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温韭酒在一旁石化。
是和她待久了之后然后思想就变成现代化的思想了吗?
孺子可教也~
随后温韭酒回过神,温隍那得瑟的笑脸让她欲罢不能。
“温隍我让你贬我!我让你贬我!!!给我站住!站住!”
而温隍一边跑一边回眸一笑:“你抓不到我哦~”
温韭酒更是气打不过一处来,脱掉自己的鞋砸去。
“温隍你给老娘站住!!!给我滚回来!!!”
黄兰、苓虞和楚昀,均持着看戏的状态,而那二十万御林军却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这是遭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王爷你的冷酷霸道呢?
惨痛的事实告诉温隍,他以后只能拿着一面光滑的铜镜看着自己红肿的脸,两泪涟涟。
温隍找苓虞诉苦,表示要千刀万剐了温韭酒。
“虞兄,你说阿酒追我就追我吧,这个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在追我的时候好歹也应该提醒一下‘此处有台阶’好吗?她就这么看着我掉下去,四脚朝天?面前站着的可是我那二十万御林军好吗?很丢脸的好吗?会让我没脸见人的好吗?”
连续几个好吗在苓虞耳边萦绕,苓虞表态:“这第一,你已经丢了脸,已经没有再拿回来的余地,这第二,阿酒是女人中的男人,你是斗不过她的。”
温隍忧心忡忡的拿着铜镜照着自己的脸,连连叹气:“哎哟喂,我这英俊的小脸儿啊,你怎么就攀了个这样一个王妃呢?”
苓虞无语摇摇头,喝下了杯中的茶。
温韭酒坐在驯马场的擂台边缘上,看那二十万御林军训练。
训练有素,动作整齐有序,没有丝毫不一致。
不愧是皇家军队,全身上下散发着刚烈的气味。
这时,楚昀端着一些糕点朝她走了过来。
“太平公主,吃些糕点吧。”
温韭酒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的确有些平的地方,心中懊恼高炀宿皇为何要赐她一个这样的封号?大胸公主她也能接受啊!
算了算了,太平公主就太平公主吧,总之不是超平公主就好了。
温韭酒回谢后便拿起了一块红豆糕,大咬了一口,随即又瞪大了眼睛。
“这红豆糕怎么这么甜?”
“回公主,王爷念公主不喜苦味的东西,所以命属下让厨子多加了些糖,好让公主吃起来不觉苦。”
“他会这么好心?”吃完第一块红豆糕的温韭酒看着笔直站着的楚昀,立马蹙眉,“你别干站着了,那么拘束干嘛,我又不是真的公主。”
“公主您……”是高文公主啊。楚昀收回后半句话,应了温韭酒的要求,坐在了擂台边缘上。
“你们这么多御林军,都是来干嘛的?打仗?”
“回公主,并不是打仗,而是来日要协助王爷的。”
温韭酒又拿起了一块红豆糕,“蝗虫他想干嘛?起兵造反啊?”问完后一口吃掉了红豆糕。
“王爷的心思,属下不敢胡乱揣测。”但楚昀明白,温隍养这二十万御林军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高炀宿皇拉下来,但养了三年了,温隍也毫无行动。
“也对,他是去隐山拿银冰而不是起兵造反的。”温韭酒抬头看了看朗朗晴空,“你们六都的天气,真的很奇怪,上午下雨下午就出太阳,晚上还下雪,连换衣服都成了件忙事。”
“六都的天气一直都阴晴不定,不过在冬日里能看见阳光,真的很舒服。”
温韭酒能感觉到太阳晒在脸上的舒服感。
“你是怎么想着会跟着那条淫虫的?”
“属下自王爷出世,便一直跟随。”
从出世就一直跟随,这种忠诚,小说里也经常可以看到。
“难不成你还比他大?”
“属下比王爷年长八岁。”
温韭酒表示震惊:“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比他大?而且又比他好看,在我们那里,肯定会有好多女孩子追的。”
“公主太过夸赞属下了,王爷的貌美,是独一无二,谁也不能比的。”楚昀明显有些害羞于温韭酒的夸赞。
“你比他稳重多了,他啊,只会惹我生气,皱纹都被他气出几条来了。”温韭酒特地指了指自己眼角那不存在的皱纹。
楚昀笑出声:“王爷那是喜欢您的表现,试问一下,谁会故意惹人生气,会故意惹人生气的,大概就是喜欢对方。”
温韭酒一想,觉得挺对,但又摆出一脸嫌弃。
“谁要他喜欢了,喜欢我的人都排了一条街去了。”
“其实公主也喜欢王爷,只是自己并没有发现。”
温韭酒哑然。
关于是不是喜欢他的问题,这个,还得研究研究,不能草率。
“罢了,他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讨厌他,狂妄自大的家伙。”说完温韭酒拿着一块糕点,狠狠地咀嚼着离开了训练场。
楚昀看着温韭酒的背影,瞬间脸上的笑容散开。
看吧王爷,公主是喜欢你的。
吃着晚饭的几人突然收到来自边关的信,说代强战亡,世子不知所踪,边关更是一片混乱,就快失守。而这厢,宫中密探也来了消息,说高炀宿皇已经起兵,赴往边关。
温韭酒失眠。
代灵笙这么小个孩子,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还是已经遭遇不测?
