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领着南宫裕走进来时,陈珈正闲适的喝着茶水,一旁伺候着的谢济轩竟然比她还要紧张。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动起了带走陈珈,随便找个女人易容成她的想法。可惜他是谢家公子,家族使命让他的理智必须大过情感。
南宫裕进屋后,陈珈放下茶盏身姿优雅的朝他行了个礼。她动作流畅,表情自然,完全没有一点儿新婚少女该有的忸怩和不安。
南宫裕审视着她,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夫人今日表现不错。”
陈珈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南宫裕笑了笑,伸手抬起了陈珈的下颌。他与陈珈对视时,陈珈的目光没有丝毫避让,他问:“夫人很期待为夫过来?”
“是。”
南宫裕嘲讽的看了看陈珈未曾发育的身体,道:“你就这么着急的想要与为夫圆房?”
“非也,妾身只是觉得自己有夫君需要的东西。”
“噢?说说看。”
“妾身的母亲出身商贾,出嫁那日,没落的蓝府已无力负担妾身的嫁妆。母亲见妾身可怜,专门给妾身备了几个特别的侍女,希望她们能在北国帮妾身开创出一个商业帝国……”
“哈哈……哈哈哈……”不容陈珈把话说完,南宫裕已经笑得不可自抑,“商业帝国,就凭你们几个?”
“当然不止是我们,妾身还需要夫君的大力支持。”
南宫裕饶有兴味的问:“怎么支持?”
陈珈道:“妾身初潮未至,希望夫君能够缓些时日圆房。其次,望夫君能让妾身的侍女与剑师出门打探一些商业信息。”
谢济轩被她的话语惊呆了,她竟然就那么直接的说出了要求和目的。不想圆房,想让自己的侍从随意进出质子府……太荒唐了,南宫裕怎么会答应!
南宫裕垂下了眼眸。当他抬头时,他的神色就如进门时那样的平静。他颇为认真的说:“为夫过来就是为了圆房。怎么,你要拒绝?”
陈珈轻声道:“怎敢?”
说罢,她开始宽衣解带,片刻功夫就一丝不挂的站在了南宫裕的面前。
她指着自己的身体问:“夫君对这样青涩的身体感兴趣?如果夫君允许,妾身能在三年之内让夫君成为北国首富。”
又一个出乎预料的行为,这行为震惊了屋里的所有人。谢济轩侧过头不去看她,花落和暖春识趣的低下了头。
南宫裕没有说话,他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用阴沉的目光审视着陈珈,毫无感情的眼神在她身上巡视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间他伸出手捏住了她正在发育的胸部,用力的在她胸部上揉捏。女子正在发育的胸部特别敏感,片刻后,疼痛让泪水不自主的充盈了她的眼眶。
她屏住了呼吸,双目含泪的看着南宫裕,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迎向南宫裕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她用能够说服自己的信心去挑战南宫裕的怀疑,这是一场较量,她要说服他相信的较量。
南宫裕终于放手了,他把手放在了她的面颊上,温柔的行为让她松了口气。
当她以为两人还能谈一谈时,南宫裕猛地抽了她一耳光,只见毫无防备的她像一只轻盈的纸鸢般脚步离地,狼狈的躺倒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
一旁伺候的花落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正想上前搀扶却见谢济轩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至于暖春,她早已聪明的缩在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中瞪大了眼睛看戏。
陈珈跌倒后并未急着站起来,她慢慢地爬到了自己脱下的那堆衣裳之中,拿起散落在地的帕子认真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南宫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贱婢,别自作聪明的以为你能左右我的行为。”
陈珈把手中的帕子往地上一抛,道:“殿下害怕妾身?三个侍女,一个剑师,值得满院子的侍卫害怕?”
她桀骜不驯的态度再次激怒了南宫裕,不等她站起来,他直接弯腰掐住了她的脖颈,恶狠狠的说:“别逼我杀你!”
陈珈道:“妾身的生死早已在殿下掌握之中,试问殿下要妾身死,妾身有能力反抗?”
南宫裕松了手。
陈珈捂口轻咳了几声,低语道:“蓝府没落多年,嫁给殿下是蓝府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妾身想要回到南朝,想让蓝府重拾昔日荣光,有错吗?夫君,帮帮我!”
