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气中只剩下二人粗重的喘息声时,安子皓则是一脸满足的躺在*上,而江可馨则是蜷缩在他的怀里,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狗,尽力讨好着他这个主人。
两人的身上,都有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和她离得很近,他看到她的鼻尖上都有着小小的汗珠儿,而双颊更是因为他卖力的演出而绯红绯红的。
他低头,鼻尖轻触她的鼻尖,以着主人的身份逗弄着她。
她很累,累的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咕哝道,“好累......”
她的发丝,有几缕贴在了胸前,有些留在后背,全部被汗水打湿了。
她的手搂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身子无力的靠着他,沉沉的睡去。
安子皓本想抱着她去洗澡的,可是看着她好像特别累的样子,便也作罢,反正也快要天亮了,她醒来的时候自然是会清洗干净的。
*未睡,此时在她的身边,闻着她身上带着汗水的淡淡芬香,他的双眼竟开始不自觉得打起架来,他便头一歪,抵着她的额,也跟着睡去......
唯独留下空气中糜烂的情爱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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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旁。
市区第一医院。
姚律师要是知道此刻的安子皓正压着江可馨在做活塞运动,他肯定会用毕生的心血买一个**包扔过去,这男人也特狠了点,大晚上的良心发现,救了一个陪酒女,可自己跑去逍遥快活了,留下他一人在这里守着,他此刻困得眼皮都拧在了一起,真的是好困。
姚律师坐在医院的座椅上,双腿交叠,头低下,双眼皮不停的睁开又是闭上,眼瞅着那门的方向。
过了一会,便看见那女孩从那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右手有些轻微的拉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医生已是简单的给她复位,然后便是处理她脸上的伤,知道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所以医生给她涂了一层厚厚的消肿药膏。
“检查好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姚律师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将那瞌睡虫打到一边去。
“嗯,麻烦你一直在这等我,真的对不起。”女孩双眼清澈的看着姚律师,很是真诚的道谢。
姚律师轻轻一笑,开口,“俗话说的好,送佛送到西,救人就到家啊,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时,给女孩检查的医生从里面出来,看着站在一起的他们,不禁羡慕的开口道,“小伙子你真有福气啊,居然找到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而且她的性子非常坚强,我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即便男人被拉伤,骨头错位然后被接好应该也会嚎嚎叫的吧,可是你女朋友真是太勇敢了,居然没有吭一声。”
“对不起,医生,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姚律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女孩却是率先开口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姚律师狭长的眸眯起,打量着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倔强,不服输,宁愿被打死也不做出卖尊严的事情,可是既然这般有个性,为什么又要去那种地方陪酒呢。
“哦,真是抱歉啊,看我这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准了。”医生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从他们身边离开。
长长的走廊上只剩下姚律师和那女孩两个人,周围弥漫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你的家住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姚律师将手插进口袋里,绅士的说道,既然安子皓将人托给他了,他肯定要将她给安排好,其实还有一层言外之意便是这个女孩身上又很多可贵之处。
“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女孩开口,有些支吾。
“那我送你过去坐车。”安子皓并未得到女孩的同意便抬脚离开,女孩见状也只好跟着他坐上了电梯。
到了医院门口,女孩却是叫住了他,“先生,您已经帮了我许多,我不能在打扰您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姚律师愣住,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是看着她眼眸中的坚定,他还是点了点头,似是同意她的想法。
于是,他们在医院门口分别,姚律师朝着那黑色宾利走去,而女孩则是站在医院的大门处,一动也不动。
此时已是凌晨,但夏天的风还是有些温热,吹在女孩那受伤的脸上,顿时觉得伤口痒痒的,忍不住的想挠,只是她害怕又会是挠出疤痕来,便用右手攥着左手。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便走到了医院门前的大柱子边,随意的便坐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头靠着柱子,抬头看着那东方的一抹白。
然后,便有一道强光袭来,那本该离去的姚律师却是将车子开到了医院的正门前,由于此时的车辆很少,所以他便轻而易举的开了进来,而且就在离那柱子只有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猛然被一阵强光照射,女孩的双眼微眯着,没有全睁开。
“不是说要回家吗,为何在这坐着,是没有钱?”姚律师站在她的面前,那白昼灯将她的脸照的更是惨白。
“我......”女孩支吾了半天都只是说出了一个字,她要怎么说,难道要将她血淋淋的生活全部抛开讲给他听吗?
