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皇宫,灯火通明。愈非主办国宴,隆重宴请云风和沈铮。
法教一应修士自然都在邀请之列,可意外的是,韩斯等人都以疲倦为由婉拒到场。
于是现场的客人就只有沈铮和他手下了一众豪商,以及他的两位修士级别的护卫,还有就是云风四人。
酒过三巡之后,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三个圈子。跟随沈铮而来的唐国豪商,跟大燕的各大商家,亲热地联络起来,商讨彼此合作的可能性。这些商人的眼光是锐利而敏感的,东州到燕域的海路航道若是南能安全开通,以后的商利将无与伦比。如此大的一个蛋糕,谁不想咬上一口?
大燕的礼部和户部主官,比如温泽等人,当然陪同着沈铮,深入商讨两国各方面合作的意向。
至于云风,被愈非请入了另外的宫殿密谈。
愈非拿着云风赠送的酒杯,里面是云风带来的淡红色葡萄酒,凝神看了一会,朝云风举了举杯子,说出来的话却跟杯子和美酒无关,“我该称你为高兄还是云兄?”
云风看着愈非的眼睛,“你是在告诉我,这次我在高家堡接见的那些人里,有人已经出卖了我吗?”
愈非道:“这就说不过去了,你留在燕域的人,难道现在不是我的人?若是如此,我可就不放心了哦?嗯,中州战场缺少良将,我可以都派去那里。”
云风瞪了愈非一眼,“少来。这样,我都带走吧。你该放心了吧。”
愈非,“你想得真美。我凭什么给你。除非你公开你的身份。”
云风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我不敢。”
愈非吓了一跳,然后摇摇头,“我不受恐吓。你在没有颠覆法教的实力之前,是不可能公开的。
我们也别绕弯子了,我也知道,你未必想重回燕域。这里并不富庶,在你眼中说不定不必上一个江阴帝国。这天下也够大,有充足的地方任你驰骋。再说,你心在天外,那么谁掌燕域对你来说并无区别。
好吧,我同意尽量保护你的旧部,可我又有什么好处?”
云风好笑,“就凭这么一点,你就想从我这里要好处?想多了吧。我的旧部,可都是人材,为你所用,你不给我好处反找我要好处,天下有这个道理吗?”
愈非道:“当然有。一朝君主一朝臣的说法你没听说过?这天下,最不缺少的就是两条腿的人。我成全你跟旧部之间的感情,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你当然为此付出一些什么,怎么就没道理了?”
云风摆摆手,“我懒得跟你扯了,我也不能久留。
直说吧。第一,旌山你那座行宫那里有灵晶矿。开挖有点困难,沿着原来的玉石矿洞,斜向下要挖下去十几里地。挖出来的灵晶你最好别留着,挑选精锐带来青龙山,我帮你培养一些高手,包括修士。
第二,大力通商,取长补短,以最快的速度增强你我两家的经济实力,可以附带上沈家云家。
第三,我可以卖给你一众枪械,战力胜过西州的枪械,能让武者击杀超人,超人击杀修士。
我的条件,首先,必须保证我那些旧部的安全。不放心用的话,可以让他们去青龙山。你愿意用的,我保证在我不攻略燕域的时候,全力效忠于你。呵呵,万一我那天对燕域有了兴趣,你还是老老实实投降的好。
给你一个定心丸,十年之内,我应该无暇顾及这边。但也有一个前提条件,你不得动雪域,那是我预定的。
其次嘛,你知道的,我就不明说了。
第三,所谓互通有无,我帮你培养高手,自然也想从你这里学到一点东西。”
云风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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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似空无一人的地方,“将这种秘术教给我。”
隐藏在暗处的钱宗一惊,身形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来。
愈非看了看钱宗,对云风道:“没问题,那神识共振来换。”
云风摇摇头,“你学了没用。神识共振就是神识交融,毫不隐藏地将自己所有的感悟等等袒露给对方,甚至参与神识共振的所有人。你这种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太多,是不可能将心理袒露给别人的。我不一样,心底无私,事无不可对人言,所以我可以以此来提高手下的功力,你却做不到。
要说换的话,我的枪械,你拿什么来换?”
愈非道:“不用买吗?”
云风,“你买得到吗?不用说我的,就是比我的差一个级别的西州枪械,你买一杆来给我看看?”
愈非不揪着不放了,“好吧。我有一个问题,就算你高远风心地坦荡,可别人凭什么就信你呢?”
云风蔑视地说,“这就是人品了。参与神识共振,事后是必须清除无关记忆的,不然神魂的纯净将手影响。我跟别人说,我事后一定会清除关于他们的不必要的记忆,绝对不会记住他们的,更不会用他们的来威胁他们。他们都信。
你呢?不说那么多人,你找几个你的亲信试试?看看他们会不会无条件信任你?就算他们信你,你能无条件地相信他们吗?
还有,郑重警告哈,一旦有心理障碍,那么神识交融非但不能成功,反而有可能会伤害到彼此的神魂。
不服气你人品不如我的话,你可以试试?”
愈非郁闷,他是真的不敢试。白了云风一眼,“我不像你,我不需要神识交融就能信任别人。欸?你提醒了我,所谓帮我培训高手,不是别有用心吧?”
