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老三大喝一声,身形扑出,十指萁张,抓向觉空和尚背心大**。
“江姑娘,得罪了!”老大则一脸歉然,一掌击出,掌心雪白,似是覆上一层白霜,寒气隐隐流动。
江南云一闪身,避过他手掌,轻哼道:“什么岭南三英,如此面目,实让人失望!”
老大脸上似是惭愧,下手更狠,右掌击出,左掌顺势在后,身法飘忽,或在前,忽焉在后,变化莫测。
江南云有些意外,没想到不起眼的三人,竟是难得的高手,却声名不显,远非寻常高手可比。
她瞥了不远处的觉空和尚一眼,觉空一人应付二人,所使的拳法却变成了少林擒拿十八打。
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她虽不精通,却一眼便能看破,其师萧月生曾细细跟她演练过,她有过目不忘之能,虽未修习,却知晓脉络,破解起来并不难。
这一套擒拿十八打,短小精悍,移动轻微,方寸之间,辗转腾挪,尽显精妙。
他受了内伤,罗汉拳太过阳刚威猛,施展起来威力大损,内力也入不敷出,远不如擒拿十八打。
擒拿十八打讲求的是招式精妙,以巧制敌,不以力胜,觉空和尚施展起来,宛如周身遍是手,无所不在,一时之间,抵住了两人的夹攻,不落下风江南云心中感叹。这个小和尚貌不惊人。却是个高手,能将擒拿十八手施展得这般精妙,即使浸淫数十年地高手,也不过如此。
如此惊才绝艳,即使自己与之相比,也并不胜过太多。
噼啪噼啪。砰砰啪啪,掌臂相交,撞击剧烈,闻之热血沸腾,觉空和尚招式依旧精妙,脸色却越苍白,显然伤势加重。
江南云瞥了一眼。仍未出手相助。与她相对地三英老大身法飘忽,掌法凌厉而阴柔,似乎双掌含着两块儿寒冰,冷森森的逼人。
玉虚诀中正平和,阴阳相辅相成,奇正相间,每次两人对掌,一股阴寒的内力顿时涌入体内,玉虚诀瞬息加快。将这团阴寒之气包裹,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便将其炼化。
江南云心中凛然,暗叹此人不凡,若是换了旁人。受此寒气侵袭。定会内力僵滞,浑身越来越冷。血气不畅,不知不觉中招。
“这位小师父如何得罪了你们,竟要杀人灭口?!”江南云硬接了对方一掌,飘身后退,娇声问道。
“他多管闲事,怨不得咱们。”三英的老大摇头叹息,方正的脸庞露出一丝不忍,揉身而上,双掌齐出,罩向她胸前大**。
江南云冷笑:“他一个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想必见到了不平之事,你们是在做恶事吧?!”
“姑娘误会了,我岂是做恶事之人?!”那老大摇头,双掌蓦的加,一道寒气扑面而至,袭向江南云。
江南云莲足轻踩,轻轻一旋,瞬间来到他左侧,白玉似地手掌一探,轻轻击向他左肋。
他撤左步一退,避过玉掌,左手一圈,化掌为拳,呼的一拳击出,迎向江南云的右掌。
黛眉挑了挑,江南云右掌不变,慢了一线,轻飘飘的似乎没有半分力道,与他左拳相撞。
“砰”的一响,他蹬蹬后退一步,右手揉着左拳,脸色讶然,抬头望着江南云,神情满是不解。
他内力浑厚,且内力独特诡秘,阴毒之极,威力宏大,常人难以企及。
他乃是得到奇遇,阴差阳错之下,落入一座枯井,吃了一株百年灵芝,成就了这般阴寒的内力。
岭南三英的其余二人,皆以剑法胜,唯独他掌力雄浑,在三英之中独领风骚。
“好功力!”江南云淡淡哼道,身形一晃,娇躯挟着一阵香风,刹那出现在他跟前,右掌缓缓推出。
她身形迅电一般,出招地度却缓慢如龟,反差相大,不远处地觉空和尚与其余二人也不由分心观看。
随着向前推出,她白玉似的右掌渐渐变了颜色,每推出一分,便莹白一分,到他身前时,已是与白玉无异,温润晶莹,流光隐隐,淡淡清华似是清水一般在皮肤下流动。
“喝!”三英中的老大神色凝重,却不甘在如此美女面前示弱,沉声重喝,亦推出右掌,掌势缓慢沉凝,如推千钧巨石。
他右掌掌心苍白,如披上一层寒霜,随着右掌推出,掌心白霜越来越浓重,到了最后,掌心肉色已不可见,整个手掌都覆上一层白霜,看上去似乎由白雪所制。
一只莹白如玉,一只霜白如雪,两掌相交,“啪”的一响,如同打耳光一般清脆。
江南云娇躯一飘,莲足一旋,雄浑的力道顿被化去,迎风而立,若无其事。
三英之中的老大如被电噬,踉跄后退两步,脸色如醉酒般酡红,身子晃动两下,竭力站住,脚已踏进了土里,没至脚踝。
他满脸惊诧与吃惊,怔怔看了半晌,用力往外拔脚,仍紧盯着江南云,难以置信。
江南云轻轻一笑,檀口微张,淡然一瞥他:“你内力深厚,是难得的高手,却沦落至此地步,可悲可叹!”
