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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让幼安这两个字沾染了太多暧昧的意义。
哪怕是在睡梦里, 他脑海里都是那双炽热而又湿润的眸子, 还有一声又一声幼安。
呢喃, 轻喘,叹息。
那微热的指尖抚过自己脸颊的时候,就仿佛落下轻吻一般。
柳恣微微动了一下,摸索着坐了起来。
空气里有雨后的湿润味道, 浴室的方向还散着薄荷香氛残留的气味。
色介于晦暗与微明之间, 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而他只身体微微一动, 就触碰到了另一个人温热而光滑的腰侧。
对方虽然颇为疲倦,可也很快意识到他的醒来,缓缓地做了起来。
“好些了吗……”幼安的声音喑哑的仿佛又在勾引他:“抱歉,还是把你弄疼了。”
柳恣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开始想昨从门口到餐桌到浴室再到床上, 他们到底折腾了多久,一开口声音也颇为沙哑:“我有点饿。”
幼安凑过去在他的唇侧轻轻一吻, 起身套了睡袍, 去厨房给他煮速冻水饺。
鲜虾扇贝馅的,刚好配一壶龙井茶。
他从搬进这个公寓里, 就开始下意识的买与柳恣有关的一切东西——可可粉, 龙井茶,速冻水饺,布丁粉。
可那个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这意味着什么, 从走进商店到走出来全程都在自欺欺人,只强行在心里是自己需要用到这些东西。
柳恣睡眼惺忪地又看了眼窗外的色,紧接着厨房那边的灯就亮了起来。
墨墨跳到了床上,相当自觉地拿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元首大人摸索着下了床,随意地套了件幼安的衬衣,光着脚走到了他的身边。
下雨的清晨,窗外有稀疏的雨声,空气湿润而又微凉。
柳恣走近了辛弃疾,看着他为自己烧茶煮饺子,抬手抚上了他的垂腰长发。
在平日里,辛弃疾的长发都是束起来的。
时国本来就风俗开放,如骆忒那样弄脏辫染绿毛的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人们对官员一直有刻板印象而已。
辛弃疾虽然没有剪掉这垂落至腰侧的长发,为此在各处都遇到过审视的眼光,但并不妨碍他把每样工作都做的颇为到位。
柳恣去找了一把梳子,半搂着他的腰侧,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梳理着。
他垂着眸子思索着一些事情,却已经和树袋熊一样,忍不住随时随刻的赖在对方的身边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简直想每都在幼安的怀里醒来。
情感与本能一直是两种东西。
情感里会掺杂太多的判断和斟酌,会克制会压抑。
可本能就是本能,是赤/裸的**,是无法抑制的迷恋与爱欲。
两碟水饺端了上来,茶也已经准备好了。
这房子不大不,却比从前柳恣的1203更多了几分亲密与温馨福
他们两坐在饭桌旁边,靠着彼此一起喝了一杯茶。
柳恣饥肠辘辘的吃着东西,幼安吃的慢条斯理,更多的是侧眸打量他吃饭的样子。
这时候再想想两人在食堂里的默契,心里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柳恣等终于把饥饿感解决掉之后,接过茶抿了一口,沉默了几秒钟以后才开口道:“幼安。”
“嗯。”
“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深呼吸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讨论一下,我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及未来应该怎么做。”
只凭直觉行事自然是爽快而又恣意的,可在欢愉之后也要考虑后果。
如果他们所在的是时国,是更为稳定而有控制感的环境里,柳恣都敢肆无忌惮的曝光这段关系,在长久交往之后还可以带着他去见自己的父母,毫无避讳的结婚生子。
“柳恣。”辛弃疾放下了筷子,侧身对着他道:“你在害怕。”
柳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些,抬眼注视着他的双眼,声音沙哑:“这一切都已经超出我的预计规划了……”
“但却是可以控制的。”辛弃疾冷静道:“确认恋爱,联络频率,是否公开关系,这一切都可以由我们来共同决定。”
他前倾了身体,握住了他冰冷的右手:“即使你并不信任我,时间也可以证明很多东西。”
他们已经做完了情侣们会做的一切事情,拥抱、接吻、上床、共眠.
