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视线问他为什么喜欢《昨日重现》,他勾着嘴笑,说是近来几天发现的,觉着好听,这几天一直单曲循环。
莫少谦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我的,我呆了下,他又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这首蛮好听的。”他笑着问是吗?
我点头,他把声音调大了些。
我听着里面的音乐,想起了恐怖黑暗里的往事,我说不出滋味是什么。
我想每个女人都不想有这种遭遇。
莫少谦开着车在周围转悠了圈,并没有找到莫文泽和张江。
我可劲儿的给莫文泽和张江打电话,莫少谦也打,拨号多次后那边提示关机。
我跟莫少谦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开车到市区几个游戏厅,台球室,挨着挨着找,最后在游乐场找到二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以为他们能玩儿点能耐的,结果此刻是比赛打气球,打得少的人把面前桌上那罐子辣椒酱吃了。
我打算阻止,莫少谦抬起手扬了下,小声的跟我说:“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名堂!”
几分钟后,莫文泽显然比张江厉害,气球暴得啪啪响,比张江多打了五个,赢得阿狸一只,莫文泽得意洋洋的甩给我:“呐,新婚礼物!”
我抱着红色恶的阿狸,觉得蛮可爱的。
张江输了,忍耐着吃了小半瓶辣椒酱,实在吃不下了,他还憋着自己吃,我看不过,叫他别吃了,他说既然输了就得承受惩罚。
我把阿狸扔给莫文泽,从张江手里抢过辣椒酱丢垃圾桶。
张江辣的面红耳赤的蹲路边捂着肚子,我赶紧去给他买了瓶矿泉水,一旁的莫文泽唉唉唉的叫我:“田璐,你准老公还站这儿呢,你给前夫买水,我算怎么回事?”
我没理莫文泽,张江喝了点冰点矿泉水,我才看他脸上的气色好点。
等大家都各就各位,我把张江和莫文泽通通骂了顿。
张江解释说是莫文泽先打他的。
莫文泽指着张江骂:“你丫就是欠打,活该!”
张江冲动着又想骂莫文泽,我朝两边压手的说:“你们都给我住嘴!再吵,要么张江滚,要么莫文泽你这婚就别结!”
都不吭声……
莫少谦拉着他们开导,上车后,莫文泽坐副驾驶位,我跟张江坐的后面,张江一直盯着我看,我时不时瞪他几眼,他立马偏向他那边的窗外。
到别墅差不多吃晚饭的时间,桌上已经摆着几个菜,莫文泽他妈瞧我们回来,忙地上来拉他儿子的时候,重重撞开了莫少谦和张江。
莫文泽他妈拉着看了又看,吹了又吹的,问他怎么弄的,再两天就结婚了,怎么脸上挂彩了,还怎么穿西装当新郎。
莫文泽说没事没事,让他妈别担心。
他妈精明着,转身问脸上也有伤的张江:“是你打的吧?”
张江到底觉着人在屋檐下吧,没做声。
莫文泽她妈见着这么多人,倒没说他什么,脸上一直不好看。
晚上吃了晚饭,莫文泽他妈到叔叔那儿告状,说他儿子把她儿子打了,脸肿得不叫话。
后来叔叔好像说了张江一顿,张江耍女人性子的要走,莫少谦拉着他不要他走,拉着他在别墅外头劝他,。
吃过晚饭后,家里的人打麻将到半夜,早上起来,开始布置别墅。
今天29号加明天的30号拿来布置别墅,亲戚有的帮忙吹气球,小孩时不时的捣乱,莫文泽下午去看了婚庆公司的准备的现场婚礼台和婚宴现场。
原本要选在三亚,因为八字先生的话,结婚地点只得定在五星级酒店。
婚车他爸爸也弄好了,九辆奥迪,代表天长地久。
犹豫安小雅家在中国暂时没居所,结婚的那天,我跟我所谓的‘亲戚’,在酒店等婚车接我,伴娘和伴娘都是找的群演。
4月30号,也就是五一结婚的前一天,我跟我所谓的亲戚朋友住在酒店。
晚上我一夜没睡,我特紧张,我甚至很多次都后悔答应莫文泽这荒唐的要求,现在到这步,我只能硬着头皮走。
早上起床,伴娘以及莫文泽给我找的加拿大人的姐妹团带我去订制的婚纱店化妆,七点多,化妆一个半小时,再加穿婚纱,穿好婚纱回到酒店,等新郎来接。
新郎终于到门口,被伴娘和姐妹团各种刁难给红包,否则不开门,莫文泽大方的给了十多个,伴娘说不够,要新郎一边做下蹲,一边喊安小雅我爱你,喊一百遍。
做完了,伴娘还不满意,要莫文泽再给红包,伴郎在外头直接替莫文泽发火了,喊着话说:“再不开,踢门!”