“这个拿着,坐车回去。”姚律师却是将手伸进里面的口袋,将里面的钱夹拿出来,看也没看有多少,直接全部递给了她。
“我不能要你的钱。”女孩向后退了一步,身子紧紧的靠在了大柱子上,挺直的脊背仿佛在保护着她的最后一丝尊严。
“拿着。”她一直不动,而且还那么抗拒,已是让姚律师有些不满。
“其实我,不想回家。”良久后,她终是开口,说的缓慢,却像是带着极大的悲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也不知道回家以后能干什么?”女孩继续说着,双手下意识的搂紧自己,只是她却忘记了她已经受伤的右手,往胸前靠拢时扯动了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我的妈妈就是传说中最令人唾弃的第.三.者,而我就是那人人喊打的私生女,五岁的时候,妈妈将我带到现在的家,那是我第一次住那么大的房子,可是却没有一点温暖,哥哥和大妈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在爸爸面前,我们是二太太和小姐,而在爸爸看不见的地方,我和妈妈就是家里最卑贱的女佣,所有的脏活累活都由我和妈妈做,我不是怕辛苦,我只是看不得妈妈跟我一起受苦。”
“现在妈妈生病了,而爸爸出差了,据听说要一年才能回来,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上帝对我们母女的惩罚,我没有钱给妈妈治病,我便去问大妈要,我记得大妈拿着拖鞋给我两巴掌,然后吐了我一口唾液,跟我说‘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给她一分钱治病’,是啊,我们都是卑贱的,所以我哭着离开了大妈的房间,那*,妈妈抱着我说了很多的话,她说她不该爱上有妇之夫,不该让我生下来便遭受这样的侮辱,只是,你知道吗,我已经二十岁了,我塞不回她的肚子里,我们亦是回不到事情发生之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孩抬起头,看着远方,那双清澈的眸里全是泪水,她隐忍的很辛苦。
“我知道我是私生女,我知道我就算昂起头,也是比别人矮上一截,我更是知道我卑贱的血液里是令人唾弃的存在,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要救妈妈,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我走遍了大街小巷,脚底板都被我磨穿了,可还是没有一家公司可以用我,所以,所以,我去了酒吧,他们说只招陪酒女,我说陪酒便陪酒,反正我已是那般低贱......”
“可是,我很没用,我居然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将自己搞砸了,我不但没有挣到一分钱,居然还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我该怎么回去见妈妈,我不能回去,不能这样回去......”
姚律师眯着眼眸看着在他面前瑟缩着身子蹲下的女孩,他忽然觉得这个社会黑暗的让他想要毁灭,就算是私生女又怎样,那血液里流淌的是一样的型号,为何要得到这么多的唾弃。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可以发生在一个女孩身上,更是不知道她为了努力的昂起头,受过多少的巴掌和白眼。
她的倔强,他亦是看见过的,她定是在大妈和哥哥的拳打相加下,是不是也一样的宁死不求饶。
姚律师伸手解开了衬衣领口处的三粒纽扣,深深的呼吸着,有些同情的看着脚边的女孩,她的泪像珍奇的钻石,滴落在地上,洒落开来,在白昼灯的照射下,闪着光,亦如她的心......
他忽然想要帮她,想要让她找到生活的希望,让她带着妈妈继续活下去。
“跟我走。”他强势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完全不顾她的反抗和挣扎,强硬的将她塞进了黑色的宾利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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