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八?一w=w≈w≤.≥8≥1zw.
霎时。
活跃的气氛猛地一滞,胡青和欧阳轩脸上皆浮现尴尬之色,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样开口。
欧阳展研恰好从屏风里走出,精致的俏脸上浮现一抹怪异,很快消失,将两杯茶放至张扬和胡青桌前,而后温婉开口,说道。
“张先生,你说的三足两耳鼎,大多都是国宝级古董,这样的古董通常都陈列在国家博物馆内的。”
她的声音很轻柔,她的表情令人很温暖,她的笑容让人很难忘,她没有嘲笑,没有尴尬,眼睛清亮有神……
一切的一切,都掩盖不了她骨子里的……鄙视和厌恶,以及眸子深处那一闪而逝地厉色。
张扬能够感觉到,甚至能够‘看’到,能够真真切切感知到在她风华绝代外表下,对自己那不加掩饰地不屑一顾。
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张扬并非寻常人。
被一个极品美女蔑视,如果说他心绪平静,那是不可能的,对方话语中隐含的鄙视,让他感觉有些屈辱,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当场扒了她这层伪装。
但是,他不是一个激愤少年,谁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自己何尝不是,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穷吊丝,又有谁能够看出自己的凡脱俗……
张扬如此安慰着,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当即,他的目光在欧阳轩父女俩身上转换着,开门见山说道。
“不知两位那位生病了,是欧阳先生,还是欧阳小姐。”
闻言。
欧阳轩的表情微微一怔,而欧阳展研微笑着的俏脸也是不可查地一僵,很快恢复,不等欧阳轩说话,便抢先开口。
“呵呵,张先生可真幽默,生病的自然是家父,还望张先生您这样的神医圣手多多费心。”
话中带刺,事实上,最初看到张扬的年纪时,她就已经失望,但总归还抱有一丝奇迹,可是刚才他无知的表现,已经被欧阳展研彻底否定。
要知道,欧阳轩并非常规病症,国内外各大医院都看过,很多名医皆束手无策,她不认为张扬能够治愈父亲的病。
最关键的是刚才那句话,自己分明很健康,他却偏偏那样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说出这句话时,她并不准备就此揭过,而是用白皙的五指捂着微张的小嘴,做出一副很惊讶的神情,说道。
“张先生,莫不是您看出我也有病不成,您真乃神医,嘻嘻!”
“展颜,不许胡闹。”
这时,欧阳轩的声音传来,歉意一笑,而后望着张扬,说道:“张先生,您见笑了,小女……”
说着,忽然止住,因为张扬此刻正以一种异常奇怪的眼神凝视欧阳展研,那张平淡无奇地脸颊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样的表情很怪异,在场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和辨认,张扬虽然不语,可表现出来的表情却像是在告诉众人,她真地有病。
欧阳轩的老脸逐渐变得认真,胡青仍然一脸尴尬,欧阳展研虽然还在微笑,却是透着不自然,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这双眼睛看了个通透。
一丝不挂!
她的表情不断变换,没有了迷人的微笑,没有了温暖的气质,取而代之的冰冷与高贵,以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的一双美眸清冷一片。
她笑了。
冷笑。
“张先生,实话和您说,其实我根本不相信您能治愈我父亲的病……”
“展颜,住口!”欧阳轩脸色一沉,凝视着欧阳展研,“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爸爸,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欧阳展研第一次表现出她的强势,“您做生意,人脉广,您的生意伙伴朋友给您推荐过多少‘名医’了,可是那些所谓的名医出手的结果,除了拿走一大笔诊费之外,您 的病情可曾有过一丝见好?”
这句话如同一柄犀利无比的尖刀,不止让欧阳轩面色尴尬而无奈,更是让旁边的胡青变了颜色,因为他就是被介绍过来的‘名医’。
“我们家是有点钱,但不是开善堂的,所谓中医,根本就是封建迷信,爸爸,您的病想要康复,最后还得指望西医,真正的西医,而不是……”
“住口!”
这一次,欧阳轩真的怒了,当即大喝一声止住欧阳展研的声音,他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并未继续开口职责,转过头,朝着胡青和张扬歉意地苦笑一声。
“对不住了两位,小女从小被宠坏了,不懂事,还望海涵。”
胡青的神色之间很难看,内心很愤怒,却是找不到泄口,但他更在意的是身旁的张扬,被人这样尖酸刻薄的质疑,任谁都无法保持无动于衷。
果然,张扬缓缓站起身,扫了一眼面似诚恳的欧阳轩,又扫了一眼冷笑不止的欧阳展颜,笑了笑,说道。
“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言罢,转身,迈步,前走,一刻不停!
