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重逢(1 / 1)

舒莫辞刚走了一段距离,曲少微和游昀之就发觉了,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停下并不轻松的谈话,目视着舒莫辞靠近。

舒莫辞越发秾丽夺目的脸渐渐清晰时,曲少微站不住了,拧身掠到舒莫辞身边,“舒妹妹,你怎么了?”

舒莫辞抬起被泪水‘迷’‘蒙’的双眼看了看她,扑进她怀里,哽咽叫了声七姐姐。

曲少微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抱过,顿时手足发硬,一动都动不了。

曲少徵皱眉,安宥一拉马缰,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跟前下了马,“舒莫辞?你怎么了?”

当年舒莫辞被推下山崖困在山‘洞’中,身边只有一个昏‘迷’的自己,都没有慌张,更不要说哭了,他根本不信她会因为舍不得曲少微哭成这样,还做出这么失礼的行为。

舒莫辞又哽咽着叫了声七姐姐,曲少微总算是回过神来,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没被舒莫辞抱住的右臂直直伸着,干巴巴道,“舒妹妹,别哭了”。

“七姐姐,你别回风雪城了,我梦到敌军来犯,你被抓到了敌营里,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和好多人关在一起,那些人连饭都不让你吃饱,还总是打骂你们,每天都要死好多人——”

舒莫辞哽咽着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安宥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出,恨不得一鞭子将舒莫辞卷到自己怀里,勒令她不许再哭,舒莫辞晶莹的泪珠落在他眼里有种别样致命的‘诱’‘惑’力,让他几乎想伸出舌头‘舔’去那颗颗珍珠般的泪珠,慢慢品尝——

安宥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跳,觉得自己魔怔了,又觉得是舒莫辞容貌太过出‘色’,才会‘诱’出他生出那样的不可思议的心思,暴躁咒骂了一声,又怕吓着舒莫辞,愤愤住了嘴。

曲少微却是心中微动。低声劝道,“那不过是梦,没有人死的”。

“有人死了!我还看到七姐姐杀人了,还说那个人是敌军的元帅。可那个人生的很好看,一点都不像是蛮夷人”。

生的很好看,西陲蛮夷的元帅的确传说容貌犹如好‘女’——

“七姐姐砍了那个人的头,好多人都在追杀七姐姐,好多血好多血——”

舒莫辞刚开始只是做戏。说着说着却真的悲从中来,只身前往敌军答应取敌首将首级而归,其中艰险不可尽数,她却无法阻止,甚至连示警都只能用这种懦弱的法子。

舒莫辞哽咽难止时,一声比一声更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舒莫辞忙站直身子,候在马车边的红缨一个起落到了身边,奉上手中幕篱,“姑娘”。

舒莫辞接过带上。朝曲少微一礼,“莫辞失礼”。

曲少微偷偷动了动筋骨,“别伤心了,梦都是反的,我不会有事的”。

“不是,是菩萨显灵,特意让我来给七姐姐示警,否则怎么不早不晚正好是昨天晚上?”

曲少微也不同她争,点了点头,“红缨。扶舒妹妹上马车整理形容”。

舒莫辞随着红缨走了,曲少微和游昀之对视一眼,都知道彼此都存了警戒之心,安宥却根本没发觉舒莫辞话中的异样。只死死盯着舒莫辞的背影,神‘色’暴躁,眉头皱的几乎拧成了麻绳。

不一会,舒莫辞又匆匆而来,焦声道,“七姐姐。菩萨警示,万不可掉以轻心,红缨、方画在我身边大材小用,你带走吧”。

“不必——”

舒莫辞打断她,“七姐姐,我还有青筠姐姐,而且我马上就要嫁入温府,难道还有不长眼的敢动我不成?”

舒莫辞话音刚落就听一人脆声喊道,“爷,少‘奶’‘奶’是在说我马上就要嫁入温府,难道还有不长眼的敢动我不成?”

舒莫辞蓦地僵住动作,不敢置信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马蹄声已经止住,不远处阔别两年的温漱流正大踏步而来,脸上灿烂的笑容足以让冉冉升起的二月朝阳失‘色’,狭长的双眸中敛着的思念、惊喜、柔情让人一眼沉醉,见她看来,步子迈的更大,几步就跨到了跟前,不管不顾一把抱起舒莫辞原地转起圈来。

舒莫辞只觉陌生而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身子就是一轻凌空飞旋起来,舒莫辞两辈子加在一起,连走路也从未一步跨过超过半尺的距离,更何况是这种凌空飞旋,震惊下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瞪大眼睛呆呆盯着温漱流近在眼前的俊脸,连腮帮子也无意识的鼓了起来。

温漱流朗声笑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和瞪得溜圆放佛无声邀请的双眸,只觉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欢喜过,让他想这般抱着她转一辈子,更想俯身亲上她的双眸和纤长的双睫。

这种渴望让他在转了五六圈,见舒莫辞似有不支之态慢慢停了下来,正要靠近去亲那无声‘诱’‘惑’着他的双眸,脚落到实地的舒莫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本能,抬起手就朝向自己靠近的俊脸甩去。

温漱流也不避让,笑哈哈受了这一巴掌,舒莫辞被他转的头晕根本没多大力气,说是甩了他一耳光,倒不如说是‘摸’了他一把,不过既然已经“挨揍”了,怎么也得捞回本不是?

看着舒莫辞又是戒备又是眩晕的可怜样,温漱流到底没舍得真亲过去,伸手狠狠拧了拧她的脸颊,“小丫头!越来越泼辣了,这京城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舒莫辞白嫩的脸蛋迅速红了起来,往曲少微身后退了两步,曲少微咳了咳,“十三郎怎么现在回来了?世子呢?”

“原本该是晚上才能到的,只昨晚梦到舒莫辞在城‘门’口等着我回来,实在不忍心让舒妹妹望穿秋水,连夜赶了回来,想不到竟是真的!”

曲少微,“……”

安宥冷哼一声,甩袖就走,刚刚若不是曲少徵拉着,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对温漱流出手,时机还没动,他还要忍!

可是这忍——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忍”字竟是如斯滋味,恍若一柄钝刀子缓慢的割着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几‘欲’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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