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起来啦,那就赶紧洗漱下去吧,陆寒那野道士已经租了马车,咱们以后就不需要步行了。”
阿竹一脸笑容,显得十分高兴,租个马车去青城山需要的钱不少,陆寒主动租赁马车,省了他一笔开支,而且路上也不必那么辛苦。
洗漱下来,白鸣岐就看到桌子上有包子,馒头,粥,油条等食物,十分丰盛。
他两眼发亮,二话不说,直接抓了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口,一脸满足,笑嘻嘻道:“包包子,大大肉包子。”
逃亡这么多天,第一次吃到丰盛的早膳,有种让他热泪盈眶的感觉。
陆寒递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放在他面前,眉头挑起:“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阿竹似乎是习以为常,笑嘻嘻道:“少爷的食量很大,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怎么吃都不长胖,少爷,多吃点,不必客气,这些都是这陆寒野道士请客。”
白鸣岐一个劲的点头,然后狼吞虎咽,哪里还有半分少爷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吃货。
“野道士,车夫呢。”
阿竹看着眼前的马车脸上一愣,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半新不旧的车厢,唯独没有看到车夫。
陆寒指了指阿竹,脸上面无表情的开口:“基本上没有车夫愿意从乌杨镇前往青城山,所以我就买了这一辆马车,当然,这是我所有的积蓄,身上已经没有半分银两,即便有车夫愿意,也是囊中羞涩,请不起。”
阿竹自然清楚其中的价格,想到仅存的银两,可没有多余的银两再挥霍请车夫,总不可能要自家少爷赶车吧,他一咬牙:“好,就我来,反正车里待三个人也拥挤,只是我有一个要求,我家少爷修炼的时候,你不要打扰他。
“修炼行,我不会打扰他。”
陆寒点了点头,很快马车就行驶起来,阿竹以前也驾驭过马车,现在重新拿起了马鞭,也只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马车比较简陋,除了软垫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开始白鸣岐还是有些不满意,以前坐马车里面茶几,毛毯,零嘴,样样俱到,但是现在一想到处境,便有几分失落。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在外行走,银两竟然如此重要。
怎么一想到吃的,肚中又有些饿了呢,他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想法忘掉,现在是逃难,身上银两短缺,绝不是享受的时候,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也不会发少爷脾气。
“怎么,白大少爷不满意我的安排”
坐在旁边的陆寒见他一脸失落,轻笑一声开口了。
“以我现在的身份还谈什么少爷,如今我家破人亡,流亡在外,有口热饭吃就不错了。”
白鸣岐说道这里,想起以前和现在,自己家仆惨死,娘亲为了护住自己,最后也死在外面,他还只能草草掩埋,顿时眼圈发红,鼻子发酸,开始哽咽起来,不一会儿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出。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模样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了,将来踏上修行这一道路,更是困难重重。”
陆寒见到白鸣岐如此模样,一阵心烦意乱,便不再取笑他,反而心思更加的沉重起来。
白鸣岐吸了口气,努力的恢复冷静,不让着悲伤的情绪笼罩自己:“如果你也遭遇此事,内心也是不会平静的,好了,昨日虽然没有与那灵使斗得个你死我活,想必这一路也不会太平,咱们需要更小心一点。”
“你放心,那灵使的实力还不至于日行追杀我们,白日我们无须担心,你今日似乎和昨日有些不一样了,不错。”
陆寒拨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青山,回过头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白鸣岐,淡淡开口了。