胡青也跟随着站起身,看了看父女俩,叹息一声,摇摇头,向外走去。
然而,还未走至门口,身后传来欧阳展颜地冷笑声。
“怎么?被识破没脸呆下去了么”
她的音质很美,但很冷。
闻言,张扬的脸色一沉,止步,缓缓转身。
张扬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其实,就连他自己都很难说清楚。
有时,他会贱的躲在女人身后甘愿充当小白脸,有时,他会为了某件小事而大雷霆,完全不顾后果。
说的简单一些,他是一个随意的人,一个性格跳脱又放荡不羁的人,亦是一个行事果断之人。
只要不触及底线,如果能够隐忍的话,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去惹事。
如果对方善意待他,张扬自然会以诚相待,如若对方刻意刁难羞辱,那他也绝不会客气。
就比如这次,纵然欧阳展研说再多难听的话,他也不会在意,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并未损失什么,可偏偏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羞辱,即便要离开都不肯放过。
张扬很愤怒,但愤怒之中亦是有着无法言明的复杂。
他静静望着一脸冷笑着欧阳展研,说道:“你有病!”
原本准备道歉和挽留的欧阳轩忽然止住了声音,脸颊上表情忽然变得复杂,不语。
而闻言后的欧阳展研,冷笑着的俏脸突地一变,声音有些尖锐,“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张扬也不生气,依旧淡淡地笑道,“可是,你不敢面对,自从一年前开始,你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个人。”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止欧阳展研,便是欧阳轩亦是变了颜色,声音虽然很轻,却如一道惊雷般隆隆彻响在他们脑海中。
“荒谬,你以为是神仙还是算命的。”欧阳展研猛地抬起头,凤眼圆睁盯着张扬,她想要冷笑,可脸颊上的表情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张扬丝毫在意,继续说道。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过聪明过头而已,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最聪明,以为可以欺瞒所有人……”
“别以为你冷冰冰冷笑两声就是冰山美女,你还太嫩了,是个人就能看穿你的底细,偏偏还成天咧着嘴装快乐,像个卖笑的,以为很好看?其实很傻不天真……”
“一个人的时候你肯定又哭又闹时常泄吧,人前的时候却又一副知性快乐美女的样子,到现在没疯真是个奇迹……”
张扬的语越来越快,偏偏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清晰入耳,像是两只无情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一层层扒开欧阳展研地伪装。
最后,他冷冷一笑,说道:“给你一个忠告,趁着还有半年可活,早早为自己准备后事吧。”
说完,张扬摊开双手,“我这个算命的怎么样,是不是看的很准。”
旁边的胡青瞪大了眼睛,彻底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张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管真假,可谓字字诛心呐。
然而,事情的展总是出人意料,欧阳轩没有暴怒赶人,更没有报警,欧阳展研亦是没有继续冷笑,更没有尖叫和哭泣,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然后皆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张扬。
许久,欧阳展研凝视着张扬,吐出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的?”
张扬不屑的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很聪明么。”
说罢,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地欧阳轩,说道:“欧阳先生,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应该有遗传病吧,女性早夭折。”
闻言,欧阳轩徒然睁大了眼睛,眸子里的瞳孔骤然扩张,脸上神情骇然失色,问出了同样一句话。
“你……你怎么知道的?”
“爸爸,别相信他,他一定调查过我们家,一定,这个人根本没没安好心!”
欧阳展研再次变得有些神经质,指着张扬,又指了指胡青,“他们是一伙的,胡医生知道我们家的,他知道。”
“调查?你以为你是谁,无知!”张扬懒得去解释什么,而且也解释不清。
“你……”
“住口!”欧阳轩一声爆喝,转过头凝视女儿,“还不赶紧向张先生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此时此刻的欧阳展颜说不出的复杂,忽然变得冷静下来。
“爸爸,现在一些骗子的手段,哪里是您能想象到的,且不论刚才他所言来自哪里,就说您的病,国内外那么多名医都看不好,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就敢自称神医圣手,这您也相信,当然,我并非质疑胡医生,说不定胡医生也是被骗了。”
顿了顿,她以极快的语气继续说道:“您好好想一想,他来到这里之后的一举一动,没有开口询问您的病情,没有说治疗方案,反而将话题绕到了我身上,如果不是调查过我们家,又怎能知道的那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