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在休斯顿之匙的夜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引到了休斯顿人的篮球宠儿,詹姆斯-哈登的注意力,后者从夜店的二层的私人包厢下到一层舞池,主动出击,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猎人圈套里的“好猎物”。
刚才和哈登一起下楼跳舞的一行人,此时见“猎人”得手,也很有默契地从舞池又一起退了出来,把哈登和妮娜簇拥在中间,避免周围闲人的多余目光。通往二层的楼梯前站的,还是先前告诉她“vip区域闲人勿入”的那位保安,但此时见是哈登立在妮娜身后,早就换上了和善的笑脸,原来挡路的手臂也客气示意着让她小心台阶。
妮娜回头,这位黑胡子的球星的眼神藏在墨镜下,并捕捉不到。但显然他没有回看他,他抬首的方向也是这条十来级台阶,由黑色大理石地砖包裹的阶梯。阶梯的尽头的门此时敞开着,能看到卡座沙发和皮椅的边缘,棕色蓝色紫罗兰色,在经过玻璃折射的舞池灯光照耀下忽明忽暗。
还真是不知道会在上面发生什么,身后的哈登又会不会是个难搞的家伙?
妮娜想着这些问题,脚上的绑带高跟鞋迈上了第一级台阶。
1/
上到二层后,哈登一行人先找位置坐了下来。哈登坐在正面可以望见一楼舞池的一条双人沙发上,倒是也没有给妮娜腾位子的意思,自己把手往靠背上一搭,脚搁在茶几上,随手一指说道:“随便喝一杯,别客气。”
妮娜扫了茶几一眼,只见上面各种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烈酒统统开了一瓶,形状各异的酒具摆了一桌,角落里还有两只巨大的冰桶,一只里面盛满了用来勾兑纯饮的球形冰块,另外一只放了一瓶名字听上去就很法国很昂贵的香槟,在幽幽冒着冷气。
“我尝一下那个吧。”妮娜示意冰桶里的香槟,一边准备起身给自己倒酒。
“等一下。”哈登拦住妮娜,冲楼梯尽头打了个响指,还是刚才的保安跑上来,凑到哈登身前。哈登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顺手塞给他一张美钞,没过多久,保安就拿着一支精致底座镶着金边的香槟酒杯回来了。“还是用这个喝合适。”哈登边说边把酒杯递给妮娜。
显然,这瓶香槟,妮娜也是今天晚上第一个宠幸她的人。
“谢谢。”
“坐吧。”
“嗯。”妮娜挑了个没有人的单人高背沙发椅,把外套脱掉搭在椅背上,坐了下来。又呡了一口杯中的香槟,果然好喝,不甜腻的气泡柔软地冲到嗓子里,打着圈往胃里钻,留下葡萄的果香游走全身。
“很好喝,谢谢。”妮娜赞许道。
“没关系,你可以再来,喝多少杯都可以。”哈登的朋友热情招呼说。
“好的。”妮娜又呡了一口,笑着向另一边的哈登表示感谢。哈登也没有说话,只是摘去脸上的墨镜,满不在意地耸肩回应,仿佛在说:“喝吧,反正也没人喝,不是嘛。”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生。”像读懂了哈登表情的寓意,妮娜再次道谢。
2/
“先生…”摘掉墨镜的哈登目视前方,像在回味刚才的话,一边用低到难以辨识的声音交待说,“没事的,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好的。所以您的名字是,先生?”妮娜当然知道眼前这位球星的名字,但她使了个小伎俩。
“名字?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终于吸引了大胡子的注意力,他转过脸来,鱼肚白的眼睛好像不可思议地瞪着,又好像因为困惑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而眯了起来。
“不知道…”
“詹姆斯,居然有人不知道你是谁!”这番对话显然吸引了哈登同行人的注意力,有人幸灾乐祸地嚷了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面对哈登的咄咄逼问,妮娜的回答倒是淡定。
“哪里见过你,哈哈哈,詹姆斯你也有今天啊。”同行人起哄得更起劲了。
“这…”妮娜不好意思地喝下一大口香槟,低下头,任由银色假发的阴影盖过眼眉,脸庞的表情难以读到。
众人见状,觉得也有些扫兴,就也不再起哄,重新各自聊天去了。哈登也扭过头,重新陷入沉默,任由舞池灯光变幻,在他黑色似幕布的脸上打出不同的颜色。
3/
“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妮娜抬起头致歉。
“嗯。”哈登不置可否。
“所以能请教你的名字吗,詹姆斯…?”
“詹姆斯就好了。”哈登不流露感情地吐出一句。
“好,詹姆斯。倒是简单容易。”妮娜的声音好像在自我肯定,“那你喝点什么,詹姆斯?”
“我喝水。”
“水?”
“那干杯,詹姆斯。香槟敬水,半斤八两。”妮娜托起手中细长的香槟杯。
“干杯?”
“对啊,你邀请我上来,不是说要一起喝一杯吗?你喝水,我喝香槟。我叫妮娜,喝一杯,我们就算认识了,詹姆斯。”
这一席话终于又赢得了哈登的注意,他重新把妮娜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道是否回忆起了片刻前舞池里对方热力四射又旁若无人的身姿,和自己刚才从二层的这个房间冒险潜入舞池的初衷,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最终举起了身前的一瓶瓶装蒸馏水,拧开瓶盖轻轻触碰了一下香槟杯的边缘,随后饮下一大口。
妮娜把香槟喝尽。
舞池里换上了一首慢歌,照明换成了柔和的白色,一道光缓缓划过哈登脸庞,仿佛一条游泳的鲨鱼,在水底巡视。
“但其实詹姆斯,刚从我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真的。”
“哦?”
“我觉得你也一定曾经见过我,在相同的地方。”妮娜的声音伴随着舒缓的慢歌,歌声隔了一道玻璃,像是有什么捅不破的介质阻挡住,把他俩的世界从喧闹的周遭中剥离开。
“什么地方?”那道白光还在哈登脸上像鲨鱼盘旋着,被晃得有些出离,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在梦里。”
“在梦里?”
“对。我们在梦里见过…”妮娜的声音越拖越长,几乎变成悠长的空鸣。
“我怎么不记得…”
“那我带你再去看看吧。”
“去梦里?…”哈登呢喃着,显然快要睡着了。
“对,去你的梦里。”妮娜打了一个响指,灯光骤疏,舞池里的那首歌正好走到结束。
脸上的鲨鱼消失,詹姆斯-哈登,就这么被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