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狼见偷袭失败,急忙出声道:“法王武功高强,我等佩服,这几人便交给你吧。”
代号熊见自己刚才震退了路加,觉得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嗤笑道:“这家伙也不过如此,何必相让,咱们一起料理了他就是!”
代号蛇瞪了他一眼,道:“别废话,就听狼的。”
代号熊低声嘟囔了几句,没有再坚持了。
不过路加法王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对他们的话不理不睬,继续默念着经文。
没过一会,代号狼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燥,大惊道:“这经文有问题!”
“那怎么办?”代号蛇惊道。
“只有动手了!”语毕,向路加法王甩出一把铁蒺藜。
代号熊呵呵一笑道:“早这样不就行了吗?”举起双掌向路加法王拍去。
路加法王忽然大叫了一声“聂斯脱里”,一抖袈裟,将铁蒺藜全部卷住,双拳则迎向“熊”的巨掌,这次交击却是熊被震退一步,然而他虽只退了一步,嘴角和鼻孔都流出鲜血。
他自己还没察觉到已受重伤,狼看见后却惊骇莫名,在他们三人中熊的内力最深厚,没想到一招就受了伤。
眼见路加法王再次向熊攻去,狼大声道:“蛇,快拉他回来。”同时又一把暗器向路加甩出。
蛇蚕丝甩出,将准备迎击的熊拉了回来,路加法王袈裟一抖一转,将暗器收拢后向狼甩了回去。
狼躲过暗器,随即向地上扔出几颗紫色小球,小球破裂后屋内顿时充满紫烟,路加法王闭上双眼,听到三人向屋外撤离的脚步声,不过他担心在烟雾中遭到暗算,因此并没有出手阻拦。
走到窗边,他跃过窗户出了屋子,屋外的蓝衣人听到狼撤退信号后也不再与路加法王手下缠斗,一同撤离了。
路加法王凝神听着屋内动静,防止王归等人逃脱。
其实屋内除了骆小北和鲁云儿还能动外,其他人都无法行动了,安义山虽性命保下了,但失血过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王归则是中毒了,虽不致命,却也无法动弹,单顶山最惨,整个胸腔被“熊”震碎,已死透了。
夏玉容虽没受伤,但脚扭伤了,何况就算她行动如常,也没有丝毫战斗力,就算是逃跑,估计也跑不了几步。
过了半晌,烟雾散去,骆小北正护在夏玉容身旁,鲁云儿则蹲在王归旁边。
路加法王重新走入屋内,身后跟着几名黑衣教士,他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视线最终定格在王归身上。
夏玉容还以为他是好人,感激道:“多谢大师相救。”
路加法王微微一笑,道:“施主言重了,这些雎鸠的杀手实为可恶,贫僧自然不会容忍他们胡作非为。”
景教是从西域传来的教派,是东正教分支,信仰上帝,但入了中原后也入乡随俗,受佛教许多影响,教士也都以僧自称。
骆小北听过景教之名,知道他们在唐末时为了躲避战乱,迁到了南方,目前是南汉国教,心中暗自警惕,只听路加法王目光炯炯的望着王归,说道:“老人家想必就是王居士了?”
夏玉容有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也敏感了许多,惊道:“大师,您也是为了王爷爷来的吗?”
“贫僧受教主之命,来请王归居士去我南汉一行。”
夏玉容哀叹一声,终于深刻认识到王归和鲁云儿的麻烦程度了。
骆小北再不迟疑,抱住夏玉容,向窗边纵去,然而距离窗户还有几米远时,忽然感觉身子一麻,和夏玉容一同摔倒在地。
骆小北明明看到路加法王距离自己有几米远,莫非他能隔空点穴?这该是何等恐怖的指力!
他心中暗叹,果然牵扯上这种事,自己这点武功便济不上事了。
安义山脖子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一下,沙哑着声音哀求道:“大师,既然您要的是王归,不如把我们放了吧!”
“你放心,贫僧会送你们去一个好地方。”路加法王笑道,向身旁一名教士道:“去在村中设置一个祷告台,明早祷告之后便送他们去见主吧!”
“慈爱的天父定能赦免他们的罪行。”黑衣教士微笑道,说完,还用手指在胸前点了四下。
路加法王也跟着祷告一声,道:“做好祷告台后让大家早些歇息,明日需尽早离开,那些杀手说不定还会回来。”
黑衣教士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除了王归,其余还活的四人都被点了穴道扔在柴棚了,棚子十分简陋,躺在里面还能看到空中的星星和月亮。
夏玉容盯着月亮看了会,一阵寒风吹来,她身体抖了抖,幽幽道:“白天还是十个人,想不到到了晚上,便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都怪冷潘那个叛徒,不然雎鸠的杀手怎么可能追过来!”安义山恨恨道。
鲁云儿冷冷道:“他虽背叛了我们,却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他也死了吗?”夏玉容惊道。
“刚才我被搬出来时,看来那些黑衣服的人在清理尸体,其中就有冷潘的!”
“哈哈哈,他活该!活该!咳咳咳”安义山大笑,笑了几声,牵动伤口,咳嗽起来。
骆小北沉声道:“明早我们还不是要落得和他一样下场,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位大师不是说要送我们去见他主人吗?”安义山惊惶道。
夏玉容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她和安义山一样,也没有意识到等待在前方的厄运。
“他要送我们去见的不是活人!”骆小北低声道。
安义山心中一凉,大声质问道:“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是不是!”
骆小北不再理他,对夏玉容轻声道:“夏姑娘,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夏玉容听到还是难逃一死,也有些难受,哽咽道:“要是武大哥在这里就好了。”
骆小北听后心中一沉,再无言语。
这一夜便这么过去了,其时已临近十二月了,天气已入寒,但众人却并不觉得如何冷,只因临近死亡,精神上的痛苦远远超过身体上的寒冷。
第二日一早,安义山刚瞧见路加法王,便大声哀求道:“大师,求您别杀我,我愿意加入你们!”
“居士莫要害怕,我这是送你去主身边洗去你的罪孽,你应该高兴才是。”
安义山仍是哀呼不止,路加法王皱了皱眉,点了他哑穴,一番祷告之后,近十名黑衣教士带着四人来到村外一处小树林,随后开始挖土。
夏玉容紧紧咬着嘴唇,心想:“莫非他们要将自己等人埋了吗?”
她没有猜错,挖好坑后四人被丢了进去,等被泥土掩埋一半时,即便是骆小北,此刻也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情绪开始失控了。
他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邪教竟敢在中原为非作歹,我们中原的英雄好汉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师傅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一开口,嘴里便吃了沙子,但他依然咬着沙子骂个不停!
就在这时,从众人上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你们这些和尚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吧,这么美貌的姑娘居然如此糟蹋,真是暴餮天物。”
众教士抬头一看,只见树上站立着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手握折扇,面目俊雅,身形甚是潇洒。
骆小北此刻顾不得尊严了,大叫道:“花即落,快救我们,这些人是南蛮邪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