无辜而迫切的眼神,真挚而诚实的话语,地上躺着的她,用一种柔弱至极的态度恳求着南宫裕。
他低头看着她,冷笑一声后,拂袖而去。出门时,他还看似随意的将北国国主的赏赐全部扫落在了地上。
关门声响起了,暖春从一个看客又变回了丫鬟,她跑出角落关心的朝陈珈喊,“主子,你没有受伤吧?”说着就要去扶陈珈。
“滚,”陈珈口中的这个字让暖春止住了脚步。
明亮的灯火下,陈珈从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好似不小心跌了一跤。
谢济轩看着她,一丝不挂的她,她的嘴角还在流血,胸前残留着南宫裕青色的指印。尽管这样,他却从她身上看到了优雅,一股由自信而衍生出的优雅。
他朝她伸出了手,目光却不敢过多的停留在她身上。她推开了他的手,轻轻地说:“如果需要帮忙,我一定会开口。”
窗外起风了,一阵接一阵的山风在空气中撕扯,紧闭的窗户也因山风太大被刮得啪啪作响。
屋外很喧嚣,屋内却非常的安静,陈珈那副从容穿衣的模样竟让所有人感到一种压迫。
皇甫端白敲门时,陈珈已经穿好了白色的中衣。
她道:“花落,带着暖春出去打水,我一会儿要沐浴。”
花落出门后,谢济轩将皇甫端白堵在了门口,他问:“适才你在什么地方?”
皇甫端白一直猫在屋顶,满屋**看去了不少。
听到谢济轩的问话时,他心虚的说:“我一直守在院外,看见南宫裕离开后才敢进来。”他的回答让谢济轩准他走了进来。
屋里,陈珈裹着一件大氅安静地坐在了罗汉床上。皇甫端白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南宫裕为何离开了?”
陈珈自信的说:“明日他还会回来。”
皇甫端白问:“为何?”
她道:“一个流亡在外的皇子最想要的便是回到祖国。谢家势大,南宫裕想要回去就必须得到强有力的援助,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北国人愿意支持他回去。”
“北国人为什么要支持他呢?没有利益往来时,他或许不会知道。怎么样才有利益往来呢?多点儿银钱就多点儿希望,南宫裕不会拒绝希望。”
陈珈不了解南宫裕,也不清楚南朝与北国的政治局势,但她懂人性,她通过这次宫宴看出了南宫裕在北国的尴尬地位。一个自知能够成为南朝君主的皇子长期被困在他所不屑的野蛮人之国,整日忍受着这群人的轻视和侮辱,他怎么会甘心?
她相信南朝君主对南宫裕已经尽了全力,否则一座质子府又怎能将谢家奸细挡在门外那么多年?可惜谢家权势太甚,南朝君主也只能为南宫裕做那么多,其他的只能靠南宫裕自己。
住在质子府这三日,润手的羊乳没有去腥的香料,厨房的膳食缺少新鲜的蔬菜……所有一切都昭示着质子府远没有看着那么光鲜。她坚信南宫裕会接受她的提议,只有蠢货才会拒绝金钱。
皇甫端白继续装傻,他问:“听你这么说,你打算让我们出钱资助南宫裕?”
陈珈不语,一旁的谢济轩问:“你真有办法在三年之后让南宫裕成为北国首富?”
“是,”陈珈回答得斩钉截铁。
谢济轩问:“做何营生?”
“杀人越货,抢劫强jian,什么挣钱做什么。”
“哼,”皇甫端白冷笑一声以示不屑。这哪里是挣钱,这是挣命,一个连帮手都没有的女人想凭这个挣钱,她疯了。
谢济轩的态度和皇甫端白完全不一样,他问:“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陈珈反问:“你同意我做刚才那些?”
“能挣钱,为什么不?你能说服南宫裕?”
“我打算在这里开赌坊和花坊。”
皇甫端白又“哼”了一声,道:“你不了解北国吧?北国人只爱在草原上打架、赌ma。赌坊里那些玩意儿他们不喜欢,嫌规则太过麻烦。”
“至于花坊,那是商人和下等人去的地方,根本不挣钱。”
陈珈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她问:“下等人是指北国百姓?”
皇甫端白摇头,道:“下等人是指没有牛羊,没有部落的流浪者。这种人多靠帮人放牧为生,日子过得穷苦潦倒无法娶妻,这才会去花坊抒发需求。”
他的话让陈珈自动脑补出那种条件简陋,环境恶劣的ji院,那种地方确实挣不了钱。她问:“北国百姓怎么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权贵都靠府中姬妾?”
皇甫端白说:“这个我怎知。”
陈珈道:“帮我去查清楚。”
谢济轩开口了,他问:“你为何会选择开花坊?北国不同南朝,这里的百姓性子粗鄙,根本不喜欢酒肆花坊里搞得那些诗词曲赋。你想点儿其他营生,实在不行,蓝府可以假借谢家的产业同南宫裕合作。”
他的提议很中肯,合作态度也很端正,陈珈感激的给了他一个笑颜。ps:敏感词和谐的太厉害了,花坊其实就是ji院,不让打,大家只能将就看了。赌,马都是敏感词,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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