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郎,你就容一个外嫁女这般糟践我谢家儿郎不成。”谢尚书自恃身份,自然不肯与妍娘争辩,只瞪着魏三郎道。
魏三郎却是轻笑一声,道:“我倒是觉得四妹的话说的没错,你谢家若是还要些脸面,也莫要继续纠缠了,且痛快和离也算全了你谢家的脸面。”
“你想都别想,想离开这尚书府的大门容易,一纸休书我且让我儿写与你。”谢夫人冷声说道,她原就觉得娶一个庶女且还是瘫子是委屈了儿子,又如何肯放和离书,让众人知晓,只怕还以为是她怕了魏家。
嫣娘“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嘲弄的看着谢夫人,道:“你那傻儿子会写字吗?还写休书,你且听我三哥与四姐的,痛快随我们去户部撤销婚书,免得继续闹下去,你们谢家没脸做人,到时候臭名远扬。”
“老三媳妇儿,你当真想要和离?”谢尚书温声问道,不由长叹一声,今日的事闹到这般,若真是随了魏家的意,那才真真是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萱娘平静的看着谢尚书,一字一句道:“还请谢大人放萱娘一条活路。”至此,便是一声父亲也不肯唤了。
“你可想好了,你这般残缺之人,若是离了我谢家,又如何二嫁。”这话,谢尚书已带了威胁之意,此时,他顾不得魏三郎等人在一旁。
萱娘却是不惧的迎向谢尚书,冷声道:“萱娘本也没打算二嫁,只盼着离了这龙潭虎穴便是老天开眼,日后就是寻了一个尼姑庵了此残生也比在这尚书府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来得强。”说完,清泪滑落,哽咽着与魏三郎道:“三哥,这些年我每日被那傻子鞭打不说,府里又不肯与我请大夫来,只怕家丑外扬,且谢夫人更是时常打骂与我,这日子,当真是过的生不如死,若不是秋荷护着我,只怕今日你们见到的只是白骨一堆。”萱娘说完,也不顾厅内尚且有男子在场,直接撸起广袖,露出一只瘦骨嶙峋的小臂,而小臂上惊人的交错着结了疤的鞭痕,让人观之心惊肉跳。
“十姐。”珊娘再也绷不住情绪,哭倒在萱娘的膝上,只恨自己怎得就信了那些恶奴的话,若不然,十姐也不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华娘亦是吃惊的看着萱娘,红了眼眶,她原听秋荷说那傻子打人的时候,还当是随意的拍打几下,就能被人拦下,哪里想到竟是这般,萱娘虽说在府里时因貌不出众不受父亲喜爱,却也不曾受过这等皮肉之苦,便府里的丫鬟,也不曾被人这般随意责打,这谢家可不正如萱娘所言,是龙潭虎穴,只怕她们来的在晚些,当真是见不到萱娘一面了。
“走,咱们走。”华娘推起萱娘,哽咽着道,冷冷的回首看了谢夫人一眼,厉声道:“萱娘所受,我魏氏姐妹它日必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