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不想对任何人说起那场车祸,毕竟这是人命关天之事。但此时在张啸面前,面对他的发问,她又不愿意撒谎。因为张啸那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她,让她感到如果自己撒谎,那是会被张啸一眼看穿的,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了。
“你……,你问这件事干嘛?你是……,你是听谁说的?”杨舒有些结巴了。
张啸从她的面目表情上,分明已经看出来了,她知晓这件事情。看到她为难的样子,他又说:“杨姐,如果你感到有顾虑,完全可以不说,没关系的,我也不会介意。不过那个谢强已经死了,你知道么?”
“哦,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谢强是在即将要出狱的时候,突然死在了里面,他很有可能是被人给灭口了。”
“是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杨姐,我是想提醒你,有的人是非常歹毒的。”
张啸说是在提醒着她,其实多少也有些吓唬她的成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把杨舒拉过来。他想从杨舒的口中得到那场车祸的实情,而且最好是,如果有一天要检举胡南清,杨舒能够站出来指证。
杨舒又不是傻子,果然从张啸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胡南清开车撞了人后逃逸,这是她亲眼所见,但是他竟然屁事没有,而谢强却因为那场车祸身陷了牢狱之灾,这明显是谢强替胡南清顶了包。现在说是谢强被人给灭口了,如果情况属实,那是不是什么时候也有可能要轮到我呀?胡南清会对我下手么?想想自己与胡南清现在的关系,杨舒愈发心里没底了,不免担心害怕起来。
看着杨舒情绪上的变化,张啸不失时机地站起身子,准备要告辞:“杨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杨舒却立即叫住他说:“张啸,你先别走。我问你,你说的谢强已经死在了监狱里,能确定么?”
“千真万确,我已经见过了谢强的妻子。”
杨舒感觉张啸好像在调查胡南清,问道:“你和胡家父子到底有多大的冤仇啊?”
张啸又坐了下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冤仇,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只不过这父子俩太人渣,一旦你要是跟他们结了梁子,那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对付他们。虽然胡南清是什么副市长,那我也不在乎他。”
杨舒咀嚼着张啸的话语,突然问道:“那你说,胡南清会对我下手么?”
张啸佯装不懂,说:“对你下手?你对他有威胁么?你们不是已经了结了么?”
杨舒看了看张啸,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有正义感,有担当,不畏权势。她这才下了决心,如实地告诉了张啸,她是胡南清那场车祸的唯一见证人。
听完了杨舒的讲述,张啸感觉和他所猜想的基本吻合,既然杨舒已经向他道出了实情,没必要总让她生活在恐惧之中。
张啸又安慰着她说:“杨姐,杀人灭口非同小可,胡南清虽然有权有势,但也绝不会经常去做这种事情,也就是说,他轻易地不会来动你。当然从长远看,将来会发生什么,这谁也保不准。所以只有把他扳倒,把他送进大狱,我们才能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
杨舒觉得张啸所言非常有道理,当即表示,愿意协助他将胡南清扳倒。
张啸的目的达到了,他暗自地欣喜着,又说:“杨姐,你也不用过分地害怕胡南清,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用不了多久,咱们一定就会把他给拿下。”
“好的,有事情我就找你。”杨舒感到张啸这个人,很值得信赖和依靠。
张啸准备要离开时,杨舒又提起了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情。张啸看着她姣好的面容,苗条的身材,笑呵呵给她打了保票,说没问题。他首先想到了三维投资公司的老板程坚,觉得他们两个人挺般配的。
一枝花马兰把凌丽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林肯后,林肯非常地高兴。尤其是听马兰说,凌丽被调到了省公安厅工作,已经回省城了,而且还尚未婚配,他更是兴奋不已。林肯本打算要到江水去追求凌丽,怎么忽然之间凌丽就调回省城了?他认为这简直是一种天机巧合,是上帝有意为他这样安排的,甚至预感到,凌丽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他对马兰是千恩万谢,说一定要请她吃大餐。
可是,当林肯紧张而喜悦地拨打了凌丽的电话时,却传来了系统的自动回复: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疑惑了片刻,聪明的林肯忽然想到,很有可能是凌丽回到省城,便已经更换了新的本地手机号码。想到这,他驱车就来到了省公安厅。
公安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出入的,林肯对门卫说,他是来找人的,对方叫凌丽,但是具体在哪个部门工作他却说不清楚。门卫让他打电话,让里面的人出来接他,他说电话打不通,门卫便拒绝让他进入。几经交涉未果,林肯是悻悻而归。
急于要找到凌丽的林肯,百般无奈,只好采取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每天公安厅下班时,他便守候在公安厅的大门口,仔细地观察着里面走出来的下班人流,以期能从中发现凌丽的身影。
一晃十天有余,林肯风雨不误。可是凌丽的身影他没有发现,反而却引起了公安厅门卫对他的注意。这天,林肯照例于下班时间,准时地开车来到公安厅,他把车子停在离公安厅大门的不远处,便坐在车子里注目地观察起来。
没过两分钟,只见从公安厅的院子里走出来两位警察,径直来到林肯的车前,让他下车接受盘查。警察在查看了他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之后,其中的一位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我们已经注意你好几天了,你每天来这里干啥?”
