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的第二天,唱主角的是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全天的战斗,围绕着德军的普乌图斯克筑垒地区展开。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三个德军师:位于北面的第35步兵师,中间地段的第252步兵师,以及部署在南面的第542人民掷弹兵师。
在真实的历史上,由于有第七装甲师和大德意志师的存在,给第65集团军的向前推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而如今,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部署下,这两个德军精锐师已经在东普鲁士战役发起前,已经全军覆灭了,连他们的师长都成为了苏军的俘虏。
虽说天气依旧不适应空军出击,但为了让部队迅速地突破德军的防御,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命令近卫坦克第1军军长帕诺夫将军,让他们在普乌图斯克筑垒地区的南面投入战斗,向坚守在纳谢尔斯克的第35步兵师发起了猛攻。
面对冲过来的苏军坦克,第35步兵师师长连忙向第27军军长费尔茨曼将军求援,请求对方将部署在这一地区的第190突击炮大队,划给自己指挥。
费尔茨曼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同意了师长的请求,并亲自给第190突击炮大队的指挥官科勒内少校打去了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立即开门见山地说:“科勒内少校吗?我是第27军军长费尔茨曼将军。我正式通知你,你们从现在开始,归第35步兵师指挥。俄国人的坦克正冲向他们的防区,你立即去击退他们。明白吗?”
“明白了,将军阁下。”科勒内少校连忙回答说:“我的突击炮大队会让俄国人的坦克,在第35步兵师的阵地前面,成为了一个个燃烧的火炬,我们要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对于科勒内的表态,费尔茨曼笑着点了点头,非常满意地说:“少校,我相信你和你的突击炮大队,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科勒内放下电话后,立即派遣六辆突击炮组成一个小分队,前往第35步兵师的防区支援。该大队所装备的三号突击炮,使用的是长管身的75毫米主炮,由于没有炮塔,火炮是以固定的方式安装的,长长的炮管伸向车辆的前方,虽然它的火力强大,但在森林或建筑物群间却难以实施机动。
突击炮小分队还在行进过程中,就看到十几辆突破了第35步兵师防线的T-34坦克迎面而来。小分队的指挥官汉斯中尉连忙命令停车,并做好战斗准备。
汉斯正在指挥炮手装填炮弹时,忽然感到车身猛地一震,原来是冲在最前面的一辆T-34发现了汉斯的车,停下来朝他开了一炮。但令人庆幸的是,炮弹打在倾斜的正面装甲上形成了跳弹,没有能洞穿突击炮的车身。
汉斯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见炮弹已经装填完成,便立即大声地命令:“开炮!”
随着汉斯的命令,炮手立即朝远处的苏军坦克开炮。轰的一声巨响后,出膛的炮弹飞向了远处的苏军坦克,被击中的坦克应声爆炸,停在原地冒起了滚滚黑烟。
突破德军防线的是苏军近卫坦克第1军第19旅一个坦克营,他们在向前推进的过程中,发现了迎面而来的三号突击炮,苏军营长茹马科大尉连忙通过无线电给自己的战士下达命令:“同志们,前方发现德军的突击炮,立即成战斗队形冲上去,把他们全部干掉!”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身旁营教导员所乘坐的T-34坦克中弹爆炸,并在原地燃烧起来,车身上升腾起滚滚的浓烟。茹马科吓了一跳,连忙又冲着无线电喊道:“开炮,立即开炮!”
接到茹马科命令的坦克车长们,纷纷让正在行进中的坦克停下,开始搜寻德军突击炮,准备将他们全部歼灭,为自己的战友报仇。
正当个别坦克刚刚锁定前方的突击炮车时,汉斯中尉命令他们的部队,采用双车交替掩护战术,向苏军坦克实施突击。训练有素的德国坦克兵们,采用一辆突击炮停止瞄准开火,另外一辆前进到更前方的位置停下瞄准开火。在短短的七八分钟内,将苏军坦克营打得七零八落,一辆辆坦克被穿甲弹开膛破肚,停在战场上熊熊燃烧。
茹马科见到自己营里的坦克,被德军的突击炮一辆接一辆地击毁,不禁懊恼不已。当初坦克营在越过德军步兵坚守的战壕后,营教导员曾经让自己先暂时放缓速度,等后面的步兵跟上来以后,再继续向前突击。可是自己立功心切,对教导员的提议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不停地命令营里的坦克加速、加速、再加速。
好在指挥坦克上的驾驶员聪明,见德军的突击炮如此厉害,连忙将坦克开进了一个巨大的弹坑,躲在里面朝冲过来的突击炮开火,才避免了被击毁的命运。
茹马科见对方对面的突击炮数量在增加,慌忙通过无线电向旅长报告:“旅长同志,我是一营长茹马科大尉,我们营在越过德军第35步兵师防御的战壕后,遭到了德军突击炮的顽强阻击,我营伤亡惨重,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茹马科报告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近卫坦克第1军军长帕诺夫那里。帕诺夫在得到这个情报后,立即问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我们冲破第35步兵师的一个坦克营,遭到了德军突击炮的阻击,伤亡惨重。你立即查一下,敌人在那里有什么样的反坦克力量?”
参谋长很快就查到了帕诺夫想知道的资料,便向他报告说:“军长同志,已经搞清楚了,在德军第35步兵师的后方,是科勒内少校的第190突击炮大队,他们大概装备有30辆三号突击炮。”
“我知道了。”帕诺夫在了解了德军的反坦克力量后,立即吩咐参谋长:“立即通知坦克第19旅旅长,明天该旅的主力立即赶往坦克一营遭受阻击的地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德军的这个突击炮大队。”
命令倒是下达了,但由于坦克一营越过战壕后,德军的步兵又重新恢复了对那一地段的阵地,使急于去救援一营的坦克旅主力寸步难行。
当帕诺夫得知遭到德军第35步兵师阻击的坦克第19旅,在长达一个小时内,不光没能突破敌人的防御,反而还损失了七八辆坦克后,不禁大发雷霆。他对参谋长说:“参谋长,既然坦克第19旅无法突破德军的防御,那就换一支部队来完成这项任务。”
“军长同志,”参谋长恭恭敬敬地问道:“您打算让哪支部队,来完成这项任务呢?”
