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立以下午受了惊为借口,一定要帮顾心钺洗澡。进了浴室,里头有个崭新的木浴桶,顾心钺满意的点头,在船上二十天,他早就想好好泡个澡了。见沈鹤立跟着进来,却在一旁傻站着。
“你不是要帮我洗澡吗?更衣吧。”顾心钺把双手展开,好整以暇的说。
“真要我帮你洗?”沈鹤立不敢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出去?”顾心钺说。
“不出去,不出去,我给你更衣。”沈鹤立忙说,凑上前给顾心钺脱衣裳,白皙的无暇的完美的不着寸缕的身躯,在沈鹤立出现,但没等他再仔细观赏,顾心钺已经踩着凳子进到热水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顾心钺这样坦然自若,原本存着其他的心思的沈鹤立也只能老实的给他擦背,按摩肩膀,顾心钺闭着眼,时不时说一句轻一点重一点换个地方之类的。
黛眉轻轻关上浴室门,在卧房里点了欢和香,才从卧室出来,见银朱在门口,就笑说,“曾妈要知道少爷现在和姑爷这么亲近,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了。”
银朱闻言笑弯了腰,对黛眉做个嘘的手势,“少爷总说姑爷缠的他烦,总要多花精神来应对他。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在少爷面前说的话他不会承认的。”
黛眉轻笑一下,随即严肃的问她,“少爷吃药吗?”
银朱想到这,神色不再轻松,“吃药的时候多。”
黛眉轻叹一口气,随即又放松的安慰银朱道。“慢慢来,少爷本来想和姑爷各取所需,互不干涉的,现在最起码,我们都不要担心太太的胎虫问题。”
“希望少爷能早早有个小少爷就好了。”银朱说。
沈鹤立看着顾心钺泡在热水里享受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平,想了个法子,“哎呦,这水把衣服都弄湿了。”故意用水瓢舀了水倒在自己身上,衬衫瞬间湿透贴在身上,“没办法,只能脱了。”
沈鹤立无奈说道,把上衣都脱了。光着膀子特意晃到顾心钺面前,展现一下身材美,见顾心钺不为所动,又不小心一水瓢水倒在裤子上,然后又无奈的把裤子脱了,身上就剩四角短裤。
“出去换衣服。”顾心钺闭着眼说。
“换,当然要换。”沈鹤立说,手伸进浴桶。“但我想先洗了澡出来。”
顾心钺睁眼,抬头看他,沈鹤立眼里的火都能滴下来了。
顾心钺有些无奈,“每天除了想那些事,你能想点别的吗?修身自持,修德养身。”
“你总让我饥一顿饱一顿的,我怎么能不想着。”沈鹤立摸索着水下滑腻的皮肤道,“太太是欲擒故纵的好手,除了举双手投降,我还能怎么办?”
“是我的错?”顾心钺说。
“是我的错。”沈鹤立说,“是我定力太差。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顾心钺看他,想确定他到底有多厚脸皮,沈鹤立问完不需要得到答案自己踩着凳子就进浴桶了,浴桶里的水被挤出桶外,啪在地上,在浴室里响起不和谐的前奏。
“太太,给我生个儿子吧!”情深时沈鹤立喃喃求道。
直到快到黄昏,卧室才传来叫人的声音,等黛眉进来时,顾心钺早已穿戴好坐在沙发上,眉眼嫣红,神情已是淡然,屋里不见沈鹤立,黛眉端来茶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太太准备到餐厅去用餐,还是就在房里用餐。”
“准备些清淡没味道的在房里吃吧。”顾心钺说。
“是。”黛眉说,浴室传来声动,想来沈鹤立现在在里面,弯腰轻声问,“太太,药现在吃吗?”
顾心钺短暂的停顿后,“拿来吧。”
黛眉反身去找了药盒,打开盖子,顾心钺拿了一颗,却没有马上吃,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思考,黛眉低眉站在他身边。
“嗯,还没送饭进来?”沈鹤立裹着浴袍出来,见桌上还没摆饭就有些奇怪,又看到顾心钺手里拿着什么看着他,“手里拿着什么?”
