚之焰？难道他在自己身上也坐了实验，他本身就已经溶合了莫里亚的基因！？
如此说来，情况就是在有些失控，事情完全到了可怕的地步。试想一下都会心寒，亚特兰蒂斯人如果能够掌握这种技术，那么长老会面临的将是一群甚至一大群的高级混血种，他们和普通的人类和古老神族混血后代不同，他们完全是莫里亚和亚特兰纳斯蒂的混血，力量方面要比普通的单方纯血种更加厉害！
不！绝对不能留下这个家伙！这是个变态而且危险的家伙！
查理曼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海恩斯现在所作的一切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不但没有任何效果，更有可能导致放虎归山，海恩斯一直在打岔拖延时间，恐怕手中有所持！
想到这里，他立马扣动了勃朗宁的扳机。
只要钦提拉米子弹射出，管他什么纯血混血，如此近的距离上直接射穿大脑，就连宗主都会不死脱层皮。
枪声根本没有响起。
查理曼的额头渗出汗珠，他的手……那根压在扳机上的食指，居然根本无法继续下压，混身上下的神经系统似乎完全失控，手，不停使唤了。
“精神系……”查理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海恩斯居然使用的天赋和自己同出一源，是属于奥丁皇族的特有天赋——精神系。
“很好，你还能看出来，这只是个低阶的控制天赋。”海恩斯一副翻身做主人的得意样，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知道以你的血统，很难受到我的控制，所以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拖延时间，难道你没现我悄悄释放了天赋吗？”
“你是亚特兰蒂斯人，你怎么会我们的天赋？！”查理曼的眼睛瞪得老大，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难道你在自己身上做了实验？”
“需要吗？”海恩斯鄙夷地瞥了查理曼一眼，“不要把精神系天赋想得如此高贵，在我眼里……”
他扫了一眼查理曼是很厚的999号实验体，“跟毁灭者的血统比起来，奥丁就是个垃圾！”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一个亚特兰纳斯蒂人是怎么懂得使用我们的天赋！”
“噢！”海恩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题，扬着左手的食指，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望着房顶，好一阵，才低下头盯着查理曼。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亚特兰蒂斯人！”
此话一出口，不但查理曼目瞪口呆，就连躲在另外一个维度空间里的龙云和海拉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唱的哪一出！？
光复会的总执事，居然是个莫利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