“由坦克第157旅接替坦克第19旅的进攻。”帕诺夫觉得这样做,似乎还不够,又补充说:“让摩托化步兵第14旅也投入战斗,协助坦克旅尽快地突破德军的防线。”
而此刻,坦克一营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德军陆续赶到的突击炮,加上原来的小分队,已经达到了十三辆,在数量上已经超过了坦克一营残存的坦克数量。
一辆打光了炮弹的T-34坦克,加大马力从藏身的弹坑里冲出来,朝着三百多米外的一辆突击炮车冲去,驾驶员准备与敌人来个同归于尽。
德军的突击炮,看到一辆苏军坦克快速冲过来,立即瞄准它开炮。但不知是德军坦克手太紧张,还是苏军的坦克手运气太好,突击炮发射的十几发炮弹,都落在了坦克四周爆炸,没有一发命中目标,丝毫没有减缓他的冲击速度。
只听一声巨响,T-34坦克狠狠地撞上了德军的突击炮。遭到高速撞击的突击炮,并没有发生爆炸,只是车头高高翘起,里面的乘员都被震晕了过去。当然,苏军的坦克乘员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剧烈的撞击中,驾驶员当场牺牲,剩下的坦克兵都被震得失去了知觉。
德军的突击炮后面,有一道长长的战壕里,里面驻扎着第35步兵师的一个排。看到苏军的坦克和自己的突击炮相撞后,一名德军下士连忙带着几名士兵,翻出了战壕,快速地朝相撞的坦克和突击炮跑来。
他们先帮着满脸是血的突击炮乘员,从报废的突击炮里出来,随后爬上了T-34的车身,掀开盖子,将里面幸存的乘员全拎了出来。
突击炮的炮长,看到被步兵拖出坦克的苏军坦克手,不禁恶向胆边生,扶着坦克车身,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躺在地上的苏军坦克手面前,拔出腰间的手枪,将他们逐一射杀。
茹马科看到部下在自己的面前,被德军突击炮乘员枪杀,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想立即驾驶坦克冲过去,将这些刽子手全杀死,为死去的战友报仇。但他的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冲动,他知道别说自己一辆坦克冲上去,就是剩下的五六辆坦克都冲上去,要想打赢数量上占优势的德军突击炮,也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咬着牙对坦克车组的其他乘员说道:“同志们,都记住这一幕吧,这是法西斯匪徒欠下的又一趣÷阁血债。血债要用血来偿,我向这些牺牲的战友保证,我一定要消灭十倍的法西斯匪徒,来为他们报仇雪恨。”
又等到了半个多小时,坦克第157旅和摩托化步兵第14旅总算突破了德军的防御,朝这里赶了过来。
汉斯中尉见到苏军的主力上来了,而自己所率领的小分队,已经把炮弹消耗得差不多了,便主动撤离了战场,只留下随后赶到的七辆突击炮,在这里阻击苏军的坦克旅。
面对冲上来的苏军,断后的突击炮虽然进行了顽强的阻击,但很快就被潮水般冲上来的苏军坦克所淹没。
越过了几辆熊熊燃烧的突击炮,苏军继续向前突击,尾随在坦克旅后面的摩托化步兵第14旅的指战员们,将躲在战壕里的德军步兵全部俘虏。这些俘虏刚刚被押出战壕,便遭到了机枪的猛烈扫射着,中弹的尸体翻滚着滚进了战壕。
押解俘虏的战士,以为遭到了敌人的攻击,连忙就地蹲下,躲在了战壕里。好在机枪的扫射很快就停止了,等他们战战兢兢地从战壕里探出头,才发现开枪的是停在离战壕不远的一辆T-34坦克。
带队的连长从战壕里爬出来,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坦克的旁边,用拳头在坦克车身上狠狠地敲了几下,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用机枪射杀他们抓到的俘虏。
炮塔的顶盖掀开后,从里面钻出一名坦克手。看清楚对方的军衔后,连长抬手敬礼后,用不满的语气问道:“大尉同志,您为什么要用机枪扫射俘虏?”
茹马科跳下了坦克,来到上尉的面前,对他说道:“上尉同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请跟我来吧。”说完,他带着上尉朝不远处和突击炮相撞的那辆坦克走去。上尉急于得到答案,连忙跟了上去。
茹马科来到牺牲的坦克手遗体前,单膝跪下,抬头望着上尉说道:“上尉同志,您都看到了吗?我们的坦克手被那些法西斯匪徒俘虏后,就直接枪杀在这里了。”
上尉低头望向地上四具坦克手的尸体,只见他们都是头朝下趴在地上,后脑勺上都有一个枪眼,根据他的经验,一下就判断出,是在近距离内被人枪杀的。见到这一幕,上尉的眼圈红了,他抬手向茹马科敬了一个礼,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连队走去。
站在战壕旁的连指导员,看到上尉回来,连忙问道:“连长同志,俘虏都被坦克手开枪打死了,上级要问起,我们该怎么回答?”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上尉瓮声瓮气的说:“大尉同志做得对,对于这种残害我军战士的法西斯匪徒,就不能心慈手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他们的投降,凡是抓获的官兵,根本不用送完战俘营,而是应该全部就地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