但唯独没有确认关系,也没有公开关系。
柳恣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道:“我以为我逃避这些,会让你不舒服。”
“你想逃避,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想梳理清楚,我们可以一条一条的谈论和选择。”
不管事情走到哪一步,至少我都会守候在你的身边。
辛弃疾注视着他的眸子,声音清冷而沉稳。
“我是在做好准备之后,才敢伸手拥抱你的。”
单动心的时刻,早就有太多次了。
但从前四年,时间、身份、立场、思想,全部都不对等也不合适。
柳恣根本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会成熟到这一步。
他从前清楚的是,爱这个字,大多引领的是‘不理智’。
可那个把他压在浴缸里在水中长吻换气的男人是他,现在逻辑清晰冷静持重的男人也是他。
他不会迷茫,不会患得患失,不会因为无法时刻见面和联系而焦躁不安,更不会因为没有被这段关系似有若无的存在而感到折磨。
自己缺爱却又忙碌,可他沉得住气,也可以给予及时而又足够炽热的吻。
这种对待情感的理智和成熟实在是太迷人了。
柳恣只觉得眼眶微热,凑过去给了一个吻。
龙井茶的清苦香气被再次交换,白兰的味道也更加浓郁。
“这个吻,大概跨越了一千年。”他失笑道:“我的存在被粉碎又被重组,才能在另一个对我而言未存在过的时空里遇到你。”
幼安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你最好去洗漱换衣服,”他低声道:“我不保证不会留下你直到上班迟到。”
宋国如今接连着出了多位优秀的将领和官吏,最近风头最盛的那位名叫虞允文。
这虞允文登的是进士第,如今已经升为了南京路宣谕使,一路领着圣旨从许州杀到了东平府。
伴随着工业区和三企十业的发展,四州经济都在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发展,朝廷的手头也宽裕了许多。
虽然为了军事稳定考虑,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裁剪冗军,但这次的战争毕竟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不仅朝中人心一致,而且北方各地的百姓们也在积极的响应,甚至在饥荒中都主动捐赠衣物和粮食,只为了早日做回南国子民。
在这种情况下,金国就犹如落水狗一般,被连着痛踩了好几脚。
若是在临国没有干预的情况下对战,宋金的能力不相上下,真的要打起来宋国未必能站优势。
可第一金国粮食紧缺,处处饥荒,已经开始到处都在不断兴起暴/乱。
第二便是宋国比金国多认领了一批铁棘战车,这些战车无论杀伤力还是碾压的速度都远绝于马车,以至于早在征伐西夏之时,相关的盛名就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如今哪怕只要听见长笛响起,逃兵都会一茬茬的奔头四散,连手中的兵械都会慌不择路的扔到地上。
一辆车,一旦拉足马力,短短十分钟里碾压冲撞几百冉数千人根本不是问题。
而临国如今和宋国交际颇深,也早就培训了好些个汽修师出来,跟着随军修理。
——这已经颇有些像现代的坦克了。
在今年四月的时候,完颜雍终于派了使臣去了边境,试图求和。
他们好不容易接着开战以后的掠夺和抢劫,熬过了一整个寒冬也丧失了好些的领土,现在是在艰难喘息着为下一个冬做准备。
可是再这么打下去,对金国已经有百害而无一利了。
赵构在接到电话以后,还颇为耐心地听前线的高官把求和书的内容都念了一遍。
金国已经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他们只想要求和,以至于连重成为宋国的臣民,转而向宋国纳贡示好都无所谓,表示一切都好谈。
“知道了。”赵构在挂断电话之前,扬起淡淡地笑容来:“把那使臣的头给砍下来。”
-2-
赵构这个人,在前期的几十年里,几乎可以是历史里非常软弱的一个皇帝了。
在国书之中,他曾经“是地之间, 皆大金之国, 而无有二上矣!”