白鸣岐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因为我已经开始修炼了,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找上那魔道妖人报仇。”
“有这份心思固然是好的,对了,你去青城山做什么难道你要进入青城玄宗这青城玄宗是玄门道宗里赫赫有名的存在,即便收弟子,也是要有根骨,要有人保荐的。”
陆寒好奇地打量着白鸣岐。
白鸣岐一愣:“进入青城玄宗还需要人保荐还需要修道的根骨我娘亲可没有这么说,娘亲说我外公就在青城玄宗里面,这一次,是去求庇佑的。”
“你外公你外公叫什么名字”
陆寒询问道。
“我娘说叫程青山,不过从小因为父亲的事,咱们和青城就断了来往。”
白鸣岐抿了抿嘴,闷闷不乐道,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见过外公,现在只记得那一双温暖的大手,面容已经模糊了。
“程青山这臭小子不是青城玄宗的掌教么,如果真是你外公,那想必是不需要保荐人,更不要什么修道者需要的灵根了。
再者,你如今身上有道家真气,想必也是拥有灵根的,普通人如无灵根,根本无法修炼,而且你的资质很好。”
陆寒有些诧异的扫了一眼白鸣岐,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昨天还真是看走眼了,如今却是能够在他身上感受道家真气,虽然这些真气法力很微弱。
“不许对我外公不敬毕竟是长辈。”
白鸣岐气呼呼的瞪了一眼陆寒,嘴巴翘起来,这么多年虽然对外公很不满意,毕竟娘亲是他的亲生女儿,即便是死,都没再见一面,不过这都是他们的恩怨,怎么容一个外人,还是和白鸣岐他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数落
陆寒暗笑一声,不再开口,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白鸣岐看了一眼陆寒之后便开始坐在马车里潜心修炼,危机并没有解除,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以前在家里都有自己娘亲护着,但是现在不比以前,他一定要变强
原本他的根骨就很好,从小就开始修炼,当年才几岁大的时候,他外公就来过,要把他带入青城山修炼,不过因为白鸣岐父母的原因并没有成功,后来长大了之后就开始贪玩,断断续续修炼,不过基础在那里,多年以后拾起来,也是进展飞快,远非普通人能比。
体内那微弱的真气开始在身体的各大穴道流转起来,形成一个循环,也就是一个周天,一个周天运转之后体内的真气法力比之前强大几分。
不过按照这种速度修炼下去,何时才能突破玄阴心经之中的正气诀第一层
马车忽然开始剧烈的颠簸起来,外面发出一声惊呼,白鸣岐正好收功,当即拨开车帘往外看去。
阿竹摔倒在一旁,一身的泥浆,马车陷入到了一个坑中,这条路刚好容一辆马车经过,周围都是绿草和稀疏的树木。
“少爷,你别下来,否则你这一身衣服弄脏了就没有替换的了。”
阿竹爬起来,十分狼狈的开口。
“以你一人之力是无法抬起马车的,我助你一臂之力。”
白鸣岐倒也不介意,纵身一跃跳下马车,但是刚一下来,一双脚就陷入泥中,感受到水一点点浸透自己的长靴,他脸色变得极为尴尬。
阿竹抿嘴轻笑起来,见到自己少爷满脸阴沉,也不再说话,二人站在旁边开始用力抬马车,但是车轮晃悠一下,又滑了下来。
车内的陆寒睁开双眼,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轻笑一声之后往马车一贴,然后探出身子,拿起马鞭一抽。
骏马吃痛,抬起四蹄飞腾起来,马车因为那一张黄符变得轻盈起来。
车轮翻滚,溅起不少泥浆,落在白鸣岐主仆二人的身上。
“陆寒”
白鸣岐几乎要抓狂了,爬到马车上,看着一脸轻笑的陆寒,眉头皱了皱,然后把自己的靴子脱掉往对方脸上呼去,却被对方轻易躲过。
“要不是我,咱们还不知道困到什么时候呢,别生气了,赶路吧,要不然咱们今晚就只能在这荒郊野外度过了。”
陆寒抓起靴子放在车窗外晃干净泥浆之后,开口说道。
因为天气阴寒,特别是在这种深山老林,寒气重,他不得不缩脚盘坐起来,开始修炼,体内充斥的真气法力才开始驱散这些浓得化不开的寒意。
这一截的山路十分难走,最后马车又停了下来,阿竹的头探了进来,满脸愁苦之色,手里拿着羊皮地图:“少爷可可能迷路了。”
“照着地图走,也能迷路”
白鸣岐敲了一下阿竹的脑袋,伸手接过地图,看了一眼之后,走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