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萍萍闻言一愣,立即直起身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雨虹问道,“王姐,有啥消息要宣布啊,与咱们三人有关吗?”
王雨虹淡笑一下,不紧不慢地说,“虽然上级考核时间已经提前,仅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说正处于备检最为紧张的关键阶段,但是,由于咱们前期工作准备充分,指导督促到位,各项工作基本就绪,全院上下倒不那么紧张。因此,医院对咱们三人的工作非常满意,昨天特意给咱们发了一千五百块的奖金。”
没等王雨虹把话说完,宁萍萍已经激动的跳了起来,“王姐,太好了!太好了!下午就到隔壁大楼上买双新凉鞋去!嘻嘻嘻…………”
王雨虹咯咯笑道,“小宁,都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咋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怪不得到现在你还没有男朋友!”
“王姐!我这不是激动吗!”宁萍萍立即收敛兴奋的表情,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武效军也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王雨虹认真地征询宁萍萍的意见道,“小宁!我是这样想的,虽然效军请假半个多月,那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何况一直都是效军在出主意想办法,咱们才能做出让医院和领导满意的成绩,这份奖金咱们三个谁也不多不少均分,你看怎样?”
宁萍萍高兴地说,“咱们三个人就是一根裤腰带束在一起的整体,荣誉是大家的,很好,很好,我没意见,没意见!”
武效军忙制止道,“我有意见!前段时间,你俩顶住考核时间突然提前,原有计划被突然打乱的巨大压力,费劲千辛万苦,想尽一切办法攻克难关,我却置身事外,这份奖金我和你俩一样多,受之有愧,于心不安。这样吧,我三百,你俩各六百,就这么定了!”
“别霸道!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平分——就这么定了!”
王雨虹和宁萍萍四只眼睛盯着武效军,郑重其事地异口同声说。
武效军争执不过两位女士,只得顺从她们。
当然,对这份厚礼还是感到心里不安。
这件事结束之后,王雨虹有点难为情地说,“效军,现在虽然咱们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到位,但还有两个核心问题尚未得到解决。一个是人员资质问题,肛肠科和痔瘘科本身就是一个科室,只不过对外多个称呼而已,人员数量和资质都达不到考核指标要求。第二个是汇报材料,由于没有现成的范本,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小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从小卫医院两个关键人物手中给弄出来。无奈之下,我俩用了三天整出一个初稿,医务科刘科长,办公室林主任和乔院长都看了,没有一个感到满意的,总体评价思路不正确,主次不分,缺少特色和亮点,让重新起草。为这事,我和小宁心里难受了几天,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现在你回来了,我俩也轻松了。”
武效军微闭着双目,静静地听着,思考着,这两个问题确实比较棘手,尤其是前者,即使硬件再到位,软件资料再完善,缺少人一切都是枉然,不过,经过多日的考虑和全院的知识普及,这个问题现在是可以解决了。
于是道,“关于人员的问题,我倒有一个想法,现在痔瘘科人员数量不足,学历普遍低下,照这个思路进行下去,医院上等达标肯定没戏。但不要忘了,小儿科无论人员数量,还是学历和职称都是很棒的,要是把她们部分人员纳入痔瘘科人员范围,就彻底弥补了痔瘘科的人员缺陷。”
宁萍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个办法好,这份办法好,反正都是医院自己的人,想怎么调整就怎么调整,不显山不露水的,考核组也未必会知道!”
王雨虹则不乐观,忧虑地说,“这恐怕不行,一来属于弄虚作假,糊弄上级。二来儿科人员的职称证书明确记载专业范围是儿科,咱们硬给列入外科人员,逃不过考核专家的法眼。三来儿科医生从没做过手术,万一考核组来个现场点将是滴操作,到那时就露陷砸锅了。”
武效军到不以为然地说,“这些归根到底一点,就是根据医院工作实际需要。儿科人员手术虽然不行,但经过前段时间全院普及肛肠病知识,可都是全部过关的,现场理论测试不成问题。至于如何规避现场操作,一是考核时间正处于患者住院治手术疗的淡季,三五天不收一个住院患者实属正常,没有需手术治疗的患者,自然考核组现场观摩不成操作,但他们也挑不出毛病。二是根据惯例,考核组要看的病材也是具有一定难度的病材,自然手术由医院权威专家来做,根本轮不到儿科那帮挂名人员。”
宁萍萍接话道,“我说就是吗,武医生这个办法不但好,而且十分可行!”