“我在找人,她是新调到你们省厅的,叫凌丽。”
“找人?找人你可以给她打电话呀?她是哪个部门的?”
“具体是哪个部门的我还不清楚,她的手机号码换了,所以我才在这里等她。”
“你说的这个人我们不认识,你赶紧走吧,以后不许再到这里来等人。”
林肯在这里守候了十多天,连凌丽的影子也没有见到,心情本来就够郁闷,现在警察要赶他走,他更加恼火起来:“你们不让我进去找,我在外面等还不行么?这里又没有划禁区,我违法么?你们有什么权力赶我走?”
警察本以为将他劝离就完事了,一看这小子还发起了脾气,便严厉地说:“公安厅是重要的机关单位,不允许你总把车停在这里,知道么?赶紧走!”
林肯不甘示弱:“这里是你们家地盘么?那你说,离你们家多少米远才可以停车?”
双方语言不合,进而就发生了肢体冲突,两位警察见劝离不成,就想强行将林肯带走。林肯身高力大,那两位警察轻易地还制不住他,于是便掏出了手铐子。
眼看着冲突即将升级,忽然传来一位女士的声音:“林肯,你是叫林肯吧。”
林肯转头一看,来人正是让他朝思暮想的凌丽,顿时喜出望外:“凌丽,我就是来找你的呀!”
原来,凌丽从江水回到省城后,并没有马上去公安厅报到,而是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在家休息的这些日子,她一方面陪陪父母,另一方面,也对今后的生活有了重新的思考。她更换了手机号码,而且新的号码谁也没告诉,包括张啸,她要对自己之前的人生作一个告别。
凌丽在省厅选择了做内勤工作,她每天穿着便服坐公交车上下班,行为非常的低调。因为她刚刚上班没两天,所以林肯才一直没有堵到她。
今天她下班出来,看到两名警察和一位男子发生了争执,她突然感到这位男子极为面熟。由于林肯的一头卷发与众不同,而且他的名字也有些特别,因此凌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在森林公园遇到的那位林肯么?毕竟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凌丽便走了过来。
林肯一见到凌丽,对那两位警察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满脸陪笑地说:“警察叔叔,刚才都是我不对,我错了!”
说着,他又是敬礼又是鞠躬,请求人家的原谅,把一旁的凌丽逗得差点没笑出声来。
警察查看了一下凌丽的证件,一看确实是省厅的,问道:“他是你的朋友?”
凌丽说:“还不能算是朋友,只是认识,有过一面之交。”
警察不好再说什么,警告林肯以后不许再在这里胡闹,便转身回了。
凌丽询问林肯这是怎么回事,林肯就将他如何从马兰那里得知她已经调到了公安厅,电话打不通,天天下班的时间在这里守候,引起警察的怀疑要驱离他等等讲了一遍,最后说:“凌丽,总而言之一句话,自从森林公园的相遇,我就喜欢上你了,想和你交朋友。”
凌丽看着眼前的林肯,她暗暗地心有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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