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虞在屋顶上静坐着吹风,拿着诗书的黄兰眼瞅着屋顶上的苓虞,拿着诗书,脚尖轻轻点地,跃上了屋顶,来到了苓虞身边。
“问世间情为何物,此句,王爷如何看待?”
苓虞摇摇头不说话。
“你爱公主,为何不告诉她?”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用言语来表达的,而是内心。”苓虞低头,扬了扬唇角,“我不希望我对她的心意,尴尬了我们的关系,我情愿这一生都默默守护着她。”
黄兰坐与苓虞身边:“看着王爷和公主,南阳王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大抵是吧。”苓虞微微地笑,眼睛安静地弯起,偏着头,“我总愿她活得安稳,幸福,我只怕,温兄给不了她需要的那份安稳,幸福。”
“我倒认为,王爷他,会拼了命去护公主。”
有风袭来,拂动着两人的头发。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苓虞低低的笑,“最好是如此。”
黄兰望着苓虞,笑而不语。
问世间情为何物?
四个人缓缓动身,启程杜城。
一路上四个人都沉默不语,好像都被点了哑穴。
天黑之前,四个人在杜城寻了一个客栈。
夜至,用了晚膳的四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温隍和苓虞在街市中心散着步,夜色正迷人。
“何不带上阿酒一起?”
“我是看阿酒有伤,不宜在这人头攒动的地方走动,我可是心疼她呢。”温隍邪邪的笑着,“你也一样吧。”
苓虞却停下步伐,眼睛直视前方。觉得好奇的温隍顺着苓虞望去的方向望去。
红炼的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妖艳红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黑色瞳孔闪烁着拒人千里的光,高窄的鼻梁,妖孽中带着冷漠,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红唇。
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一双水润匀称的腿侧露着。
除了红炼,没有哪个女子能穿得这般妖媚。
“看来,是要与你小聚。”
“还请虞兄先回客栈。”
看了一眼抱拳道别的温隍,苓虞带着一副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的表情离开了。
“鎏南王,别来无恙啊。”苓虞刚离开,红炼一瞬间来到温隍面前,“还是那么可口。”
“我这不是可口,是帅气。”
“两者,又有何区别?”红炼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挑逗的意味,要是平常男人,早就按捺不住了。
“可口是可口,帅气是帅气,两者是有区别的。”
红炼突然掐住温隍的脖颈,笑吟吟的凑近他,再凑近他。
“可是,在我看来,都是伪装。”
“你又何尝不是。”温隍直接对视红炼那双充满怨恨的双眼,“你不该恨我,是你要投靠他的。”
“我不投靠他,便会被你杀死!”红炼更用力的掐住温隍的脖颈,温隍依旧面不改色,“你却好,美女在怀,到底是忘了我的存在。”
“过去的事,我从不会再记起,记在心里,便是一种痛,”
红炼因为温隍的话而放松了手的力度,神色也温和了些。
“你忘不掉我。”
温隍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
“你这么自信,就不怕有一天变成自负?”
“我红炼,什么都不怕。”
“红炼,你应该清楚,你我现在的身份。”突然持剑相对红炼,额角与剑的距离不过半个手掌,“我温隍,向来不再留恋背叛我而投靠别人的人,你,我自是不会留恋。”
红炼温和的眸子瞬时变得可怕,双手各持长剑,直奔向他,他依然直视她的眼睛,仿佛有几分悲伤。
温隍俯身起剑,剑向地面压点,身朝后方回旋,扫起无数剑光,一时间,犹如扫帚扫起地上那片片枯叶飘上天。
红炼灵巧躲过温隍的猛烈攻击,飞在他的头顶上,想从上而下攻击温隍,温隍侧身躲剑并使剑,剑比刚才更快,更疾,直朝红炼的喉结处刺去。红炼作罢,索性停在原地,任温隍的剑直逼她。
然而剑尖就快要逼向红炼的咽喉,温隍却歪了歪手,剑尖不再逼近红炼的咽喉,而是削掉了红炼的一小束头发。
红炼却挥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伤温隍的左臂膀。
温隍迅速飞退两丈远,淡淡看了一眼受伤的左臂膀,将长生剑藏于身后。
“你倒是绝情之人,我不忍心杀你,你却忍心杀我这么英俊的美男子。”
红炼嗤之以鼻:“你比我更自信。”
“那是当然。”温隍再出剑,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红炼手中那两把长剑。红炼手中的剑迎风挥出,剑还未刺向温隍,森寒的剑气就已刺碎了袭来的东南风。
长生剑已随之变招,笔直刺出,红炼退无可退,侧身躲过了温隍的长生剑,继而迅速飞退,温隍冲天飞起,长生剑也化做一道流光,直直砍向红炼,红炼来不及闪躲,那道流光已贯穿她的左肩胛骨,痛得快流出了眼泪。
温隍收剑,不看躺在地上的红炼。
这时候,有微小的雪花飘落。
“你至始至终都很自信,认为我会因为喜欢过你,而放过你。”温隍缓慢转身,俯视脸色苍白的红炼,“不可能了红炼,你不是那个我值得去保护的人。”
目光灰冷的红炼抬着头,温隍那抹不在乎的表情让她觉得可笑。
“那值得你保护的人是谁?”