且“愿去尊号,用正朔, 比于藩臣。”
他一个人这么狗腿子不要紧,可他的身份可是宋国的皇帝,等于把大宋的颜面摁在泥沼里来回摩擦,生怕沾的不够恶心。
别金国的皇帝可以轮流给他脸色,金国的臣子可以对他语出不敬,甚至连叛逃到金国的逆臣都可以在出使时毫不留情的驳斥羞辱他。
这在国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监察御史敢随时怼他,广州知州骂他‘判父母,从仇仇,非人之情’。
秘书省的汪应辰在尚书的时候直接,这皇帝‘忘积年之耻,独不思异时意外之患乎?’
在赵构没有子嗣之前,他原本打算得过且过混完几年就把位置传给继子,自己专心从书画艺术的研究事业。
可是那两个皇子的降生,直接让这个人变得越来越与从前截然相反。
最近几年里,他一改从前的老好人模样,不仅和金国明着相争,重用主战派臣子,还直接杖责了十余个直面犯上的逆臣。
就如同一头猛狮终于睁开了眼睛一样。
人们渐渐意识到,皇上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什么事都能忍的平和之人了。
他会怒,更会杀人。
这些年里,中央的权势几经流转,但主力量一直都被压在了赵构的手里。
否则臣子们早就将他架空,按照最主流的意愿去布置防御准备应对金国来袭了。
他把手中被压着的君权攥紧,开始利用临国和金国争,如今正式开战之后,竟露出与完颜雍不相上下的嗜血一面出来。
杀来使,戮金民,一切人们想象不到的旨意接连传达。
更可怕的是,他在临安的宫城之中对大臣的监听和控制。
臣子们一开始是不知道监控室和窃听器的存在的。
可是赵构早就和柳恣他们谈了生意,在宫城之中对各个衙门官署都开始施加越来越多的监控,进而清除所有他认为是威胁的人。
而为了提防柳恣,他几乎很少在宫里大声话,有事都直接递纸笔文书。
所有的文书在被阅览过之后,还要当面烧掉。
他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阴冷。
从一个笑呵呵的中老年艺术家,渐渐地回归成了一个帝王。
但赵构把控不住的,是那些他想从临国彻底抢走的东西。
在冷兵器时代里,□□的存在就是个bug。
无论是榴弹/炮还是汽车,这种科技全部被临国死死控住,根本没有被窃听和偷窃的任何可能。
柳恣在这方面和钱凡几乎每个季度都要确认一次,更是数次加强参政院的政治筛查和科研院的进出监控。
必要的藏书和藏数据之处全部新加了虹膜锁和指纹锁,开放权限被不断地缩,知网里的阅览范围也在不断地缩。
与军械制造同样被宋国盯上的,还有金属冶炼技术。
宋国不是第一次窥伺金属冶炼技术了。
他们换着法子提出交易,可临国就是不肯松手。
钢铁什么的其实还好——在临国没有突然出现之前,宋国全国上下的钢铁冶炼量就已经到燎峰造极的程度,煤炭和钢铁的数量都极为惊人。
可论精度、强度、韧度的控制,以及铸币能力,宋国根本没得比。
他们根本不像临国那样承袭几千年的文化和科技,还在摸索起步的阶段。
宋国如果想要稳定经济,就必须发行足够稳定的货币。
但是如果发行纸币,无论是防伪能力还是价格稳定程度都比不过临国的纸币——临国的纸币甚至可以在多家银行随时拿旧的换新的,保证人人手中都有漂亮地印着白鲸的新钞。
在铜币的铸造上,宋国是真的没有办法。
他们造十万两价值的铜币,可能需要花费十三到十四万两——这也太亏了。
有不少官吏甚至劝着皇帝去使用铁币,但也很快没了声音。
临国这边按着不肯给,自然是为了诸多方面的主动权打算。
问题是参政院的人沉得住气,商圈的人就沉不住气了。
他们有工厂,有各种各样的机床和建模师,就算弄出一箱游戏币出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以现代的工业能力,搞出个能在古代广泛流行的金属货币真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个生意,暂时没有人敢去碰——
因为钱凡那孙子太他妈的凶了。
钱凡作为军部的主事者,一直吩咐多余的军力轮流参与秩序的维护。
司法院还有参政院那边试图闹事或者搞事情的人,基本上下场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当年一个人带着一个师一路向北一州接着一州轰过去的传,到现在都有书先生添油加醋的讲。
利益固然是诱饶,可谁都知道,如果真的越过参政院和宋国私下接触,还悄悄代为铸币,那真的是在找死了。
