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嬴霍的眼中有一丝杀意在酝酿,隐藏在长袖中的手掌早已握紧了拳头,他恨不得一拳将这个人了结,但若如此,迎来的恐怕就将是李家的怒火,凭他现在,根本抵挡不住。
他的心里在盘算着对策。
“李家?你是在吓我吗?”嬴霍走到李家外亲的面前,俯视着那丑恶的嘴脸,看着他圆鼓鼓的身子,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杀意翻腾。他一脚狠狠地踩在那满是肥肉的右手上。
“刚刚你用这手甩的鞭子,现在我就先废了你这只手!”嬴霍如今的手臂力气已然达到了万斤之巨,更何况是双腿的力气?一脚下去,大地都好像震动了几下,地面上瞬间多了一个尺许方圆的坑洞,密密麻麻的裂纹朝坑洞外延伸了足有五尺余长,李家外亲的右手被生生踩断,化成了一滩血泥,埋在坑底。
“啊……我的手……我的手……”李家外亲凄厉地惨叫出声,好似待宰的肥猪,叫声撕心裂肺,隔了好远都能听到。
宣泉城内的地面都是用极其坚固的青石板铺成,能够承受数万斤的马车碾压,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破损的痕迹,而今竟然被嬴霍一脚踩出了一个坑洞,顿时将周围人惊得目瞪口呆。嬴霍本人也很是惊讶,若非脚下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他都在怀疑自己的力气是不是变小了。
“老天!这个人是人形怪物吗?”一个猎人目瞪口呆,他常年在山间捕猎,见识了很多猛兽,但没有哪一头野兽能够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样,带给他如此强烈的震撼。
“我就说嘛,这位公子不一般。”
“嘘,小声点,别乱说,现在离书院招收弟子也只剩一个月了,或许是其他地方的强人提前来了。”
……
周围的议论声嘈杂喧闹。嬴霍听在耳里,他的心中更多了些笃定。如今距离书院招收弟子的日子并不远,城里逐渐汇聚了一些前来争夺名额的强人,即便是李家。若是在没有弄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也绝不敢轻易大动干戈。
“别再叫了,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嬴霍俯下身子,拍了拍李家外亲油光满面的脸,眼神中有杀意翻涌。好似下一刻就要出手杀人一般。
李家外亲被吓得肝胆俱裂,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面色逐渐变得苍白,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若是再不止血,恐怕就要昏死当场。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放了小的吧……”生死关头那还顾得上脸面?李家外亲强忍住钻心的疼痛,赶忙滚了起来,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
“你走吧,我不杀你!”嬴霍缓缓起身。低头看着不断求饶的李家外亲,眼中闪烁有一丝精光掠过。
李家外亲一听赶紧磕头道谢,“谢谢公子不杀之恩,谢谢公子不杀……”
“滚吧。”看着他这幅恶心的模样,嬴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一皱眉倒不要紧,但却把李家外亲吓得又跪在了地上,他还以为嬴霍改变了主意,要杀他灭口。
嬴霍摇摇头,一脚踹了出去,他刻意控制了腿上的力度。否则一下子踢死,倒是无法再继续自己想好的计策。
李家外亲滚出了三丈开外,努力挣扎着爬起来,周围的人群哪敢阻拦。纷纷闪开,唯恐避之不及。
嬴霍心中不禁冷笑,这样的人,若非有家族护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就算是寻常百姓都比他强上不少。一想到老头儿就是被这么一帮人害死,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杀意汹涌。
嬴霍回了客栈。四周围在一起的人群也陆续散去,但是嬴霍的神勇却是被这些人记住了。人群中,一个身着藏青色麻布衣服的小厮模样的人,看了一眼嬴霍进的客栈,随即混在散去的人群里,悄然离去。
“这李家外亲必定会再回来寻仇……”嬴霍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自己不仅冲撞了他所谓的家族威严,更是废了他一只手,如此大仇怎么可能不报?
客栈三楼乃是为客人留作吃饭的地方,嬴霍寻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小菜,还特意叫了一壶好酒。书中总是提到美酒一杯,千金不换。更是有许多诗仙文圣般的人物,对此物是情有独钟,如今有了机会,岂能不品尝一番?