顾心钺看一眼手里的药丸,平静的说,“避子药。”
“什么?”沈鹤立不相信的反问,看顾心钺的眼神不像说假话,就大步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见黛眉手上还有一个打开盖子的药盒,里头还有四五枚药丸,也一把夺了过来,“这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别吃了。”
然后跑浴室扔马桶去了。
黛眉询问的眼神看向顾心钺,没错过沈鹤立转身后他嘴角有一闪而逝的微笑,“端饭来吧。”
“是。”黛眉应声下去,心里不住高兴,太太这是不打算吃药了?要有小少爷了。
两人对坐着吃饭,顾心钺胃口并不好,喝了几口粥就放下碗筷。“不好吃?要不要换点别的?”沈鹤立关切的问。
顾心钺看着他,觉得那份关切不像作假,揉揉肚子偏下的地方道,“因为刚才这里吃太多了。”
沈鹤立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那个部位,“所以不要让我的辛勤灌溉浪费啊。”
顾心钺伸出手,“我想睡觉。”
沈鹤立放下碗筷,去把他抱到床上去,接触床垫的时候顾心钺皱了下眉,“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沈鹤立问。
顾心钺摇头,“你拿着饭去外头吃。”
“好。”沈鹤立说。
顾心钺这一觉睡的挺香的,到半夜三点才饿的醒过来。他一动,沈鹤立就有了反应问他要什么,“想吃东西。”顾心钺说。
“你躺着,我去让人给你端来。”沈鹤立说。
有些清醒觉得不对劲的顾心钺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你之前都没睡?”
“不是饿了吗,快松开,等会饿着了就不好了。”沈鹤立并不正面回答。
“你刚才再想什么?”顾心钺说。
沈鹤立并不是扭捏的人,“你真的想知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一直都没睡,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要孩子?”
顾心钺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不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沈鹤立皱眉说,“这要是在我老家,做妻子的不想给丈夫生孩子,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想对我用家法?”顾心钺问。
“不敢。”沈鹤立有些硬邦邦的说,“只求太太告诉我个原因,也好让我死个明白。若太太真的不想我靠近,”
“我不让你靠近你就不凑上来了?”顾心钺说,“那你早干什么去了?最坏的就是你,你知道我接受自己是一个男妇必须出嫁用了多长时间?你觉得我在做好出嫁的准备时就马上准备好生子了?当初选中你就是因为你家境简单,人有野心,我们可以互惠互利,互不干涉,结果你一点都不老实,你死缠烂打要缠上来,磨的我的底线一退再退,怎么,现在要远离我了?那真是谢天谢地”
“不,不,不。”沈鹤立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是说就算太太真的不想我靠近,我也会紧紧黏在太太身边,不会给太太机会离开我的。”
顾心钺用手推开他的脸,“去叫人送吃的进来。”
“我不逼你,只药吃多了真的对身体不好,答应我以后不吃药了,好吗?”沈鹤立说,“我们顺其自然。孩子是福气,怎么能把福气往外推呢。”
“男妇并不如女子易孕,就算没吃药,也不一定能顺利怀上。”顾心钺说。
“那是我要努力的地方,这几不用操心了,不过咱能不吃药不?”沈鹤立说。
顾心钺看他一眼,“我觉得你不睡觉想的不是我为什么要吃药,而是在想用什么办法让我以后不吃吧?”
沈鹤立呵呵笑道,“太太现在也开始了解我了,真好。”
花青到了,这房间的划分就有些差别,顾祈自然的把自己的行李和石青的行李放进一个房里,出来见到石青和花青在说话,突然想起,“你们两是不是要睡一个屋?”
“可是我不喜欢一个人睡?”
“房里放三个床会很挤?”
“我已经把我们两的行李放进去了。”
石青和花青看着他连环炮一样的说完,花青先笑起来说,“没关系,在少爷卧室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我睡那就行了。”
“谢谢。”顾祈真心实意的说,他在家自然是喜欢一个人睡,但是出门在外是没办法,相比之下石青是他习惯了,又是个习惯很好的室友,所以他并不想中途换室友。
结果石青这个室友一起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外出,三天后才回来,彼时顾祈正在努力的做功课跑遍上江有特色的地方,顾心钺这几天在家休整,之后肯定是要出去转转,他可不想到时候顾心钺问他他不知。
夜深奋斗的时候石青推门进来,顾祈又像是第一次见他从窗户里爬进来的表情。
“这么晚了还没睡?”大概是那表情太过不解,石青主动问道。
“你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顾祈问,“你这三天去哪了?”
“我去给太太探路了,现在得穿过淮江州才能去中原州,两边不太平,得先看哪条路好走。”石青说。
“三天你就去早庄打个来回了?”顾祈惊道。
“我会飞吗?”石青无语的说,“先探明去临海州和淮江州交界的寿和,以后也是一段段的叹。”
“我想也是,如果你去到早庄舅老爷家,舅老爷知道少爷要去,应该会派人来接才是。”顾祈说。
“你去过舅老爷家?”石青问。
“我怎么可能去过,我爹要代表少爷去给舅老爷送年礼请安,最近时局变换太快,这三年才去了一次,从前都是每年都去,回家后也会和我们说舅老爷家。”顾祈说。
“你爹跟你说什么了,跟我说说吧。我没去过舅老爷家。”石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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