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一个彪形大汉就是走了进来,大钵般的大脑袋,光头,袖口高挽着,龙行虎步,煞是威风,最惊人的是这货胸口还挂着四个地瓜手雷,脚下也是穿着不知道从哪儿淘弄来的大长筒皮靴。[燃^文^书库][].[774][buy].[com](.广告)
哪怕悍勇如王德彪,都是被这光头大汉猛的冲进来的时候,两股有些夹紧,身子微微的弓了起来。****的,老康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猛人,以前怎么没有留意到,王德彪心中暗自想着。
行至康大为身前两米处的时候,马大友就如倒金山拜玉柱一般的单膝跪了下去,他双手抱拳,大喝道:“大当家的!”
好一条大汉,猛,威,这股子气势便是王德彪也不由的在一旁赞叹道:“好汉子,老康啊,原来你手下还有如此生猛的战将,以前你可是藏得够严实的呀。”
康大为只是呵呵一笑,这个马光头,都说了他多少次了,改口改口,就是不听,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是叫他大当家的,只是除此之外,马大友却是对军中的规矩都是恪守不二的,康大为便是容了他这个异类。
“带上你的步兵营,今晚给我突袭敌营!”康大为大手一甩,狠声说道。
下马威?马大友眼神连闪,却是不答话,猛的应了声是,这就是拔地而起,如猛兽转身一般的大踏步而去,无二句废话。
这还真是个有性子的战将,王德彪渍渍的赞叹着。
康大为虽然是嘴里不说话,但是心中对于王德彪如此眼红自己的手下,还是有些得瑟的。马光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康大为心中暗自道。
来到自己的突击营的营区,马光头在身旁揪了两片竹叶子,放在嘴边,便是吹出如锦帛撕裂的尖锐啸叫声,也就是三分钟,整装待发的突击营的战士,便是集结完毕reads;。
整个过程没有多少喧闹嘈杂的声响。
看着自己的弟兄,马大友眼神如豹,身却如山岳般稳重。
“今夜,弟兄们随我突袭敌营,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是为真勇武!”马大友怒声暴喝,他高举着自己那已经是青筋贲起,如苍松立于危崖之下般的昂扬声势。
“杀!杀!杀!”突击营的弟兄们回应马大友的只是三声喊杀令。
“养精蓄锐!”马大友大喝一声,突击营的战士们这便是四下散开。
大战前夕,胸中血气沸腾,最是精满神足,只是这个时候,还需按捺下心中的盖世杀念,守住中枢,方是正道。
战士们养神的法子很多,有些战士喜欢将自己的步枪取下,小心的拆解开来,用通条通通枪管,再抹上金贵的黄油,一点一点的抹匀了,再用他们随身携带的擦枪纱布小心的磨,他们的动作十分轻柔和缓,就好像是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一般的细致。
也有那喜欢静默的战士,只是合上眼,如老猫打盹一般的似睡非睡;再有那喜欢赌博的,这时候则是拉上一些同好,摇起了色子;最是疯魔的,也有靠在树上,看着远方的大山,脸上挂着诗人般的微笑。
各战士备战之际,不一而同,只是同样的,则是胸中的浓浓战意如火山贲发之前的蓄势翻腾,这股劲越是蓄积的时间长,到时候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产生的巨大的破坏力则越是骇人。
马光头微微的点头,自己手下这些弟兄,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可算是将功夫给练出来了,不再是像以前在湘西十万大山的时候那般的心浮气躁了。
静为躁君,只有静下来,这心才是空明若谷。
这是马大有到了21师之后,看了那么多厉害的老兵,才是深深体会到的一个真理。
马大友抽出身后背着的大砍刀,像是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般的眼中都是能掐出水来,“老伙计,你也是知道马上就是有大战了吧,别急,这次啊,我们俩都是能好好的斗上一斗。”
夜深,露重reads;!湿气平地起,这个时间,人最是困乏贪睡,只要是呆在户外的,那都是要双脚反复的踩跺,方是能将这野外透骨沁人心的寒意被笔出去。
黑狗却是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睡意,他正伏在前线阵地上,借着微微的月光,两只眼睛瞪得比猛虎还要大,奋力的看着夜幕中的一切。
对于黑狗来说,他今夜乃是注定无眠的,内心的关切让他无法忘记今天晚上对敌军的突袭,所以他要亲自在这里趴着,睁大了眼珠子,看着二旅有战斗力第一的突击营的突击战,是怎样打的。
黑狗性子保守,喜守不善攻,所以前几日被康大为叫去问话的时候,一听到说是埋雷的好机会,他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给争取了下来,只要是没有危险的时候,他就是能够耳聪目明,最是心里七窍玲珑。
只是,喜守不代表黑狗的内心中没有狂热的好战思想,反而是因为自己性格上的缺失,让他对于自己无法做到的在战场上如疯狗一般的冲杀最是有偷窥的念想,所以今夜他在这里守着,便是要看看,突击营是怎个勇武威猛的样子。
来了!突然,黑狗的身子一紧,两只眼睛是紧紧的眯了起来,夜幕下,黑狗只能是微微的看到一些黑影在飞快的窜出去,他们就像是风中的鬼魅般的轻巧灵动,黑狗的眼睛只能捕捉到一些残影。
快,太快了,黑狗心中暗自感叹着,当他拿起望远镜去看的时候,却是因为天色实在是太黑,根本连残影都是看不清了。
黑狗不由的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默念着,突击营的弟兄们,你们可是要小心了啊,祝你们大获全胜,全身而退吧,黑狗的眉头无法抑制的跳动着,一想到这种孤军深入,如孤狼如牛群的豪迈壮勇,他就是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和燃烧。
“若成功,回来,兄弟饮胜!”黑狗口中低声默念道。
此时,马大友身先士卒,猫着身子,脚下飞快的往前突进,马大友这时候脑袋上戴着个帽子,平常时候,他都会不太喜欢戴帽子,只是今晚突击,他也不想自己的大光头在夜色下反光而暴露了行藏。
突击营的其他战士,紧随马大友的身后,如同一群虎贲,飞速的穿插在两军的隔离区的丛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