一口下去,嬴霍顿觉口中有一股辛辣之意滚入喉中,顺着喉咙一路钻进了腹里,紧接着一阵酒气翻涌而上,好似平日里诵经一般,有一股股暖流从腹中扩散到全身各处,而且这酒气也再不复初时的辛辣,反而多了一丝厚重芬芳。“当真是好酒!”嬴霍面色一红,看着手中的精致酒杯,不禁暗赞道。
他的身体早已经超凡脱俗,即便是烈酒也无法让他喝醉,更何况这客栈中的酒?他脸上的红晕眨眼间就消了下去。旋即又倒上一杯,一口仰尽,“古人诚不欺我!”第二口,嬴霍有了准备,不忙先喝,反而将酒端在鼻间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口饮尽,当真是回味悠长。
“如此好酒,兄台怎可一人独享?”就在嬴霍准备倒上第三杯的时候,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下一刻,一个人瞬间坐在自己对面,“在下秦战!”
嬴霍抬起头,是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人,深邃的五官,剑眉星目,却并非瘦弱之象,反而身周弥漫着一股股厚重的气息,坐在此地,不动如山,却是一个沉稳豪爽之人。这人背负着长刀,嬴霍甚至能隐隐闻出其上隐含的血腥气味。
嬴霍没有答话,倒了一杯酒,一弹指,酒杯飞射而出。
秦战双目陡睁,丝毫没有料到,但还是大笑一声,一个回身,酒杯稳稳地端在手中,一滴未洒,“多谢兄台赐酒!”
“秦兄好身手。在下嬴霍。”嬴霍冲秦战抱了抱拳,此人无故出现,他自然是心有防备,但人以笑脸待我。我自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地不久恐怕将有争斗,秦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嬴霍让一旁的小二重新拿了个酒杯过来。这小二是他花了一百两银子雇的,让他在进入书院之前候在身边,却是方便一些。
秦战自顾倒了一杯酒,“嬴兄却是小看了在下。秦某交友,哪管这争斗之事?即便是厮杀也是等闲视之。刚刚嬴兄那一脚当真是大快人心,秦某虽不才,但小小的李家却并不在我眼中。”
秦战说话并没有可以遮掩,此言一出,顿时惊得旁边客桌上的客人脸色骤变。这又是一个狠人!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说不将李家放在眼里。
嬴霍笑了笑,“既然如此,叶某就先谢过秦兄了。小二,来一坛店里最好的酒,我要与秦兄痛饮三大杯。”
“哈哈……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秦战听闻此言。眼中却是欣喜若狂,刻意压低了声音,凑上前去说道,“嬴兄有所不知,在下奉侍在家师身旁之时,家师从不允许我喝酒,如今趁着书院招收弟子,在下才有时间来这宣泉城偷偷喝上几口,刚刚老远就闻到嬴兄的酒香,却是有些忍不住凑了过来。嬴兄还望勿怪。”
嬴霍恍然一笑,此人倒也是一个趣人,就是贪得这一口酒,“无妨。你我以此酒结交,却是人生一大快事。”当下接过小二抱过来的一坛上好秋露白,仰头喝上三大口,一把扔给秦战。
秦战大笑着接过酒坛,亦是三大口下去,“嬴兄如此招待。秦某却是心中有愧。”
嬴霍刚欲回道,不想楼下却是陡然间想起了一阵嘈杂声,当下扭头看去,却见一大群身着甲胄的士兵已然围堵在客栈门口,刚刚被自己废掉一只手的李家外亲赫然卧在马车里,掀起帘子,恶狠狠地看着周围的人。
突然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了低头向下看的嬴霍,猛然大声叫道,抬起仅存的左手指向嬴霍,“就是他,快给我抓住他!我要活剐了他!”一帮士兵闻言,看了一眼嬴霍所在的位置,纷纷涌进了客栈,同时留下七八个人守在楼下,防止嬴霍跳出客栈逃掉。
“看来,李家人已经来了……”嬴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饮尽。对面的秦战见此,不禁眼前一亮,当真是我辈中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等心境倒是当得上我秦某的好友。
“不若,我为嬴兄赶走这帮人?”秦战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嬴霍摇摇头,笑而不语,静静地等着士兵上来。
“你这贼子,还不束手就擒?”士兵们一拥而入,顿时将一个楼层挤得满满当当,领头的军官一驻腰间长刀厉声喝道。
嬴霍再次饮尽杯中酒,不禁心中一叹,果真是杯中之物贵如金,古人沉醉于此,诚不欺我。
但这番表现,落在那领头军官眼中却不啻于最**裸的无视,好似一巴掌重重地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给我上,不论死活,给我上!”军官愤怒地咆哮,没有人胆敢无视李家,也没有人胆敢无视他!