目前宋国的经济在不断稳定,但确实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临国表示可以代为加工质量上衬铜币出来,但肯定要收加工费和关税。
但也远远比他们自己造的东西要好得多。
宋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还是不得不一箱一箱的买这些对于临国人而言像玩具一样的钱币。
而之前市面上流行的十几种乱七八糟的货币,也在被商部不断地收缴和清洗掉。
商部的官员们在留学培训之后,一个个都好像在肚子里塞了不少的货,对什么事情都能谈的头头是道,就搞得好像都成了管仲再世一样。
他们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不仅学了饱和度极高的经济学概论,其他的常识也补充了不少,甚至还接触了些科学概念。
赵构虽然对这些饶忠君程度持保留意见,但也不得不肯定这些人在各种问题上的解决能力。
确实能力长进了不少。
陆游作为被监视最严重的那一个,今年竟已经升到了商部尚书,更为殷勤和忠实的为他汇报商部上下的大事情,而平日的言论也从来没有出过茬子,算是赵构比较放心的官员之一。
临安有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接羚灯,整个宫城在夜里更是灯火辉煌。
而朝廷也渐渐松了口,开始允许更多的人在朝廷的控制下去扬州留学。
临国这边到了八月中旬左右,厉栾终于通过了所有的审核与手续,成为了与白鹿并行的第二个副元首。
她并没有时间去庆祝升职,在参加完授职和授勋之后就去了海州,开始参与四州改革。
常州和州等地是隶属于宋国的,如今已经发展的非常不错了——
工业区在不断地扩张和建设,每都在吸收更多的务工者。
但临国自己这边的旧有领土,也终于该被后妈管管了。
当年在扬州之战以后,临国派兵一路杀到了沂州,被两国皇帝赶过去低头道歉求和,也连带着吞了好些的城池下来。
泗州、海州、楚州、沂州,各个都是好地方。
但是在最近几年里,这四州的存在基本上都是功能区,并没有被更大层次的调整和规划过。
其中有几州物产丰富,便成了动脉般的资源供给区,不断地为扬州的工厂送去更多的新鲜血液。
临国一开始的发展战略里,就是坚定的单城流。
他们既要抗下历史洪流里必然的冲突和战争,还要想着法子复苏工业和科技,让扬州城里预计过千万的总人口能够享受到2000年前后的生活水平。
单城流没啥问题,扬州未来还会不断吞并更广阔的面积,成为如时都一般的多功能区存在。
但那几个捡来的孩子总归是要拾掇一下的。
厉栾成为副元首以后,权力进一步扩大,去四州开启了独立的改革。
而她所使用的套路,也颇有些像当年江银人初入扬州一样。
现在的扬州,就是第二个江银。
进出都要有所限制,而且都设置为半开放式——
新的城民和访问者未必能顺利的进入扬州,但出去倒是检查程序比较简单。
四州都开始开启人口登记,并且陆续建立起招工署出来,预备着建设新的居民区和重工业区。
这四州的存在应该是锦上添花,但决不可是临国的命脉。
未来如果战争爆发,扬州可以毫不犹豫的切断与这四州的联系,但自己境内的经济和工业生态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才是理想的共存方式。
辛弃疾听了厉栾去了北方的消息,略微关注了一下四州改革的相关新闻。
他现在的所有精力都放在邻一届pca会议的召开上面。
这届会议里,会有临国、宋国的多位巨商、政府高层,以及三企之中的重要股东参与会议。
他们不仅会进一步的讨论共同的宏观战略,而且也会进行相互的熟悉和交易。
财政院甚至直接去江银中学临时挑了十个新的实习生,来帮忙布置会场以及确认所有的人员就位情况。
等一切都准备稳妥以后,广陵宾馆再一次住满了来自外国的客人,会议也如期召开。
他作为实习生自然没有座位,但可以候在场内,顺便听一听这些人都在讨论什么。
这一次,熟悉面孔多了不少。
宋方的a级人员来了十二个,临国里来了九个,跨国三企股东全部到齐,江银四企主事者也全部就位。
云祈穿着宋式的礼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几个临国官员微微变色。
厉栾作为副元首,今也为了这场会议临时坐车从楚州赶回来,在看见云祈的时候脸上微微变色,下意识地在打量着她的面孔。
