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去驿站寄信的时候,翠山和谷雨已经在客栈外准备好等着了。
“你跟着白露学习法术多久了?”谷雨闲着没事便和翠山聊了起来。翠山先是一惊,随即指着自己,喜出望外地答了句:“三个月左右。”
谷雨看翠山有些。
观的牌匾上挂着白幡,门两边都是超生的符咒,观门半开着,沿着门也能看出里面素白一片。
这个观里的人,那么擅长于超生鬼魂,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为自己敬重的师兄超生。
观门处已有四名弟子走出来,他们见到面前的人,抱拳鞠躬齐声道:“大师兄!”
这声称呼何其重,谷雨面色已经沉静下来,走过去扶起他们,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隔着六七米长的院子,正堂中摆着一口棺木。没有纷飞的纸钱,道门中人也不需要金元纸马。只有一个风尘仆仆的白色身影伏在棺材边,后背轻轻地颤抖着。
谷雨走到堂中,对着棺材深深揖首。他的身份,只须掌拜师辈掌门,他如此行礼,便是对惊蛰行掌门礼。其他师弟弟子见此也不禁深深伤怀,其中一个师弟上前对白露道:“师姐,你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吧。”
白露自回来后,只看了棺内的遗体一眼,便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身体保存的很好,他们都是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人,自然知道如何保存将一个尸身保存得最好。
可是,白露第一眼看到遗体的灰白如纸的脸和轻得要皱起的皮肤后,便再也无法将其与自己温文大方,笑若春风,无所不能的二师兄联系在一起。所以,她吞在嗓子里的那声“师兄”的哽咽,无法再说出。
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师兄呢,怎么能是,怎么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