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自称赵半仙的老道意料之外的是,这个冰美人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忆起他的身份,甚至继续用言语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师父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这样的人,混迹在一个小山村里,混吃混喝维持生计。我看倒像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我来这的消息,探寻到了我的来历,特意来讹我的。”
这边的店小二听言,也走上前几步,插嘴说:“这位小姐你所言甚是,这老赵在我们李家村是出了名的混子,也不下田劳作,也不去打柴捕鱼。每天都嘴里念叨着自己是一个知晓天机的神算,却只懂得骗取一些行走的商人口中的钱财。你能够看出他是一个骗子,实在是太好了。”
店小二的仗义执言却遭到了掌柜的训斥,他在柜台那听到这边的对话,怒喝道:“小李,你这是怎么一回事?老赵他再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在别人面前数落他的不是呢?况且老赵他一没有偷,二没有抢,但也靠着自己的本事能够过活,你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去管别人怎么对待他的。老赵你别生气,这孩子就是一个这样的性子,你要的东西我马上就弄好给你送上来。”
没想到老赵倒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笑着看因为掌柜的话怒视着自己的店小二,说道:“小李你现在阅历还不够深,自然不知道老道我的优点。等到你去外面闯荡过,见识了一些大世面,自然知道我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看你倒也是一个福禄深厚的人,指不定以后就当上了什么大将军呢,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看人有多准了。”
被叫做小李的店小二却也不领情,只是冲着赵半仙哼了一句,发泄了心中的不满。然后在掌柜的催促下,走到了后堂的厨房,去准备给赵半仙的吃食。
韩云对此也有些诧异,他不明白为什么掌柜的也这么相信赵老道,明明这赵老道经常拖欠饭资,甚至现在还欠着一大笔帐,连自家的伙计都看不下去了。况且赵老道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得道高人,真不知道是哪点让掌柜如此信任。
正在韩云在心里思考着赵老道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一个人的时候,他开口了:“你名叫孙心钰,是周龙翔在十年前在楚国找到的徒弟。当时他跟我喝酒,酒色正酣的时候说你们门下凋零,如果再找不到徒弟恐怕就要灭门了,我就掐指一算,给他算到了你的地址,让他到那地方去找你,甚至连名字跟八字都给算了出来。你本名叫孙二丫,是我让他把你名字给改成现在这个的,你现在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赵老道的这一席话瞬间击穿了被叫做孙心钰的冰美人心中的重重疑问,她尴尬地想要笑一笑缓解一下自己的不好意思,可是却实在笑不出来。脸就定格在了这似笑非笑的表情上,仔细看起来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手中握着的家伙也老老实实地收了回去,一边招呼赵老道坐下来说话。
赵老道倒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口中还是念念叨叨地说:“你也是不知道你当初给你师父丢了多少脸,一个八岁了的姑娘家竟然还会尿床,还直接尿在了你师父平时练功的寒玉床上。当时你师父恨不得直接把你给赶出家门,还是老道我给你解了围,好好安抚下了他,不然你哪有今天这样的光景。”
被老道说破儿时糗事的冰美人脸色突然从煞白变得有些血色,一看也是被说的有些羞愧难当,她低下头来,声音也低了几度:“好了,赵前辈,能不能别说这些跟现在无关紧要的小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快点把我师父的行踪告诉给我,我可还要去找我师父呢。他这样不辞而别,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赵老道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肚子也非常争气地叫了几声,他答道:“老道我现在可还是饿着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你师父现在在哪。要不这样,当我好好吃一顿,酒足饭饱之后自然有时间去细细回忆,到时候就告诉你答案吧。”
韩云见状,心中刚刚对赵老道有些愧疚现在又变成了鄙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赵老道的全身,心中更是一阵不解。虽然说不能以相貌取人,但是怎么看这老道也不像是一个像他嘴中吹得那么厉害的人,我看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个女人要来这,故意在今天作秀给大家看,好让别人知道他的本领。
虽然韩云心中有了自己的打量,但是毕竟有了多次前车之鉴,他也对自己的眼光有了一些小小的质疑。他开始进食起刚刚店小二端来的饭菜,一边悄悄地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赵老道这边,顺便竖起耳朵听着,想要获得一些更多的信息。
这赵老道也不含糊,孙心钰示意他自己已经吃饱了,桌上的菜他可以随意享用之后。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双筷子,手速快如闪电,拼命地把桌上的一盘盘菜往自己的嘴里扫。其间店小二小李来送了一次饭菜与酒,对着赵老道冷嘲热讽了几句,却也完全没有改变赵老道这副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老道总算是有些心满意足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甚至还打了一个饱嗝,宣告着他这一餐已经吃饱了。
然后酒足饭饱的赵老道看向一直用探寻眼光看着自己的孙心钰,知道今天她是一定要等着自己说出答案了,他想了一会,说道:“本来你师父是嘱咐过我不能告诉你的,不过今天既然看到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一次。你师父他去了晋陵,为了帮你找一份挺高实力的药草,不过现在似乎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被困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