温韭酒不敢再想下去,决定要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找代灵笙。而正当她要收拾行囊时,高炀宿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温韭酒因为震惊而忘了行礼,“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出城之前,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高炀宿皇就要抱她,温韭酒清醒过来,连退几步,行屈膝礼。
高炀宿皇急急扶着行礼的温韭酒,面露难色:“我不是说过不要行礼,怎么忘了?”
“您是天子,不能忘记。”温韭酒低着头,不肯看他。
“边关战事吃紧,代将军战亡,御林军无人指挥,我不能不顾我六都天下的子民,所以,我今日来看看你,只求一路上平安无事。”高炀宿皇微微张开双手,“让我抱抱你好吗?”
面对高炀宿皇临行时的请求,温韭酒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点头答应。
高炀宿皇喜出望外般抱住温韭酒,像是抱紧了这此生的珍重。
“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温韭酒懵懵的点头。
这种感觉,真的好熟悉。
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天空飘着小雪,地面上雪白一片。
温韭酒坐在小轩窗前,看雪花飘落。
苓虞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来到了温韭酒的房间,看见她坐在窗前发着呆,于是轻轻放下盘子,走到了榻前。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想小灵笙现在在哪里。”温韭酒盘腿而坐,拿起了一块苹果,“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灵笙会没事的,说不定被哪个怜惜之人收留了,凡事要忘好处想。”看见吃苹果的温韭酒抖了抖身子,苓虞来到轩窗前,关掉了窗,房间里才暖和了些。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把窗户关上,小心染了风寒。”
“这不是有你嘛。”温韭酒咧嘴笑笑,“哎,对了苓虞。”
苓虞相继坐下:“何事?”
“高炀宿皇在边关打仗,那他是不是可以找到小灵笙啊?”
“别把希望寄托于他,他是天子,而灵笙不过是代将军之子,不为他所用便罢了,更何况,他还是个未满六岁的孩子。”苓虞也拿起了一块苹果,“觉得酸吗?”
“什么?”温韭酒搞不懂的看了一眼手中咬了一口的苹果,“不酸啊。”
“那便是了,不觉得酸,就不要想着灵笙的生死,越是想他,就越觉得心酸,毕竟你是那么喜欢孩子。”
温韭酒已经没有了下句,苹果也不没有心情吃了。
都是这么无情的吗?
而彼时,边关镇守的御林军人数变少,军粮又很困难,这场仗如果旷日持久地僵持下去,对他们很不利。面对这种情况,御林军曾一度动摇,打算退守边关,但又都念着国家安危,不得不以死抵抗,直到第二天高炀宿皇的到来,御林军又士气大涨,击退了一半的雪国兵士。
趁着这个空闲,高炀宿皇召集了十万御林军及残余的御林军,乘胜追击,把雪国兵士逼得连连退后,雪国城门失守。而在雪国国主沉沦于美色中,御林军突袭,雪国国主慌张逃跑,却也终究逃不过御林军的剑,惨死在自己的王位上。御林军,也一把火,烧掉了雪国宫殿,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战事已经结束,黛色的苍穹下,黑色衣甲的御林军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面山头,个个身心疲惫。
“李钦,让他们歇息下来,打了几天几夜,也累了。”
“是。”
高炀宿皇望着南面山头上的那十万御林军,神情恍惚。
这耗费了他半生精力才打拼出来的江山,却被认作是强行夺走,被冠上谋朝篡位之名。
高炀宿皇席地而坐,一阵风,恰好吹来,让本来心情烦躁的他,有些放松。
他也想告诉温隍,他当年并没有杀掉他们的父皇,而且还秘密召他听旨,让他治理天下,他本来是不愿意,但觉得这样就可以找到温韭酒,他便接了这一道旨。蔺如蒙蓄意谋划,让他杀掉温隍及母后,他没有办法,蔺如蒙手掌大权,位高权重,如果不执行,蔺如蒙便会自己动手,倒不如让自己冠上一辈子的谋朝篡位,弑父杀弟的罪名好了,后来蔺如蒙变本加厉,让他找个由头,做掉了父皇以前最得宠的臣子,他也没有办法,几乎成为蔺如蒙的傀儡,说什么,就做什么。再后来,他秘密训练御林军,又征收将士,扩充了御林军,御林军一天一天的强大起来,这才把蔺如蒙的气势压了下去。可这些苦楚,从来只有红炼和李钦知道。
“圣上,属下已经吩咐他们歇下了。”李钦拿着一件披风走到高炀宿皇身边,披在了他的身上,“夜里风大,圣上要小心龙体。”
“你陪我坐坐。”
李钦有些顾虑的唤了声:“圣上。”
“我都不顾忌君臣身份,你还在意作甚?”
为了不让高炀宿皇觉得心烦,李钦只好坐在了他的身边。
“战事已经结束,圣上又是因何而烦忧?”
“这个江山,是我耗费了半生精力得来的,为什么,偏偏有人说我是谋朝篡位?”高炀宿皇的语气好像有些委屈。
“圣上,何不告诉王爷呢?”
李钦知道他很委屈,这些年来,背负着谋朝篡位和弑父杀弟的罪名,煎熬的度过每一天,天下百姓都觉得他惨无人道,毫无怜惜之心可言,可他们都错了,大错特错了。高炀宿皇是名正言顺的帝王,是先帝亲自钦点的帝王,而不是人们眼中只会谋朝篡位和弑父杀弟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