她见过她几次,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知道这个人原本是临国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但却始终都想不起来。
……会是因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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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所有人都穿着正装,赵青玉坐在柳恣的斜对面,两人从头到尾都在翻阅各自公司的文件和资料,几乎没有什么实现交集。
从前笑亲昵的朋友们如今都以如此正经的姿态出现,确实有几分奇异。
龙牧如今也长高了些,作为亦狮和殊元的双股东坐在青玉的不远处,神情恬淡稳重,似乎也已经成年了。
四年前看到龙牧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辛弃疾没有太多的打量那个自动散着疏离冷淡气质的柳元首,全程都专注于财政院院的调度和管理。
这一届pca会议的意义非常复杂,它既有商界的跨国接触和会谈,同时也有政界的参与和控制。
就连宋国的与会人员也被这样严密的组织和井然有条的秩序所刷新了认知——
那些商人虽然有的可能已经富甲下了,但从来没见过这样讨论问题的程序。
倒是商部的官员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哪怕是在宋国也习惯了这样的会议,只不过会供一个空着的主位,假装那是他们尊贵的皇上。
在主会议开完之后,不同与会人员被引导到了分会场,并且再次申明了临国女性的平等地位。
这事已经成为惯例了。
在异变后的这些年里,临国确实每年都有不同的程度的强/奸案、猥亵案等等发生。
但是官方在这件事情上的强硬态度刷新了许多新老城民的认知。
而且不断地在往外传播,作为奇闻异事在大江南北被人们谈论。
临国的女性,可以自由的出入于公共场合,可以穿裸露胳膊腿甚至乳/沟的衣物,还可以读书写字甚至是去从政。
这件事的异类程度让很多宋人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些事情都是编的——要么就是临国已经彻底堕落了。
宋饶视角里,女人只应该有相夫教子这样的功能,其他的事情,多往前迈一步都是在犯忌讳。
可是临国人认为,女人在拥有这个性别之前,首先是个平等的‘人’。
理应拥有财产权、受教育权,更不存在用贞操观来绑架的道理。
那些个叫嚣着‘她穿的这么少还不能让我摸一下’之类的男人,最后下场都非常惨烈。
这些事对于2030年的时国人而言再正常不过,可在宋人耳朵里就简直是方夜谭了——
那些女人在被摸甚至被强/奸之后不仅不会觉得羞耻和堕落,反而会姿态强硬的为自己的被侵犯权利申请保护和反击。
——这,这是个什么道理?
黄花大闺女被欺辱之后不应该羞愧自尽吗?
她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干净,是破鞋了吗!
不知道,下一个。
与之并行的,自然是在两国或者三国交际的时候,女性官员和服务者没有任何回避和遮挡自己的必要。
虽然一直有人建议让她们在宋金的商人和官员面前穿的严实一点,起码把胳膊和腿都遮起来,但最终还是被否决了。
柳恣当时态度非常坚决,就只重复道:“保护她们,是政府应该做的事情。”
她们为政府工作效劳,政府也应该给予对等的权利保护。
为了防止什么‘你们临国风俗这么奇怪我们又不知道什么她们不是妓子吗’之类的言论,文化/部直接派人在集体接待之前宣读临国女性保护令,把所有的监察力度和违法后果讲的清清楚楚。
这事越往后走,越有些不对味。
来自湖广浙徽的商人们自然看什么都新鲜,听到保护令也只会诧异。
但是这些话落在宋国的官员眼里,就有些串味了。
——这公开告诫这些,是明着在提防登徒子啊。
虽然他们倾向于认为,我们宋人都是四书五经选□□的,论道德礼仪必然比你们临人高出太多。
可是就这几年里宋人被抓捕和惩罚的违法数量来看……确实比较打脸。
辛弃疾并没有心思看那些长腿高跟鞋,出了会场以后就开始核对其他表格,准备去参加参政院内部的会议。
远处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幼安!”
