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少年与蟠龙通灵,以大巫祝的身份喝住了蛊族的七位女子,就连时间都好似在这一刻停止不前。-``众女子心中都有些犹豫,要让她们完全相信那早已陨落了亿万年的蟠龙会突然出现确实很难。她们更愿意接受的是,眼前的这位少年不知用了什么药物来驱赶虫蛇,使得这里的毒物们全部走得干干净净。
两个年龄稍长的女子在那递交眼色,忽然向少年笑道:“不过是驱虫的手段高超了些。你若是真能与蟠龙通灵,早将这里的毒物吃光了,还能任由它们逃走?”少年默然不语,心中暗道:“可惜现在小蟠龙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这次又没带在身边,使得通灵的效果不够明显,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此女子看得倒是清楚。哎!这会儿我说什么都是白搭,只希望老蟠龙的话能够作数。”
那两个女子见少年默不作声,顿时胆气壮了许多,喝道:“哼!只有圣姑才能命令我们!”忽然各自向腰间布袋中抓了一把毒粉,一同跃出,迅速向少年身上撒了过去。少年不躲也不避只在原地站着,一双青黑色的眸子密切注视着两女的行动。但见那两女才走出没几步,其脸上、手上及周身皮肤之下就好似有千百条虫子开始蠕动。两女腿上一软,当场跪了下来,脸上满是惊惧的神情。蛊族人素有养蛊和吃蛊的习惯,若有不慎便会遭到蛊虫反噬。而那百虫食体的恐怖情形正和现在是一摸一样!
两女挣扎着爬到少年身前叫道:“饶命!饶命!我们信了!我们信了!”这时两女皮肤上那蠕动的地方已经开始长出了脓疱。脓疱破开流出青黑色的液体,端的腥臭无比。另外五名女子见状。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杀?还是不杀?”少年望着那两女痛苦抽搐的样子,心里也在犹豫。看来蟠龙说得没错,蛊族人不论在何时何地,对于通灵后大巫祝的命令都得无条件遵从,否则便会全身溃烂而亡。以他这时大巫祝的身份要杀她们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少年的眸子也在这时恢复了正常时的模样。只见他略加沉吟,蹲下身子,以匕首划开手臂,将自己的鲜血喂她们吃下。终于那些蛊虫不再蠕动,而破开的脓疱也有着愈合的迹象。少年起身望着另外五女道:“你们信不信?”那五女狂点头道:“信了!信了!”少年往后退了几步道:“那你们过来帮她们治疗一下吧。”
“多谢大巫祝!”五女闻言如释重负。赶忙围拢过来。小心地脱去两女身上被脓血浸透的衣裳,露出了那满是脓疱的身体。两女这时已经昏迷。其余五女找来两张芭蕉叶扶她们躺下,又取出一堆瓶瓶罐罐为她们镬药敷上,最后再用绷带将她们上上下下缠了个遍。不叫一寸肌肤露在外面。
少年坐在凉亭里看着五女在那忙碌。心中暗道:“这蛊族之人个个奸诈狠毒。之前我一时大意就被她们骗落那蛊洞之中。现在虽然她们嘴上说是信了,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少时,见她们治疗完毕。少年以符文化出一条铁链扔过去道:“就算那魄晶是另一组人盗的,但你们在此放毒多年,这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互相穿琵琶骨锁了,带上另外两人随我回崤山宫一趟!”那五女再不敢违抗,乖乖地互相绑手锁骨穿成一条。少年一只手抓过锁链,桥众女径直上了十二层楼,往回走去。
茫茫识海之上,逆鳞独坐虚空,一直在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喃喃自语道:“哼哼,真有意思。终于也感到犹豫了吗?人类总是如此。当他们还是弱小的时候,战斗和杀戮也许只是件迫不得已的事情。而当他们强大到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生命的时候,杀与不杀有时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让我看看吧,你要如何去挥动手中的剑。是成为人们传颂的英雄,还是让我魔剑之名再次跃然于世!”
却说守在崤山宫的白狐任雪与童轩、吴刚等人,见少年进入秘境已有两日,正在那前厅里担忧,忽听外面少年叫道:“拿住偷宝贝之贼了!”任雪一听立即闪身到了少年身旁,见其身上没有半分伤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而龟岛众们闻得此言,都从屋里走了出来,又惊又喜道:“是哪里拿来的?”少年把众女揪到面前跪下道:“她们在那十二层楼下的秘境中浸泡温泉,是我施手段将她们镇住。但恐杀了没人供状,故此捉来这里。大家可取他个口词,看她们是从哪里来,偷的魄晶在于何处。”见童迪掠过来,又取出那具骷髅和玉佩双手递过去道:“我想这是你父亲的遗骸。他在那第十层秘境里留下遗言,让后面的同伴将此玉佩带出来交给你。择日将他好好安葬吧。”童迪见那玉佩正是自家代代相传的宝物,接过骷髅时已是泪流满面。童轩从前厅中出来,见到那玉佩自然也是认得。心中早有所料,却只能深深的叹息一声。那童迪擦去眼泪,轻轻将那装着骷髅的包裹放下,转身来到七女前面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在龟岛上干些什么勾当?”