我看着这闹腾的场景,突然想起当初我跟张江结婚时。
转眼一想,我跟张江结婚,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
看着此刻的每个场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每个人却都假得好逼真。
各种刁难后,门终于打开……
这场荒唐可笑的婚礼,是怎么开始的,又是如何结束,在我的记忆中存在的片段已经不多。
但婚礼的程序就所有人都一样,除了婚车稍微像比平常老百姓稍微好点,其他没什么两样。
我接受着酒店的婚礼仪式,以及交换戒指,司仪让新郎亲吻新娘,再到他父母给改口费。
所有的一切,像梦一样的不真实。
我真想睡觉时产生的童话,当我醒来,我回到十八岁,做着我爸妈的好孩子。
晚上的闹洞房我已经记不清,我被灌过很多酒,一觉醒来,我身上什么都没穿,我的旁边躺着莫文泽,他身上也没穿衣服。
我们的新房里很凌乱,被子也很凌乱,地上,我的敬酒服,内衣裤,莫文泽的西装,裤子,领带,皮鞋,袜子……
我抱着脑袋使劲想,断断续续能回忆起昨晚上的火辣片段。
依依依依不明朗,莫文泽翻个身,眯着的眼睛睁开盯着我,他伸个懒腰坐起身,语气温和到不行的问我要不要再睡会儿。
我心情是复杂的,我说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昨晚上我喝多了,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样的事,你这样对得起安小雅吗?
莫文泽抓了抓头发,他说他昨晚也喝不少,这段时间我一直伴安小雅,让他都感觉我真的是安小雅了,他说把我当成安小雅了。
我没理他,裹着床单下地捡我的内衣裤,又拿了我干净的衣服去洗手间穿上。
出来后,我站床边,郑重的跟莫文泽说:“你也说过,帮到你办酒为止,现在你的燃眉之急解了,以后别找我帮忙了!”
我说完转身走,他拉我,他说:“你有必要这样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单身着,有点这种事又没什么!你就当作是生理需要,你离婚这么久没男人,难道你不寂寞?”
我不知道如何理解莫文泽这话,我感觉他把这事看得这么光面堂皇,让我觉得搞笑。
我真的很生气!
我使劲的挣他的手,他不放,我使劲掐他,他说让我先别冲动,听他讲。
我气喘吁吁的愣在原地,他又继续说:“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呵呵一声,我说你在骗小女孩呢?这种情况叫什么都没发生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的甩开他手,下楼时,家里还有几个亲戚在,莫文泽他爸妈在沙发上坐着,脸上笑眯眯的喊我小雅。
我看着他爸妈,我才反映过来,安小雅已经嫁给莫文泽。
我该叫爸妈吗?
思来想去,还是假作的叫了爸妈。
他们都让我上楼再睡了,说昨天也着实把我累着了。
我忍着心里的难受,我说爸妈,我有事出去一趟,说完我就走,不管他们如何反对的在身后叫我名字。
我在偌大的别墅区里走,差点迷路,莫文泽开车追上来朝我按喇叭,他摇下窗,喊我田璐,田璐,连喊两声。
我只顾往前走。
他停下车子,把我硬抓上副驾驶,一点都不容我抗拒。
车上,他抽了根烟,他吐着烟圈说:“你怎么这么倔?”
我不做声。
他盯着我:“跟谁学的这臭脾气?”
我甩开安全带,我说咱们说好只演戏,不越界,你倒好,把我睡了,我帮了你,没讨到好,还要失身,这就是当好人的下场。
他扔掉烟头,脸上越发的严肃的说:“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婚都结过了,还怕上一次床?这是21世纪,有必要这么封建?”
我心里火气顿时往外冒,我喊着莫文泽:“是,我不是处女,我不是黄花大闺女,我结过婚离过婚,可我有原则,那么你呢?你口口声声多爱安小雅,可到头来,你上了我!跟我滚了床单,我觉得从今往后,你再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有爱她,因为你并不是真的好高尚!”
嚷完我就开车门,门被他反锁,我打不开。
他骂我死脑筋。
我让他把门打开。
他说不开,我气急败坏的朝他吼,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要我跟他回去,他说戏还没演到底,这么快想走?
我说我不走,留着继续让你上?
他给我道歉,他说对不起,昨晚上真的是他喝多了,加上我当时特别像安小雅,他真的不想那样的。
他说得有点激动。
我呵呵呵的笑,我说我现在心情没法平复,没法继续跟你回去演可笑的闹剧。
他刷地冷着脸:“你说什么?”
我不做声,他反问我:“你说是闹剧?”
我呵呵两声。
他冲我吼:“当初难道不是你自愿同意的吗?现在说是闹剧?”
我说我把钱还给你,你给我点时间,我可以还给你。
莫文泽被我气得脸青面黑的,他哭笑不得的说:“终于能体会张江过的什么日子了!”
我说:“你说什么?你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我拜托你能不能把这事看开点呢?我都没放心上,你介意什么?”
我觉得更搞笑了,我摇着头喊着莫文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之前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正人君子,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一边喊着多爱那个女人,却跟其他女的睡觉,睡了不觉得愧疚,反而很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男人的思维是什么逻辑,我总算彻底的明白,真他妈是这样,天下的乌鸦果然一般黑。
种都一样,又能别样出什么品质?
我使劲的摇晃车门,要他放我下车,他最后没办法,只好开了锁,我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
可我没走多远,他的车,再一次拦在了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