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有一条狭窄小道,向两边蜿蜒伸展,但是他们不敢走正道,担心万一碰到劫匪,那就功亏一篑了。
他们抬眼望了望矗立在眼前的梦玉山,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直接向山林草莽之中钻去。
隆标用手中的剑左砍右劈,披荆斩棘,在前开路,宋奇也用连弩不停地拨开荆棘,夺路前行。
此时两人如出笼之鸟,似漏网之鱼,高一脚低一脚,深一脚浅一脚,向山上仓惶逃窜而去。他们想翻过这座山,只要翻过了这座山,到了人烟繁多之地,他们就安全了。
攀行了不到几百步,忽然从前边山腰传来争执怒骂之声。寻声望去,透过重重树木间的枝叶缝隙,远远地望见一棵大树上悬挂着一网,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网中捆着一人,手握宝剑,剑光闪烁,正在向下怒骂。
两人互相嘘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悄悄向那边靠近,然后隐身在一棵树后面,屏气凝神观望。
网上之人背对他们,所以看不出是谁,不过下面站的三人则清楚可见。两个黑衣人乃劫匪变色虎和松鼠空,另一人则是万九号海船船长樊一瑙。
隆标看到两名劫匪,恨得牙痒痒的,瞪得眼珠子都快滚出眼眶来。不过宋奇更恨那个大内奸樊一瑙。没有这个内奸,劫匪哪能这样猖獗!只要有这个内奸在,明玉将永无宁日
宋奇抬起连弩对准樊一瑙,他意欲射杀后者,为梦岛除奸,为明朱公明玉扫清潜在威胁。
“杀了他!”此时樊一瑙向松鼠空命令道。
松鼠空闻命抬起了左臂,右手向左手腕一案,一支袖箭向网中之人怒射而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奇来不及思考,手指一勾,弩中之箭也已射出。这支箭并没有射向樊一瑙,而是直接射向悬网之绳。
网中之人花猛见袖箭射来,无法躲闪,也无法以箭拨打,只能闭眼而待。
忽然网绳断裂,花猛轰然掉在地上,而那支箭从半空中擦着他的头顶而过。
劫匪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宋奇的第二支箭已经射向樊一瑙,后者太得意忘形了,没有任何防备,看到箭影之后才开始慌忙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这箭正射在他的右边胸口之上。
松鼠空见到树荫下的宋奇坏了他的好事,火冒三丈,在向花猛连射了两支箭后,第三支箭射向了宋奇。
此时花猛已劈破大网,躲过了连射而来的箭。变色虎挺剑刺向花猛,两人剑光闪烁,如雷鸣电闪一般,战到一处。
宋奇见了来箭,心里大惊,向旁一闪,却没有躲过,被箭射在左臂上,登时一阵锥心裂骨之痛,透入心扉。
此时松鼠空纵身一跃,向老鹰滑翔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宋奇扑来,手中之剑闪着寒光,剑气凛凛,卷起满地落叶,直向宋奇的胸膛刺来。
宋奇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法格挡,只能忍痛缩身向树下一蹲。
幸好隆标从旁边挺身而出,呛啷一声,以剑格住了松鼠空手中之剑,而隆标也被反弹出去好几步。
松鼠空看清两人乃是他的人质,没想到他们竟然逃出来了。他恼羞成怒,顿时一腔怒火全部凝聚在剑气之中,剑气所至之处,穿云裂帛。隆标只是一个小兵,只会基本的武功,面对如此高深莫测眼花缭乱的功力,他哪里挡得住。不到两个回合,便被松鼠空一剑刺穿胸膛,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隆标自知活命无望,在倒地之前猛然伸手抓住了松鼠空的手,向宋奇凄然呼道:“快跑!”
此时宋奇心里一阵剧痛,既为自己的伤,也为隆标的情,他忍痛从树下站起身来,怒吼一声,抬起连弩向松鼠空连发数箭。
松鼠空一手用力甩开隆标,又从隆标胸口抽出血淋淋的宝剑,向空中挥打着如飞而来之箭,剑上的血滴洒了几滴在宋奇脸上,他打掉了一支箭,另两支箭则一箭射在他左臂,一箭射在右胸。
隆标像一个血人一样,痛苦得眉毛拧成一条绳,轰然倒向地面。
那松鼠空顽强的很,身上中了两支箭仍然精神抖擞地挥剑向宋奇刺来。
此时宋奇弩中已然无箭,只得仓惶绕树而逃。松鼠空胸口那支箭也让他疼痛难忍,直行依然可以飘然来去,转弯则不甚方便。
松鼠空一面吃力地绕着树追宋奇,一面狂呼怒叫道:“小子,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而那边花猛与变色虎亦败露,此时也以死相拼。
两人两把剑竟幻出无数剑影,在空中纵横交错。剑声叮当,撞出无数火星。剑气如虹,义?
宋奇抱着隆标的躯体,捶胸跺足,呼天抢地,泪下沾襟,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