云风心中一震,面上自然不露神色,“好心当作驴肝肺。行行,这一条作废,当我没说。你以为我闲得无事?”
“别呀。”愈非连忙道:“开个玩笑。你不帮我培养人手,你的第二个条件我怎么完成?”
云风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尽快安排人手,尽快挖掘灵晶。然后暗地挑选出亲信人手,分批跟随前往东州的船队,去青龙山。等你的人手抵达青龙山的时候,我差不多也回去了。”
愈非一惊,“你还想去哪,怎么需要那么多时间?”挖掘灵晶需要的时间可不少。
云风,“我还想去雪域走走,然后再去中州看看。”
愈非指了指云风,“你不知道外界仙子啊都如何称呼你吗?灾星欸。你觉得每个地域都欢迎你吗?你所到之处,哪里不是腥风血雨。刘柳号称血河二魔,我觉得比起你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云风道:“我杀谁了?这次燕域血流成河,到底是谁之过,你不是不清楚。都想吃一口唐僧肉的妖魔鬼怪彼此之间杀得你死我活,却怪唐僧是灾星,不觉得可笑吗?
既然我是唐僧,你说那个地域又不欢迎?”
愈非谈起道:“道理都知道是那么个理,可这个世界,谁又讲理?我担心的是你的安全。别说雪域,中州,就这燕域,甚至是燕京,你都未必走的出去。黎老虽是高阶修士,但你清除,法教可是有至圣的啊。”
云风笑道:“不是有你吗?”
愈非一惊,“云兄,你太高看了我了吧?”
云风摇头,“一点都没高看。我只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安全走出燕京。事不宜迟,就在今晚。
呵呵,韩斯将暗中窥视的狼群放进燕京,以为能给缠住我。我啊,一走了之,让他自己折腾去。不让他再付出一些精英弟子和几个修士,怎么对得起他的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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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非心里打鼓,“你可以一走了之,我怎么办?”
云风,“带着我的书信,去求庇于他呀。”
愈非一拍大腿,“有道理。”
云风看向钱宗,“应该称您钱老吧?可以将隐形术的秘诀用意念传信的方式给我了。”
钱宗看了看愈非。愈非两手一摊,“遇到这种无赖,有什么法子?”
钱宗对这两人的关系怎么都弄不懂。说是敌人吧,彼此的支持力度超越了朋友。说是朋友吧,却毫不忌讳地坦白未来可能是敌人。这两人,是友是敌,又非友非敌,嗯,还是知己。
既然愈非都同意了,钱宗也就毫不藏私地将隐身术传授给了云风。至于云风能不能领会,那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云风收到钱宗传过来的秘术,仔细琢磨一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谁创造的?此人真乃奇才也。”
愈非和钱宗都是一惊,“你会了?”
云风笑了笑,一运功法,元气覆盖全身,身形渐渐淡去,然后完全消失于众人眼前。
愈非和钱宗惊骇不已,难道真有无师自通之辈。这云风也套不可思议了吧,看了一眼就会。他们修炼此术,想要入门,每个载的苦修是不可能的。但云风今日非但立即就会了,而且隐身的效果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差。
这两人哪里知道,云风之所以能瞬间理解并且运用自如,是因为此术无非是用灵气、元气之类的能量来扭曲光线所致。没学过光学原理的人,自然是难以理解,只能反复摸索,靠不断的实验和积聚的经验来达到效果。关键是,自己的眼睛看自己总是不那么方便,所以非常只艰难。但对于学了‘仙术’的云风来说,先知其然,这种秘术也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线折射而已,对所以然也就心知肚明。
理论和实践之间,有时候也就只剩一层窗户纸。没点破,找不着方向,点破了,豁然开朗,或说一钱不值。
云风当场再给愈非和钱宗表演了一下神识共振,邀请罗玉雪和二老一起,将自己关于隐身术的领悟传授给三人。立马见效,不到半个时辰,罗玉雪和二老也会了。
愈非和钱宗已经惊骇得无以复加,不得不承认这世间真有天才存在。
这对愈非和钱宗的打击,自然不轻。对他们的心理影响,那更不用说。钱宗看向愈非。愈非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他当然清除,以后云风如果要图谋燕域的话,他基本上只能像云风说的那样,最佳的选择,是立即投降。此时除去云风,那当然是最理想的。可是不敢呐。自己皇宫里一个修士都没有,而云风四人都是修士。连韩斯都无可奈何,自己敢乱动,不是找死吗?
愈非和钱宗的心里活动,云风完全猜得到。他毫不在意,因为愈非没有选择。何况他不甘心与当法教的傀儡。自己对他的威胁,那是未来,不在眼前。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
云风起身,找愈非要来纸笔,飞速地书写了三封信。
一封,请愈非用自己的名义传送到雪域,算是自己即将公开拜访雪莲教的国书。
第二封,给韩斯,说是自己有事先走一步,前往雪域。跟法教合作之事,法教有了决断之后,传书给他就行。要不就传书给前往青龙山的韩枫秋,让韩枫秋跟自己面谈。
第三封,信纸很大,是给明虎的。让明虎看后,挂在鸿胪寺内的大树上。并让明虎敞开所以居室,任由任何人进出参观。
写完之后,云风对愈非说:“借用一下你的密道。”
愈非和钱宗再一次惊骇得失态,云风怎么会知道他们有直通城外的密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