嬴霍放下酒杯,戏谑地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军官,眼光骤然一凝,脚下一踩,整个人顿时跃下窗子,直直落在客栈外的大街上。
留守在楼下的七八个人迅速纷涌而上,嬴霍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一拳砸过去,最近的那个士兵连忙用盾牌挡住,
“轰!”
只闻一声巨响,手中的精铁盾牌瞬间爆裂开来,士兵好似被飞马横撞,往后飞出去足有三四丈远,一直砸到另外一个人方才齐齐滚在地上,生死不知。
楼上的秦战看下去,瞳孔猛然一缩,这等巨力,实在可怕,精铁盾牌即便是利剑长刀也很难击碎,而嬴霍竟然一拳砸碎,如此神力就算是师傅也很难达到。此人,丝毫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文弱,反而在那飘飘长袍下,隐藏着如同凶兽一般的可怕实力。
就在所有人一愣神的当头,嬴霍轻轻一跃,迅速欺近李家外亲所在的马车旁边,一把拉过他的衣领,径直提起来,然后脚下一跺,在大地震颤间,再次回到了三楼。
“你当真是找死么?”嬴霍再次坐下,将李家外亲一把扔在地上,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饮尽。言语间尽是森然之意。
李家外亲早就吓破了胆,不顾右手的疼痛,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小的知错了,小的只是过来要给大人敬一杯酒,以示歉意。小的不敢得罪大人……”
嬴霍冲着秦战一举杯,秦战也是立马会意,当即坐了下来,与嬴霍一同共饮。整个三楼,就只剩下嬴霍这一桌,其余人早就吓得不见踪影了,一拥而上的士兵也被震在当场,丝毫不敢妄动,只听得李家外亲颤抖的求饶声在三楼回响。
客栈下面早就围满了一堆人,嬴霍的此番举动立时引来了一阵叫好声,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李家横行宣泉城,早该有人来治一治了。”
“难道是其他城池横渡过来的狠人?为了书院的争夺?”有了解一些情况的人如此说道。
“不管怎样,此人必将名动宣泉城!”
……
嬴霍看着不断磕头求饶的李家外亲,“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我是李家外亲。”看到嬴霍越发深沉的眼神,李家外亲赶紧止住了嘴,“我给你黄金万两,我用万两黄金买我的命,只求大人饶我!”
嬴霍不屑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一万两黄金只够买你一只手,十万两,我留你一条狗命!”
一言既出,顿时惊得所有人都怔住了。
一万两黄金足以让一个三口之家富足地过上一辈子,更何况十万两?恐怕就算是李家也无法一下子拿得出来吧?
秦战看着面前的嬴霍,当真有些捉摸不透自己这个刚刚结交的朋友到底是如何作想。看样子不应该是为了钱财,如此气度绝非差了那一点银子,那又会是为了什么?
“大……大人,十万两实在太多了,就算我倾家荡产也拿不出那么多黄金啊。”李家外亲好像死了亲爹一样,哭丧着脸喊道。
嬴霍略有笑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那你,就去死吧。”说完一晃身,瞬间出现在李家外亲跟前,一脚踢过去,李家外亲仅剩的一只左手,瞬间爆成一团血雾,骨肉不存。
“啊……”凄厉的惨叫顿时划破了喧闹的长街,就算是远隔三四里地之外,都能听到李家外亲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滚吧。”嬴霍一脚将其踹到了士兵身上,“若是你心有不服,我等你找人过来……”
士兵手忙脚乱抬着脸色惨白的李家外亲,赶紧往楼下走去,今天一天,这外亲流的血要比往常十多年都来的多。若是再不及时医治,恐怕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