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上前一步,将霓彩护在身后,沉稳道:“绿意小师姐,我们教你是应该的。8 Ω1中Δ文 网wwんw.『只是其他人,我们可没有这权利,还望师姐多多见谅。”
绿意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这位师兄看着倒是有担当,你当真要教我?”
常天义正言辞道:“自然!出入隐身大阵的法决对于天权弟子,本就是必须掌握,并非机密。”
“师兄果然乖觉,想法不错。那就教给我吧,也省得你们为难。”绿意笑得诡异。
常天暗自松了口气,这种情形下,虽说教了绿意,就等于教了对方所有人,但只要有个合理的借口,日后天权的师长就算知道,也不能以此事来惩戒自己,毕竟自己可都是按“规矩”办事的。
只是他想得不错,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也许不是忘了,而是急于求生,刻意略过了。
法决到手的绿意,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她浅浅地屈身拜谢了常天,才说道:“多谢师兄了。只是,也不知以后我还能不能换你师兄,毕竟,我可是从天权逃出来的。师兄到底还是把法决教给我这个外人了呢!”
常天勉强维持着镇定,“什么?你是逃出来的?我们被蒙骗了?”不知者不罪,抱着这样的侥幸,常天拼尽了全力做出惊讶状。
绿意轻掩朱唇,笑得眯了眼,“师兄真是好打算。我看你们四人中,也就你还算不凡了。只是到时候在那几个老头子的面前,师兄能否轻松过关,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这取决于我们,将要做些什么。”
常天面色微沉,自己想的还是简单了,绿意说的不错,如果他们屠尽了天权弟子,那自个儿四人绝不是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轻松交代过去的。就算晨光师伯,白夜殿主不计较,可宝光师伯却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绿意见他眼神开始犹疑,又开口道:“不如这样,师兄替小妹我再做一件事,我就保证不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如有违背,就让我修为再不得寸进,如何?”
常天稍加思索,就微一点头。
绿意满意地笑了,神色妩媚。她朝常天招手道:“师兄还请移步。法不传六耳。”
霓彩有些急了,她一向都是做主导的那个,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听的?更何况绿意那个小荡-妇,竟然当着她的面就勾起了自己的道侣!她急切道:“常天!我和你一起去!”
绿绦和常路心里却都是一松,他们巴不得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个小师姐就要回来灭口什么的。绿绦心里还暗自骂道:霓彩真是个没脑子的,这时候竟然还想着争风吃醋?不过这样也好,霓彩可比嘴巴严实的常天好骗得多!
明面上,自然要防着绿意灭口,可暗地里,他们这些夹缝中的小可怜哪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嬴乌宝等人听到此处,心里沉吟道:果然,常天才是真正的主导之人,霓彩只是被他当枪使了。
绿绦继续说道:“常天和霓彩回来之后,就交给我们一人一个小瓷瓶,说是引兽的香料,交代我们要好好保管。然后绿意就带着人退走了,再来找我们就是快到水下迷宫的时候了。她根本就没有见我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竟然直接在我们的脑袋里下的命令!”
乌宝和南宫对视一眼,神识传音,看来绿意身边果然有人相助,还是和他们一样,来自元武界外!
“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嬴乌宝点点头问道。
见自己的供述让这女人满意,绿绦心里才微微放松。她轻轻摇头,“没有了。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我虽然想去偷听霓彩和常天说话,可是他俩修为高了我一大截,基本都没听到什么,就听到精血什么的。”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猜测的,什么精血能让霓彩一直不安,连平日的跋扈都不见了?除了大名鼎鼎的鬼妖精血,还能有什么,所以她才暗示常路,别傻兮兮的真个把瓶子甩出去砸了!
嬴乌宝估摸着这位有着七窍玲珑心,演个宫斗大戏都绰绰有余的丫头,未必不是心知肚明。不过,她懒得计较,这丫头心思倒是多,可是到底胆子不够大,八成确实不是主谋。
嬴乌宝起身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脚,回过头又看了她一眼。吓得绿绦浑身抖个不停,这女人又怎么了?不是都放过我了么!
“小师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哦,没事。我就想说以后你别在克扣绿韵的丹药了。你命真好,差点把她饿死,她还替你说好话。”
绿绦一愣,急忙向辩解,“不是我,是霓彩她指使的。”
嬴乌宝一摆手,“霓彩的指使,也是你怂恿的吧?你不用多说什么,大家一起在沙舟度过一年多时间,不是所有人都眼瞎。绿韵自己也清楚了,但她还是为你求情,你可知道为什么?”
绿绦神色变化飞快,她演戏演久了,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直白的戳穿。
嬴乌宝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绿韵说,她有一个小香囊,里面放了十颗辟谷丹。一直贴身藏着,是用来防止被抢走,留作最后退路的。可是有一天她沐浴后,重新戴好香囊时,却现里面又多了十颗。”
说完乌宝便转身走了,留下怔怔不语的绿绦。她呆呆坐在凳子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女人让她不要再克扣丹药,摆明是要袒护于她了,否则她还哪里来的以后?她得救了,应该笑。
可她却想哭,她没料到自己机关算尽,恨不能牺牲色相,最后救了自己的竟是这些年唯一一次善心大。
那天,她只是看着被霓彩又抢了一次的绿韵太可怜。那个黯然数着丹药的小姑娘,单薄的背影,让她分外焦躁。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让步!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那么软弱!
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掏出了十颗放进了那个保命香囊,反正原本就是克扣来的,就当物归原主。
她放的时候还自嘲着,多么像,年幼的自己不也是偷偷准备了这么一个香囊么?明面上人人都有的乾坤袋能藏住什么?乾坤袋空间再大,也不能给她任何安全感。
绿绦双手捂着脸,埋进了膝盖里,隐隐出似哭似笑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