温隍看她,目光清冽,却不带一丝感情:“你已知道答案,又何须问我?”
红炼笑出声,笑中带有惨淡,可笑之意。
“她不过是先帝遗女,不过是高文公主,你们也有血缘关系,又何必?”
“何必?”温隍摇头笑笑,“我也想知道我何必喜欢阿酒,大抵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在乎过我生死的人。”虽然她还是怕坐牢。温隍心里默念道。
红炼捂着痛极了的左肩胛骨,艰难的爬起,毫无力气的站在温隍面前。
“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因为银冰,处处接近她?”
温隍似笑非笑的看着红炼,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错,他是因为银冰而接近温韭酒,只有温韭酒能帮助他。
红炼再度嗤之以鼻:“温隍,你这点喜欢,低俗。”
两人沉默不语了很长一段时间,飘落的雪花将两人的黑发染白了一层。
“至少,我是喜欢她的。”
红炼隐去眼眶里呼之欲出的泪水:“你却比我更绝情。”
红炼丢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这雪夜之中。
温隍哑然失笑,脸色有些苍白。
温隍悄悄来到了温韭酒的房间,温韭酒已经睡着了。
温隍坐在地上,摇醒了睡梦中的温韭酒。
被摇醒的温韭酒明显不爽。
“温隍你要干嘛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帮我包扎一下。”虽是请求,却在温韭酒听来,像是命令。
“为什么?”
“我受伤了。”
“what?”
掀开温隍的衣服时,温韭酒脸红了一下。
“你肌肉这么发达的呀?”
“让你饥渴难耐了吗?”
温韭酒羞愤难当,一巴掌打在了温隍那宽厚的背上,并痛斥哭号的温隍:“温隍你就一变态!”
“我哪有啊,明明是你说我肌肉发达,你看,还摸呢!”
乍一看,温韭酒正摸着温隍的右臂膀。
“不好意思,眼睛不好使,弄错地方了。”温韭酒强装淡定的换了个位置,就要给他包扎时,温隍趁机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温隍你个变态!”
“那你亲回来嘛。”
“变态!!!”温韭酒在羞愤之中给温隍包扎好了伤口,又特别羞愤的躺回了自己的床。
“你自己回去睡觉去,我要睡觉了。”
温隍却来到床前,直接往下躺,压住了温韭酒,承受不住温隍这重量的温韭酒挤了出来,温隍却也趁势睡了下来。
“温隍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知道啊。”
“那还不快回你屋睡觉去!”温韭酒顺带推了推温隍,却发现根本就推不动。
“我想和你睡。”
“为什么要和我睡啊变态?!”温韭酒连打带踢,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受伤的右臂,痛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温隍见温韭酒痛不欲生的样子,嘲讽了一句活该后,又将温韭酒搂入怀里,并威胁道:“再动你的手就要废了,”
于是温韭酒乖乖的被温隍抱着,心中早已有了要把温隍千刀万剐的念头,
“不觉得被我抱着很荣幸吗?”
“不觉得。”
“不觉得被我抱着是很幸福的吗?”
“不觉得。”
温隍朝温韭酒翻了个白眼,如果温韭酒看到温隍翻白眼的样子,一定会笑到在地上滚。
“你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我不想知道。”
“是被一个女人伤的。”
“你居然会被女人打伤?”温韭酒投去疑问,“你打的时候是不是在想别的?”
“我在想你啊。”说完温隍又在温韭酒脸上偷了个香,温韭酒一脚踢中了温隍不该踢的地方。
这是温隍第二次被温韭酒踢了。
“温韭酒!”温隍惨烈的叫声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悲惨。
“对,对不起,对不起。”温韭酒极为不好意思的道歉,“我不是有意要踢你那里的,我不是有意的。”
“你明明就是有意。”温隍痛苦的再将温韭酒揽入怀中,“要想让我能恢复正常,就让我抱一下。”
为了避免以后温隍拿这件事开刀,温韭酒选择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