蛊族女子见龟岛众个个目露恨仇,战战兢兢,口叫“饶命!”遂从实供道:“我们是西方大陆密林蛊族新近提拔的五毒使,地上两位是族里的巫女,负责带领我们在此历练。蛊族现在圣姑的带领下,正辅佐西方大陆的人皇姚帝东征西讨。是姚帝知晓龟岛与哄敌对的情况,特命我蛊族为哄助力,以蛊术污了圣境,偷了十二层楼下玄武的魄晶。之后又命我族派人在此驻守,每天施放毒瘴。以削弱龟岛的力量。我们是近五年才来的龟岛,那些盗宝与杀人之事实在与我们无干。”少年闻言冷笑道:“那圣姑是什么人,能结交人皇姚帝,将蛊族带入战争,又跑到东方大陆来干此不良之事!”众女道:“圣姑平时行踪不定,不知是哪里人,也没人见过她的样子。与大巫祝一样,圣姑本非我族中之人,也能避百毒百蛊,是以受到族人们的崇敬。而与人皇联手也确是将我蛊族从那穷乡僻壤中带出来∵上了复兴的道路。现在族里除了少数几位长老以外。全都对圣姑唯命是从。”
童轩道:“怪不得那秘境处天天有毒瘴喷出,原来是你们蛊族捣的鬼。快说那魄晶现在何处?!”众女道:“我们只知道魄晶最后是被哄的三大妖王给拿了去,至于那海里的情况确实不知。”童迪在一旁听了,拔出剑就要刺。道:“既然如此。取了口词。还不杀了作甚?”少年忙拦住道:“你不知,且留着活的,好叫那些海妖们无处赖账。又好做凿眼,将来去寻那元凶。”
可是那在场的龟岛众们,有谁没个亲人死在那毒瘴之下?知道是蛊族将他们逼得如此窘迫,众人都想着要杀了这七名女子泄愤,对于少年要留活口,颇有些微词。特别是童迪,依然提着剑道:“要对证留一人足够,我要杀了她们替我父亲和死在秘境中的同伴们报仇!”
白狐任雪一直在旁看着。她知道少年答应蟠龙成为大巫祝的事情,所以很清楚少年这么说,是不愿太过为难蛊族子民的缘故。只不过,由于少年在龟岛的身份也比较特殊,又不好对她们太过维护,正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见龟岛众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愤懑不平的样子,任雪忽冷哼一声,从少年身后走上前道:“冤有头债有主,况且仇恨并不能令逝者复生。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应付海祭,并伺机夺回魄晶!”少年向任雪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趁机道:“是的。这弥漫在龟岛之上的毒瘴再过十数日便会散尽。只怕到时那些哄会有所怀疑,躲在窝中不出来。那我们可就难办了!”
龟岛众人闻言方觉事情紧迫。童轩略加思索道:“师叔祖说得有理。童迪,你先把剑收了,将她们压下去好生看管。”又向其余龟岛众端严道:“既是师叔祖的成命,你们谁也不得私自向她们寻仇!”那童迪无奈,只得放低宝剑,命人抓着那七名蛊族女子收了监去。
童轩见事情告一段落,忙吩咐下人去为少年准备饭菜,一面向少年道:“师叔祖这趟辛苦,且先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再作打算。”少年这回在秘境中没有找到玄武的魄晶,又听闻蛊族现在受人操纵的情况,深深觉得这事情复杂。摆摆手无心饮食,向童轩问道:“那祭海的仪式往常都是如何进行?要几个童男,几个童女?”童轩闻言叹道:“若论往常,哄每年让我们进献三对童男童女。往那龟首方向走走,好的离那秘境只有里许,有一座海祭庙。我们只需把童男童女在那放下,那三个妖王自会前来取食。可龟岛如今就剩下这几百人,就是一个孩子都觉舍不得。这回我们答应哄献出一对,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少年道:“那三个妖王很厉害?”童轩道:“以我的实力,只能跟鲸鲨二妖打个平手,那蛟龙确实没有办法。再加上众多哄帮战,我们龟岛只有败退的份。不过今年有师叔祖和任雪姑娘在,情况又不一样。”任雪道:“若是那三个妖王上得水来,我可在三合之内杀它,但逃在水里就没办法了。”少年道:“那些哄对这童男童女可有要求?”童轩道:“只要是十六岁以下的处子都行。”少年拍手笑道:“如此你看我可做得祭品否?”那童轩闻言忙摇手道:“不成!不成!怎可让师叔祖独自去冒险?如何也得是我们一同与那哄叫阵!”少年道:“你是不知。我们若明着叫阵,那哄必有防备。到时它带齐人马前来应战,一是我们损失巨大,二是他打败了钻下水去,茫茫大海,我们上哪去找魄晶?不若让我扮成祭品,去混个路熟,才好一同杀过去。”任雪道:“可是我下不得水,那童女又得让谁来代替?”童轩道:“师叔祖都愿去冒险,我们龟岛众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那童女可从岛上找出一名。”少年道:“不必。我看那蛊族的七名女子中,有一人只在十五岁上下。若让她肯陪我下去,也算是将功补过。任雪妹妹,你就在岸上等着。待我将那三个妖王引到空中,你再出手!”
正说着,那饭菜已摆了上来。还和之前的一样,全是些素菜水果,馒头米粥之类。而龟岛众们又是围在一边看着,只等着少年先吃。少年对此习俗实在不惯,道:“既然你们都叫我一声师叔祖,那么这饮食的规矩得改一改。以后大家同台吃饭!还有,把库存的食物全拿出来!吃饱了,明日好与哄决战!”众人闻言都转头看着童轩。童轩本来固执,不过更不敢违背少年的意思,干咳了一声道:“就按师叔祖的意思办!”大家一声欢呼,都搬出了食物,一起尽情吃喝。毕竟不知海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