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微微舔了一下发干的唇瓣:“郁先生,你真的要考虑清楚。”
郁霆舟眼底浮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可偏偏这样的笑却让他原本就英气逼人的五官增加了一丝的邪魅,带着一点雅痞的味儿。
“陆清漪,该考虑清楚的人是你。”郁霆舟抬手虚拂了一下西装外套上微微的皱印,“该上班了。”
这是他给她的机会,如果她还是执着于跳入婚姻这个坑里,他成全她。
但他不会告诉她,后果也是要自负的。
因为婚姻的主动权从来不会掌握在她的手里,只能他说了算。
郁霆舟便离开了更衣室,而陆清漪依然愣坐在柜面上。
她又再一次“求”婚失败了,心里自然是有些沮丧的,可她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她必定会越挫越勇。
从小到大,她经历的挫折还少吗?但绝对不会打倒她,就算倒下了也会站起来。
陆清漪也跟着出了卧室,下楼去吃早餐。
郁霆舟真的不愧是郁家的人,教养极好,吃相优雅,悄然无声,甚至是一举一动都优雅得让人赏心悦目。这才是真正的贵族。
陆清漪觉得看着他吃饭真的是一种享受,就算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爱情,但他的高颜值,真素养都够用一辈子了。
“我能搭你的车去公司吗?”陆清漪主动跟随。
她已经躲了两天了,总不能一直躲下去,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当然可以,但你想清楚了?”郁霆舟站在车身边。
“嗯。”陆清漪点头,一脸的无所谓,“其实现在的我没什么好怕的。”
这句听着非常坚强,可是话里却暗暗浸着一丝的心酸。
郁霆舟绅士地拉开车门,让她坐了上去,然后再绕过车身,从另一侧上车。
司机把车从归来居开出去,陆清漪的目光看着车窗外,归来居的主道两侧栽种着葡萄树,遒劲有力的枝干攀爬着搭好的架子。繁盛茂密的葡萄叶把热烈的阳光遮蔽,洒落凉意的绿荫。
这个时节,葡萄还没有成熟,花刚落,正要结子的时候。
等到夏天烈日如火时成串成熟的葡萄就垂挂在头顶,饱满得像红宝石,绿宝石一般漂亮。
陆清漪闭上眼眸,轻轻地呼吸一口,仿佛可以感受到瓜果的甜美。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在这里欣赏到这样的景象。
“在想什么?”郁霆舟捕捉到她唇角柔软的弧度。
“没想什么。”陆清漪摇头,然后就一直沉默。
眼看要恒宇集团,陆清漪接到了陆岚的电话:“妈——”
“陆小姐,你妈妈昏倒了,被送到芮氏中心医院,你快来。”是她请来照顾母亲的李阿姨。
陆清漪听到母亲晕倒的消息,脸色瞬间惨白无色,硬生生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好。
“怎么了?”郁霆舟发现她的异样,关切道。
“我妈晕倒送去芮氏中心医院了。”陆清漪捏紧了手机,指尖生凉且颤抖着,“你把我放下来,我打车去。”
“去芮氏中心医院。”郁霆舟吩咐着司机,司机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去了医院。
“你上班会迟到的。”陆清漪不想耽误他的宝贵时间。
“没有人会扣我的全勤。”郁霆舟冷幽默了一把。
是啊,他是集团最高负责人,时间自由,不会有人对他打考勤。只是郁霆舟一向严格自律,总是会提前到公司,从未有过迟到缺席,除非出差。
陆清漪此时心情沉重,并没有心情开玩笑,咬着唇一直强忍着浮上眼眸的泪意。
“冷静点,你母亲不会有事的。”郁霆舟拿了一张面纸递给她。
“谢谢。”陆清漪接过来,捏在指尖。
到了中心医院后,陆清漪便急急推门下车,郁霆舟拉住她:“有任何需要打电话给我。”
“好。”陆清漪便匆忙下车,往医院里跑。
她在住院部的护士台查问了一下陆岚的病房号,便去往了六楼。
这是单人间的病房,有休息室。
陆清漪一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陆岚面色苍白,大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眼睛毫无神采,也没有焦距,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人一般。
“妈……”陆清漪握住陆岚的手,手背枯瘦。
陆岚没有回应她,目光依然如死鱼般盯着天花板。
“妈,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妈,你别不说话啊。”
“妈,你是怎么了?我是漪漪啊,你的女儿,你和我说一句话啊,你别吓我好吗?”
……
陆清漪一直一个人说着话,可是陆岚都没有反应。
直到陆清漪说道:“妈,是不是爸对你说了什么……”
陆岚的眼睛才眨动了一下,眼睛里聚积着泪液,从眼角逃出,顺着肌肤没入发鬓间。
“你爸爸说他再也不会来看我了,不回这个家了……”
她气弱游丝,每一个字都用尽力气般才说出来,哀伤而痛苦。
陆清漪的指尖紧紧地揪着床单,她就知道事情一定和楚威远脱不了关系。也只有他才可以让母亲变成这样。
而楚威远这么做,也无非是想逼她现身,也有了和她谈条件的筹码。
“妈,你放心吧,爸爸说的是气话。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来看你的。我这就是找他。”陆清漪把喉间的苦涩压下去,微笑着安抚着母亲,“你在医院乖乖的,我去去就回来陪你。”
陆清漪起身,不舍得母亲受苦,回头看了母亲,狠着心走出去,正好碰到李阿姨:“阿姨,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妈,我会给你加钱的。辛苦你了。”
“你去吧。”李阿姨很是热心。
陆清漪出了医院,打了车去了楚氏集团。
她一路上给楚威远打电话,对方却无人应答。
她知道楚威远是故意的,想让她也尝尝找不到人的着急滋味,可是她却无法镇定。
到了楚氏集团,她直往前台:“我要见你们楚总,我是她的女儿楚婠。”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楚总的女儿叫楚文茜,而且听说楚总也只有一位千金。”前台虽然礼貌作答,但眼底的那种轻视也没有逃过陆清漪的眼睛。
“我是他前妻的女儿,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陆清漪微扬着下颔,维持着自己微薄的自尊,“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们楚总谁也不见。”前台再了一次拒绝了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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