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刘海一脚踩下刹车,“你小子一天不找事,浑身就痒痒是不是?”
沈川拍拍刘海肩膀“其实我有个英文名字,叫不找事不舒服斯基。”
刘海说道“你这是英文名字吗?”
沈川说道“你认为是印地文名字也行。”
“什么叫我认为啊。”刘海不打算跟沈川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太幼稚了,“你去找他们谈什么?”
沈川打开车窗,在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根,眼神有些忧郁的看着外面“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下一代的教育,再谈谈改革开放。”
刘海的脸顿时黑了,沈川就当没看到,接着说道“我感觉到他们一家子,在人生这条路上走歪了。赵国威,作为一家之主,没有一点理想,在改革开放的大时代,站在风口浪尖,居然还守着一个小小的破五金店,这怎么可以。尤其是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一个变成了流氓头子,成为了社会渣滓。另一个已经走在了成为渣滓的路上,幸亏我发现的早,拼命阻止了这一人间惨剧的发生,挽救了一个即将失足的少年。所以,我要找他谈谈,不能总是低头吃饭,仰头喝茶的混日子了。”
刘海歪头看着沈川,很慎重的说道“你会被打出屎来的。”
沈川抽了口烟“那你给我准备一卷卫生纸。”
“艹!”刘海骂了一声,“跟你说话,真他妈的累。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上嘴,不要再说话了,ok?”
“再说一句!”沈川伸出一根手指。
“闭嘴!”刘海脚下一踩油门,“你要是再说话,立刻给我下车。”
“好吧!”沈川真的闭上了嘴,一句话都不说了。
车在路上慢慢的行驶着,突然刘海问道“暴菊花是什么意思?”
沈川就跟没听到一样,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外面,就好像外面的景色很美,让他很迷恋一样。对呼呼吹进车内的寒风,没有一点感觉。
刘海再一次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
沈川依然跟没听到一样,刘海恨得牙都痒痒“下车,你没听到?”
沈川扭过头看着刘海,眼神相当的无辜,嘴上下的动着,就是没有一点声音。
“好吧,好吧,我服了。”刘海举手投降,“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刚才的话,就当我放屁了。”
“呼!”沈川长长吐了口气,“不让我说话,憋死我了。”
“怎么就不憋死你,老天还真不长眼。”刘海的牙咬得嘎吱直响。
“老天要是有眼,你还能当警察?”沈川一翻白眼,把手伸到车窗外弹了弹烟灰。
刘海说道“少废话,那个什么菊花到底怎么回事。”
沈川摇头晃脑的说道“人有一臀,俗称为腚,中间有沟,沟内有门,形圆。开时,内深如井,闭时,外状似菊。”
“艹!”刘海骂了一声,“你说屁股就行了呗。”
“粗俗!”沈川幽幽的抽了口烟,“像你这种没文化,没颜值,说话粗俗,做事粗鲁的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还有,你天天那么能折腾,你们所长就不管你?”
刘海笑了,而且笑的相当得意,“我就是所长,谁管我。”
“啧啧啧……”沈川撅着嘴一个劲的啧啧。
“别啧啧了。”刘海没好气的说道,“有啥话就说。”
“啧啧……”沈川上下打量着刘海,“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居然还是个领导啊。除了下面乡镇,咱莱清就一个派出所设置,你怎么也得是副科了吧。”
刘海得意的说道“把副字去掉,你再看看哥。”
“我去!”沈川这是真的惊讶了,除了直辖市和省级城市,正常情况下,普通乡镇派出所所长是股级,当然了副科也不少。因为股级在行政级别里面是没有级别的,和科员一样,只是科员到副科级的一个过渡。所以,只要警龄到了,级别自然就提上去了。
可刘海不一样啊,这丫的太年轻了,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居然是正科,这个派出所所长绝对是高配了。看来背景不小啊,而且,还很可能是带着级别下来的。
“你们局长也才是科级吧。”
刘海摇头“副处,常委兼任的。”说着一打方向盘,车驶上了正路。
“啧啧!”沈川又啧啧两声,“这么说,你要是不瞎折腾,现在怎么也得是副局了吧。”
“那当然!”刘海扬了扬眉毛,“但是哥们不稀罕,现在这个所长多好,我一个人说了算。要是去了县局,虽说是升官,但管你的婆婆妈妈就多了,做事畏手畏脚的,太别扭。”
沈川哈哈大笑“果然,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
刘海一愣,紧接着明白了沈川话里的意思,呵呵的笑了两声“树大招风啊,我要是进了市局,你想想,那些三十多,四十来岁才爬上去的人会有什么想法?所以啊,免得成为众矢之的,还是等几年再说吧。”
“你甘心?”沈川问道。
刘海说道“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又不想有多大的发展。不然,早就调离这个破地方了。”
国伟五金店,赵国威脸色阴沉的坐在站炉边,炉火烧的很旺,时间长了,烤的人浑身冒汗,但赵国威却一动不动。他老婆闵秀菊围着炉子不停的走动,赵勇站在一边,脸色也不太好看。
“妈,别走了,你这样来回绕圈不迷糊吗?”赵勇语气很生硬,完全不像是在跟自己母亲说话。
闵秀菊不转了,指了指赵勇,又指了指赵国威,“你看看你们,啊?都像个什么样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爹没爹样,哥没哥样,整天认为自己多牛逼,现在认清现实了吧?人家不给你脸,你能怎么样?要是早点听我的,给人家赔礼道歉,赶紧把老小弄出来多好。现在又出事了,小犊子又再里面打了人,这次想出来都难了。”
“砰!”赵国威一巴掌,趴在身边一张小桌子上,然后站起身,又是砰的一声,一脚把桌子踢翻。噼里啪啦的,桌子上的茶具四散飞出,摔得粉碎。
“你一个老娘们儿,知道什么?我赵国威的脸,谁敢不给?”
“哎呦!”沈川在外面走进来,“赵老板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啊,还有敢不给您脸?谁呀,谁这么大胆子,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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