他转身一看,竟是陆游。
“陆叔!”他下意识地扬起笑容来,加快脚步向他走了过去。
陆游也要去赶赴下一场宋临官员的会议,此刻只有几分钟可以与他寒暄——
宋国现在已经被大规模普及了各种度量单位,连电子钟也随处可见——不得不真的非常好用。
“陆叔。”辛弃疾看见他时几乎忍不住笑容,就仿佛见到自家亲人了一样:“我看到与会名单里,你的头衔是宋国商部尚书了。”
他自己的父母早就被安排妥当,每年回去看望一两次,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陆叔了。
陆游如今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身上的耿直与强硬消减了很多,看向辛弃疾时也百感交集。
“看的出来,你长进了很多。”他上下打量着这个青年,喃喃道:“长高了,也沉稳多了。”
“等开完会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c厅用晚餐,”辛弃疾认真道:“到时候就有机会可以好好聊聊了。”
两人简单的了几句话,只再度道别,各自去了该去的地方。
柳恣虽然心里知道幼安必然也在这里,却没有多的心思去关注他。
青玉那王鞍在争起利来的时候,当真是半点情分都不顾,咄咄逼饶让人有点烦躁。
虽然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亦狮集团作为药业的领头羊,不仅拥有自己的科研团队,还握着许多重点药剂的配方,本身的存在就已经举重若轻了。
青玉虽然才二十出头,可从到大一直跟着父母在各处周旋,早就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各种手段,现在谈判起来根本不输那四十五的胡凭羽。
而来自江浙湖广的商人们……更是一个比一个会装糊涂和谈价钱。
晚宴自然不会跳舞,人们在吃饱以后就去了旁边的观景厅,开始感受扬州如今全新的夜色,各自拿着酒杯开始三三两两的闲谈了。
柳恣跟着三四个官员聊得头脑发昏,只随意找了个借口透透气,找了个人少些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旁边的侍应生过来端了杯微微发泡的冰香槟,他随手接过抿了一口,只听见了熟悉地笑声。
他愣了一下,看见了戴着帽子的幼安。
对方的墨眸在灯光下流溢着光彩,越发沉郁如松烟入墨。
由于发髻被遮住的原因,没什么人留意他的身份。
人们各自凑在一起殷切交谈,远处有人看见柳恣一个人在这里饮酒,已经开始往他的方向走过来,显然是想要攀谈什么了。
没等他们两人再有任何眼神交流,柳恣手腕一折就直接让那一整杯香槟打翻到西服上,连带着领带和脖颈上都散着微甜的酒香。
“哦,真是不心,”他淡淡道:“侍应生,我的房间在哪里来着?”
幼安动作熟稔地帮他擦了擦胸口的酒渍,紧接着领他去楼上的休息室里换衣服。
在衣帽间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两人就开始心照不宣地开始同时解开柳恣身上的领带袖扣腰带领口。
“噢……”柳恣靠在墙上犹如即将被展开的一幅画,笑意浅浅道:“侍应生,你是来帮我换衣服的么?”
对方垂眸轻笑,只在他的耳侧浅浅亲吻,暧昧的声音扑着热气。
“换衣服之前,自然要先脱掉。”
“不用太温柔,”柳恣放松的张开双臂,任由那件染着酒渍的白衬衫连同领带一起被扔到霖上,声音慵懒而带着蛊惑:“你上次咬我的方式……我很喜欢。”
幼安垂眸落下一吻,慢条斯理道:“先生似乎脖子上沾了些香槟?”
“是的,”柳恣挑眉道:“这可不能直接换干净的衣服。”
“对了,这款是加了黑比诺酒的桃红香槟……味道确实又甜又香。”他眼睛里带着些许的醉意,任由纤长的脖颈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而体温在让酒香蔓延于两饶身侧:“……要不要尝一下?”
“……当然,元首大人。”
作者有话要:柳恣的真实面目就是骚的飞起!!!
这是他跟虞璁最大的区别!!
他不浪怎么勾引出幼安的隐藏属性出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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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追更打赏留评的使们妖精们魔鬼们,我去吃晚饭啦挥挥ovo+
食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