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琛有危险,大夫说他……”莫雅儿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回事?”
“看样子像是一群胡人,不知是何人指示,招招下杀手。锦公子为了就小姐,奋身抵挡。”贺葛昭静静地解释着,一脸的淡漠,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在莫雅儿看来,他对锦帛琛受伤不甚在意。
“你们离我那么远,帛琛怎么能来到我身边?”莫雅儿厉声质问。
“我推了他一把,给他助力。”贺葛昭依然淡淡地。
“什么!”莫雅儿忍不住惊呼道,“你推他,你让他来替我挡剑?你怎么不替我去死!”
“妹妹!”
“雅儿,休得放肆!”
“帛琛又受一次伤,上次伤刚好没多久,大夫说他能不能扛得过来全靠天意!他无父无母,他待我情比金坚,你怎么能让他去死!”莫雅儿不停地哭喊,有点歇斯底里。
大夫告诉她的话,已经让她心如死灰,锦帛琛,这个陪伴她时日不多,却与她感情笃深的人。
他珍视她送他的礼物,在马车上她睡着了,他会整日整夜地醒着,为得是腾出更多的地方,能让她睡的舒服,能在她踢掉被子的时候马上给她盖上;他摘来的果子,不同颜色不同口味的,他都会先尝一口,再把好吃的那些挑出来给她;她打散了父亲的字画被禁足,他悄悄地从府外买来她喜欢吃的东西,还有好玩的物件给她解闷;她不愿读书习文被父亲训斥,他想着办法换着花样地让她学习,在花园,在田里,甚至骑马坐车,他总能把那些枯燥的文字变成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我也无父无母,我也……”贺葛昭把‘情比金坚’咽回肚子里,一手扯开胸前的衣衫,“让我为你去死。”
“贺葛!”
“小昭,雅儿,好了,你们都不要闹了,好好守着帛琛,他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莫那娄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莫那娄和莫疆还未走远,就听见噗的一声,战惯沙场的人,他们一听就知道是兵器插进肉里的声音,两人惊恐,闻声回头,只见莫雅儿已将一节匕首插进了贺葛昭的胸膛。
“雅儿!胡闹!”
莫雅儿抽出匕首,不顾贺葛昭因为疼痛略显颤抖的身形,冷冷地转身离去,“我恨你,我希望死的是你。”
贺葛昭感觉到有一股股的液体从心口流出,可是心里怎么这么凉,是血把心里的热量都带走了吗?
看着莫雅儿离去的背影,贺葛昭放佛看见那个曾经对他笑眯眯的人越走越远,曾经那个莫雅儿也会捉弄他,会趁着自己练功专心的时候,悄悄抽走身后的椅凳,自己佯装不知,再狼狈摔倒,她就得逞一般在那笑得前仰后合;
她说各种笑话,想尽办法地想逗自己发笑,甚至还用她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挠痒,她说自己冷得像块冰,甚至还威胁自己,要是不笑就打过来,还要把自己做花肥。“你这个大冰块,你笑不笑,不笑打你了啊,再不笑让你做花肥!”
贺葛昭被她那调皮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嘴角像上翘起,她就那么满足地拍起手来,“还是笑笑好看,你以后要多笑啊。”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她在和锦帛琛打赌,赌她是不是能把自己逗笑,可是他不在乎,他好喜欢她围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她说喜欢自己笑,她说自己笑笑好看,他甚至回到房里,对着镜子练习笑……可是现在呢?
她用匕首插进自己的身体,她说,她恨自己,希望死的是自己……
这样也好,那个被锦帛琛珍惜至极的匕首,上面已经有了我的血,是雅儿要的我的血……
莫雅儿,你可知,我对你,也是情比金坚……
莫那娄和莫疆惊呼一声,眼看着贺葛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