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的意识虽然在飞速地思考着,但是他的躯体仍旧在像红了眼的野兽一样疯狂攻击着苟不教,力量上的绝对优势倒也不是很需要他来控制自己的身体。当然,他现在还找不到恢复控制的时间,甚至醒来的原因也都是因为苟不教的那招五行合一威力过于巨大,才唤醒了他沉睡的意识,不然恐怕又是跟年幼时一样,睁开眼已是天地血红。
可是就是因为没有韩云的控制,他的躯体反倒是发挥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每一拳每一脚里带着野兽的血腥直觉,他躯体里蕴含的那些略显粗糙的战斗技艺把苟不教华丽的防御给一次次地击破。
但是周而复始的攻击总归是会被人看透的,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老江湖。苟不教现在虽然还是忙于应付韩云的应付,但是却也发现面前的这个对手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反而更像是一只野兽,一只长得跟人一样的野兽。
而应付野兽的法子,自然也就不能跟对付人是一样的了,苟不教在当年也算是击杀过一些山林的猛禽野兽。于是也想要故技重施,让现在失去理智的韩云上当,情况也跟苟不教猜想的一样,的确现在的韩云丧失了智慧智慧,变得很容易捉摸。但是,他比野兽还要强大的战斗直觉以及碾压一切的力量却足以掩盖智慧上的低下,苟不教卖的破绽,韩云都耿直地攻了过来,可是苟不教下一步的杀招却屡屡不能得手。
一个人的体力总归是有限的,苟不教虽然实力高强,但是跟韩云对上手之后却是一直处于被动的情况,而为了避免不被韩云击伤,他更是需要持续不断地防守。俗话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因为防守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摸透进攻的路数,所以与其一直防守,不如主动进攻。更何况苟不教的进攻还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一切都是以杀伤敌人为前提,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成为他的武器。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就这样持续下去了,疲于防御的苟不教早晚会因为一时的不慎而被韩云打伤,但是情况却往往出人意料。一直猛攻的韩云突然间不出手了,虚晃一枪之后连续几个瞬移就逃之夭夭。甚至连韩云自己都在纳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他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在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韩云失去了意识,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又变成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李二龙跟孔明却是面面相觑,不过孔明反应也是比较快,知道可能是韩云刚刚使出了什么禁术,现在到了时间,于是手按在李二龙肩膀上,说道:“我们走,现在这家伙失去了战斗力,我们就没有法子克制苟不教了。”随后就是带着李二龙瞬移到了麻子跟韩云旁边,然后扛着他们一同消失在了这片战场当中。
孔明的反应快,苟不教又怎么会慢过他呢,只是这毕竟是在孔明的阵法当中,还有许多神妙之处苟不教不知道,这任意地瞬移也是八阵图的一个功能。苟不教第一时间就转守为攻,冲着韩云突然倒下的身体那来了几道风刃,却也敌不过孔明的速度,扑了一个空。
看着转瞬间空荡荡的四周,一直被韩云压制住的苟不教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大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把郁气一扫而空:“一时的强大又有什么用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小子突然变得这么强大,肯定不能够持久。现在果真是被我算准了吧,既然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那么你们一个个都肯定跑不了。”
苟不教的狂妄也是有底气的,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方才放出的阵雀现在已经到达了这阵法的几个阵眼处,现在已经开始破坏阵法的运行了。等到阵法破了之后,他们自然又变成了面对面的情况,那李二龙等人不就变成了砧板上的肥肉任他宰割吗。所以他现在也就不慌不忙了,反倒是弯下腰观察了一下苟长生的情况,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给依旧昏迷的苟长生喂了下去。
苟长生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孔明带着李二龙等人再一次回到了生门的石室,可是原本信誓旦旦出门的四人现在却只有孔明跟李二龙还站立着。麻子因为用了赵老道的符咒,现在的状态还行,但是韩云却有些不妙。孔明看了几眼符咒,感到有些吃惊,听了李二龙的解释更是对韩云的来历产生了好奇。
好奇归好奇,孔明也不会忘了正事,仅仅是一刹那的分神,很快就回归到了主题。他脸色沉重地对李二龙说:“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啊,我们现在伤的伤,残的残,再加上苟不教很快就能破阵,到时候我们被迫出阵恐怕就变成了瓮中之鳖了。到时候只能我暂时出手,抵住苟不教,让断臂的你带着他们几人逃走,这样的话才能有一线生机。”
李二龙听言,一时激动,他也知道孔明不是苟不教的对手,答道:“这怎么行呢,刚才苟不教也已经说过了,他可不会再对先生你留手了。倘若你真的惹恼了他的话,恐怕他也真的会杀了先生你的。况且。”说到这里,李二龙刚才被苟不教打伤的地方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牵扯到了,现在又在剧烈地疼痛,硬是让他把还想说的话给收了回去。
看到李二龙这个样子,孔明一阵叹气,把手搭在李二龙手上,帮他缓和了一点痛苦,随后说道:“你看你这个样子,哪还有关心我的余地,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的话,恐怕你就真的活不了了。你也不必多说了,我心中自有盘算,这么多年承了你们的情,看着平日熟识的人一个个倒下,我心里也很难受,所以不要再死人了,你跟麻子都要好好活下去。”
孔明斩钉截铁的话让李二龙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人都是有活下去的念头的,现在孔明跟他分析厉害,他也不好辜负孔明的一番好意。沉默了半天,望着地上还躺着的韩云跟麻子,痛苦地答道:“这样的话,那我就全听先生的指挥了,只是希望先生务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