王雨虹犹豫地说,“听着也是这么回事,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不知道医院会不会同意这么做。”
武效军十分自信地说,“即使临时到别的医院去挖人也来不及了。医院一定会这么么做,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宁萍萍满脸带笑地说,“还是武医生有办法,解决一个难题,感觉一身轻啊!这个得赶快向医院汇报。接下来就是汇报材料,武医生这是你的强项,我和王姐就算解脱了!”
武效军现在没一点心情去写文章,既然王雨虹和宁萍萍都这么说了,只好苦笑了一下坦然接受。
结果果然不出武效军所料,医院领导班子经过深入缜密的研究之后,最终采纳了三人小组的意见。
这些年来,秦梅香的突然离奇失踪,罗筱的突遭不测,与白玲燕的艰难分手,武效军经历了不少生死离别的痛苦煎熬,一次次,从身心疲惫的憔悴心理中挣扎着摆脱出来。
好不容易一切风云过去,母亲却又意想不到的突然离世,对武效军的精神打击巨大,数日来,情绪一直很低落,始终提不起神来,什么汇报材料,压根连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这天中午,武效军吃过午饭,刚躺到床上,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武效军忙起身拿起电话,紧皱着眉头带着怒气大声问道,“喂,哪里?找谁?”
“哎呦,武哥,怎么啦,咋突然长脾气啦,声音好渗人哦!”
电话那端吕飘飘幽怨地说。
武效军一听是吕飘飘,眉头顿时舒展开展来,忙缓和声音带着歉意道,“哦,原来是飘飘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看时候乱打的骚扰电话,刚才心情有些不好,对你冲了点,对不起啊!”
吕飘飘突然变得乖巧地说,“嗯,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这还差不多!前段时间,打几次电话王姐都说你回老家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武效军暗想,既然吕飘飘不知道母亲离世的事,没有必要告诉她,忍着痛淡淡地道,“老家突然有点事,都已经处理完了,回来快十天了!”
“嗯,那就好!”
武效军关切地问道,“飘飘,你在那边现在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吧!”
“还行,暂时被分到内科,就是这里的病人挺多,整天忙不过来!”
“大医院和咱们这小医院肯定不一样,忙总比闲着强,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和技术。”
“你说的也是,总的感觉还是比咱们医院好一些。宁萍萍与你和王姐配合的怎么样?”
武效军不假思索地说,“可以啊!以前对她了解不是太深,从表面看她,与实际有很大的出入。事实上,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吕飘飘突然快言快语地说,“是吗!听你说话的语气,对她很欣赏啊,有一个性——感妖娆,喜爱装扮美丽漂亮的大美女在身边,心情一定会很舒畅,干起工作还劲头很足很出彩是吧,你是不是对她有啥特殊想法啊?”
武效军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失言,女人对女人是很敏感的,当时自己和她在一起工作,最终两人还是滚到了床上,吕飘飘捕捉到自己对宁萍萍哪怕有半点正面信息,都会浮想联翩,十分认真地说,“飘飘!我这是客观,实事求是地评价宁萍萍,没带任何感情的成分!”
吕飘飘呵呵笑道,“行了,和你开句玩笑,不必当真。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她的能量很大,千万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否则你会很惨!不说这个,现在医院上等达标进展到那种程度了?”
武效军道,“下月中下旬省考核组要进行验收,大体上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到位,个别地方尚需进一步充实和完善。”
“我在这边听医院里的人说,汇报材料很关键,光改稿就改了十几次,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是准备了,但总感觉不理想,正为这事发愁伤脑筋呢,你能不能帮忙把你们医院的给弄一份让我们参考一下。”
“当然可以,我现在手头上就复印了一份,你看什么时候给你传过去。不过,武哥,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属于你的功劳一定不要往外推。我觉得这份对你会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有这种东西,只希望你呈现在领导面前的是一份高质量的材料。”
“飘飘,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为我着想。这样吧,找个合适的时间,你通过传真发到玲燕科室吧!你记一下她们科室的电话号码xxx。”
“没问题,下午三点半左右我给她打电话发传真。”
“太谢谢你了!”
“咱俩谁跟谁啊,说谢就见外了,现在我告诉你件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