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在喉咙发酸，张小语的下颌骨开始发酸发痛。
“但是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是会去争取，要是再给我些时间，谁也不能和我抢走你。”少女面带遗憾，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也不含蓄。
穆修远在旁边看着张小语，见她哭啼不止，心下复杂之余，更多的是不甘。
按照先来后到，按照人伦规矩，按照正常该发生的一切，哪里能有千金的办点事情。
但是千金却又已经站在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她牺牲了一切，即使出发点只是为了张小语一个人。
千金只是一段提前录好的虚影，没有人去打断，她继续说道：“但是其实想想，修远也是个好孩子，除了平时很忙，和你的时间点有些不能契合之外，他是一个很贴心，能力也很强，阿语要是和他在一起的话，我是最放心的。”
她豁达的笑了笑，“在除我之外的人当中，即使我觉得没人能再照顾好你，但是退到最后一步，修远其实也很好，穆帅也还在，没人敢委屈你。”
穆帅满意，从大局来说是最重要的，穆修远满意，从某种角度来说没什么。
张小语红着眼睛，最听不得千金说出这种狠心的话。
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名义上的伴侣，是可以共度人生剩余下的时间的爱人。
穆修远于她，现在还有爱吗？
穆修远沉默，他有些沉重，想要出去。
千金说的那些只是从前，有些事情当时看起来好像求之不得，非他不可，但是磨合之后才会发现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他承认自己目中无人，承认自己自视过高，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千金说的话并不多，更多的是沉默，张小语哭了好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抬起头，千金就好像特意计算好了时间似的。
“阿语，世界恢复了，往后会越来越好，你能见到更好的人，更好的世界。你说过，我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千金难得。对我来说，你也是我的礼物，比任何东西都珍贵，是我的整个世界。”
张小语眼睛不眨的看着千金，她平静了很多，眼中却有了些坚定。
“我拯救了自己的世界，我很开心。”
“阿语，请带着我的祝福，好好的生活。我没有离开，我在世界的各个地方，永远陪着你。”
千金说着，面带不舍遗憾，她张了张嘴，好像是在说什么，但是没有一点声音。
她的影子逐渐分化成了点点星光，和在空气中，漂浮在世界里面，融入了宇宙。
张小语看着身边围绕的星光，像是点点的萤火虫，忽明忽灭。
张小语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变，等到最后一点星光消失，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也许再也无法挽回。
但也只是也许。
穆修远在旁边轻声问道：“要去看看吗？外面已经恢复了。”
张小语摇了摇头，嗓音疲惫，“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她有些东西还想再想想，世界都能拯救，为什么一个人拯救不了。
如果离别之后就没了，那十年之前为什么还要醒来。
穆修远见她状态不好，又怕她想不开，自己又内疚。
“我陪你一会儿吧。”穆修远说道。
张小语再次摇头，该在身边的人留不到身边，留到身边的人却不是该留的人。
“不用了，我又不会想不开。你去忙吧，我还没真道那种可怜的地步。”
穆修远见张小语坚持，他深深看了眼后者，“有事说出来，只要你开口，什么都委屈不了你。”
张小语点点头，躺在床上，拉上了被子。
穆修远走出去，带上了门。
张小语正想要仔细回想，却又是一阵困意涌上心头。
再次醒来，张小语依旧躺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千金！”
她满头大汗，眼中有着惊恐。
张小语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但是梦中的内容，真实的让人后怕。
卧室的门被打开，千金走进来，看见张小语状态不对。
“怎么了？做梦了吗？”千金拿着水过来。
张小语没有喝水，她拉着千金的手腕，抱住对方。
身体是热的，是软的，是实实在在的。
张小语微微侧仰着头，鼻息打在千金脖颈上。
“你还好吗？”张小语问道。
千金放下水，轻轻拍打着千金的后背。
“我很好，我就在这里。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张小语轻轻抽涕几声，眼泪泫然欲泣。
吓得千金特别着急，“乖宝，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张小语抱紧了千金，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梦到你走了，不要我了。”
梦里的千金决绝的像个没有任何回头路的人，张小语都快要分不清哪些是梦那些事现实了。
但是那种千金离开时候的心痛，让她久久不能平复。
她不能失去千金。
张小语抱着千金，这样想到。
千金笑了笑，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梦都是反的，是我爱阿语还不够深吗？怎么能让阿语感觉到我要离开你？”
张小语像只树懒，巴拉再千金的身上，心跳的剧烈，依然慌得很。
“就怪你！”张小语说道，依靠的人就在身边，张小语不管不顾的污蔑，像个恃宠而骄的猫咪，怎么都要掩饰一下自己的不安。
张小语这样说了，千金却笑的更加开心。
张小语看见了，伤心的问她：“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了？知道我做梦了，还这样笑。”
千金将水放子一边，看着张小语，十分有深意的说道：“说出来的话没有证明，我给你一个身体力行的证明方法。”
张小语还茫然的眨着眼睛，千金就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想哭就哭吧，反正你也忍不住。”千金淡淡说了一句。
张小语脑中警铃大作，立马要翻身反抗，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
白皙的肌肤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张小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滴落在枕头上，留下点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