说话时,明眸透出悲悯的神情,臻轻轻摇动。
“姑娘你的内功这般深厚,在下佩服得紧!”他呼出一口浊气,暗自调息,抱拳赞叹。
江南云装作不知他地伎俩。一笑而过。转头望向觉空和尚那边。
噼啪声中,他们不停地手臂相交,觉空和尚脸色苍白如纸,双手不停,其动作毫无虚弱之态。
江南云心中暗赞一声,身形一晃。蓦的消失在原处,出现在他身边,轻飘飘一掌击出,迎向岭南三英中的老二。
那老二身形魁梧壮实,仿佛铁塔一般,手掌似蒲扇,挥动之间。并不显笨拙。反而异常灵活。
见到江南云蓦然出现,他并不多话,紧闭嘴巴,蒲扇般的大手呼地击出,似有千钧之重。
江南云身形后飘,身在空中,白玉似地小手接住了他大手,两掌相交,并无声音出。
江南云莲足一旋。将涌入体内地内力卸去,左脚尖一点右脚尖,身形一折,再次向前,玉掌探出。
那三英地老大见江南云离开。微阖眼帘。默默调息,不管不顾。明白当务之急,便是疗伤。
“老三,拔剑罢!”那大汉与江南云再对了一掌,开口大吼道。
“好嘞——!”老三高声答应,剑光闪过,长剑已出鞘,直刺觉空和尚心口。
觉空和尚一惊,忙蹲身屈腿,躲过剑刺,顺势一个懒驴打滚,滚出长剑笼罩范围。
三英的老三扑击,挺剑便刺,不让他缓口气。
觉空和尚见到寒光刺来,又打了个滚儿,躲开剑尖,滚到了一株小松树跟前,蹲在地上,双掌在松树中间重重一斫,喀嚓一声,小松树齐腰而折。
剑光再次刺来,他腾身而起,挥起半棵小松树,用力一挥舞,呼的一下,将三英的老三逼退。
觉空和尚运掌如刀,将树枝斩断,半棵小松树半成了一条木棍,看上去颇是粗重,打在身上,以足筋折骨断。
一棍在手,他顿时精气神一震,喝道:“两位施主要置我于死地,小僧只有得罪了!”
说罢,不等老三攻上来,长棍一挥,带着呼啸,直朝老三抡去,呼啸之声隐隐,这一棍若击实了,即使他是铁铸之人,也会拦腰被打断。
那老三急忙后退,长剑收回,不敢直掠其锋芒,心下暗叫邪门,今天诸事不顺,一个小和尚迟迟也拿不下,又蹦出了一个绝色美女,偏偏武功高绝。
觉空和尚棍法并不精通,尚浅青涩,虽然招式不凡,却使不出精妙与威力,好在棍长,长剑难及,一时半会儿,那老三无可奈何。
江南云瞥了远处一眼,萧月生抬了抬白玉杯。
见师父如此,江南云身形蓦的加快,两道幻影同时出现,与他对战的老二只觉一道白光闪过,眼睛难以跟上,随即身子一震,眼前景物倒飞,人已经在空中滑翔。
飞出一丈远,他“砰”地落到了地上,身子僵硬,即使一根小手指头也动弹不了。
“二哥!”老三眼明,大喝一声,抢身而上,剑横于胸前,不欲让江南云靠近。
见他死死瞪着自己,江南云黛眉轻蹙,娇喝道:“你们这些恶徒,不除不足以还世人公道!”
“呸!”老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老天无眼,哪有什么善恶,老子偏偏要看看,做了坏事,究竟会不会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江南云淡淡驳斥,冷哼道:“你们报应便在今日!”
“小娘皮好大的口气!”老三怒喝一声,长剑一振,脚下用力,如离弦之箭,陡然冲江南云而去。
江南云懒得出剑,娇躯一侧,差之毫厘让过剑尖。
剑身贴着她胸口刺出,她神色从容自若,右手屈指轻弹,食指正弹中了剑脊处。
“嗡”的一声,似乎马蜂窝忽然被捅了一下,颤音不绝,老三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剑柄传来,手掌**,再难掌握长剑,“啪”的落在了地上。
江南云身形一晃,出现在他跟前,拈着兰花指,优雅的一拂,老三顿时僵硬,宛如雕像般呆立。
她身形再次一闪,蓦的出现在老大身边,他正在调息,惊觉异状,忙睁眼欲动,却觉身子一僵,血气凝滞,再难动弹。
江南云收回纤纤玉指,淡淡看了三人一眼,冷哼了一声。
“多谢女施主相救!”觉空和尚走上前,双手合什,行了一礼。
江南云转头瞧了师父一眼,见他笑咪咪的倚在树上,并不打算出面,不由暗恼,对觉空和尚道:“小师父,这全是家师的吩咐,不必感激。”
觉空和尚转头,见到萧月生,远远合什一礼:“原来是萧施主相救,小僧多谢了!”
“小师父不必多礼!”萧月生一步跨至他跟前,抬手虚虚一扶,呵呵笑道:“没想到小师父艺业如此精湛。”
觉空和尚合什一礼,神态谦逊,毫无欣喜之色。
“这三人是杀是留,全凭小师父一言而决!”萧月生指了指簌簌抖地三人。
“阿弥陀佛……”觉空和尚长长宣了一声佛号,目光沉静柔和,笼罩在四人的身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觉空和尚缓缓说道,目光柔和,望着四人:“便放他们一条生路,容他们改过向善。”
萧月生对江南云使了个眼色,笑道:“小师父宅心仁厚,不愧是出家人的慈悲心肠。”
江南云抿嘴嫣然一笑,点点头道:“小女子佩服!”
说罢,身形一晃,分别出现于三人身边,轻拍了他们一掌。
他们顿时身体动了起来,似乎被解开了**道。
江南云轻叱一声:“好了,今日算你们运气好,碰到了觉空小师父,你们若再为恶,定杀不饶!”
岭南三英铁青着脸,只是冲萧月生与江南云一抱拳,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