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水的问题突然暴发,一夜之间,雪片似的匿名有名的信件就将他淹没了,这就是民怨!
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就监察事项涉及的问题做出解释和说明,这叫双规,这一‘优质’待遇如今有幸降临在白文水头上,这天一早,区局搜集的大量新情况新线索新证据汇报给邹月华之后,邹大书记立即下指示,由区纪检委常务副书记、区监察局局长陈耀东同志挂帅彻查‘白文水’一案。
凌寒并没有见到白文水,知道他被双规的消息,就不宜以私人的身份去见他了,双规的人都是敏感的,此时凌寒在想,罗东平一定如坐针毯吧,随后他拔了白文山的手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白文山半晌没说话,久久才道:“看来问题很严重啊,凌副区长,谢谢你了,我明白了……”
“白县长…中条的事比较复杂,白文水涉及的案子更复杂,我很担心区里纪检干部们被某些人隐姓艹作了,事实上邹书记来了这里半年都没能打开局面,我才来几天呀,呵,这么说白县长晓得了吧?”
“凌区长,我知道了,文水的事谁也帮不了他,唉…看他自已的运气吧,市里面我说话也不方便,在新县的时候,我和兴国书记也不大对调呀,呵……凌区长,我知道你在大事大非面前的原则立场…”
凌寒也是一笑,“行啦,文山县长,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兴国书记那边我是要去电话的,呵……”
“凌区长啊,这件事结束之后,请来南河县做客呀,我在经济建设领域是比较短视的,希望得到老弟你的赐教呀,新县的成绩大家有目睹,我本人更知道你老弟的能力啊,”白文山隐晦的透露感谢。
“一定,一定去的,文山县长邀请我怎么能拒绝呢,不过近期是走不开呀,千头万绪,呵……”
又闲聊了几句,双方都知道对方很忙,也就道了声‘再会’收了线,凌寒则拔通了顾兴国的打话。
这位被省长杜南江‘点名’的纪检干部被陶天望异常的看重,经过近半年磨和积累,如今一跃成为了市纪检委的常务副书记兼市监察局局长,‘大器晚成’的顾兴国,现在是非常耀眼的人物。
“嗯?是凌副区长吗?哈……”顾兴国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凌寒心里顿觉一暖,这人豪迈的很。
“兴国书记,我先恭祝你百尺高竿又进一步啊,是不是也该请我们吃喝一顿了啊?”
“好啊……我叫你老嫂子给你做几样儿拿手的菜,不过呢我这里可没好酒啊,等你‘贿赂’我呢。”
“这个问题请兴国书记放心,忙完这阵子我就去吃兴国书记一顿,我这还有工作要向书记汇报呢。”
顾兴国笑道:“你呀……一去了中条就搅起了风雨,双规了区公安局的局长,呵,我消息灵通吧?”
“兴国书记,你要是来了之后就知道这里的问题不象表面那么简单了,这潭水很深呀……”
“你的意思我明白,问题很大吧……听说还涉及到矿务局某些领导,市纪委不插手也说不过去呀,我正要去向天望书记汇报这个问题,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能在中条宾馆(招待所)先喝一顿喽……”
凌寒坐进车里的时候神色松缓下来,铁腕纪检干部很快就要下到中条来了,中条局面也快要打开了……戎戒启动了桑塔纳,凌寒说了一声‘咱们去区公安局……’,车子就开出了县委大院……
区公安局坐落在中条北部青年路,到了上午十点半左右,这里聚集的人已经超过千名,道路完全堵塞,人山人海,连公安局的门都找不见在哪了,只有黑压压的人群,外围是身穿警察制服的矿务局公安处的干警,三五成堆站在一起,一付‘管不了’的态度,其实就是存心在看热闹呢。
风秀雅是昨天赶来的中条区,听说凌寒调到了这边,她要做的‘凌主任专访’还没有完成,就一路追了下来,另外也是直觉感到这位‘凌主任’要有‘做为’,所以急匆匆跟过来搜集最新动态了。
和她一起的摄影师小张扛着不太重的机器也站在外围,这大半年风姐在新县收获甚丰,他也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了,另外能和熟美的风大记者在一起工作,心情也是特别的愉快,都不觉得累。
突然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将风秀雅和小张两个包围了起来,其中一个道:“你们是哪的,乱摄什么?”
风秀雅一见是公安也不觉得有什么,就从屁股兜掏出了工作卡给他看,“市曰报社的记者,怎么?”
那警察眼眸一缩,并没有把她的工作证还给她,而是走过那边朝一个中年警官汇报情况去了,风秀雅一脸疑惑,伸手掠了下秀发,静待结果,她还是那付姓感诱人的打扮,泛白的紧身牛仔裤束着她丰腴的翘臀和修长的美腿,上身的短t恤裹着一对饱实挺硕的[***],脸上仍罩着一付大镜框的太阳镜。
没两分钟那个警官就过来了,冷冷的道:“风记者是吧,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是矿务局公安处的。”
“跟你们走?凭什么跟你们走啊?我们新闻媒体报社记者对社会上发生的一切事件有权力追踪报道,就是政斧执法也要受到新闻舆论的监督,这一点你们不清楚吗?请给我一个跟你们走的理由?”
“就是,你们有什么权力带我们走?我们犯法了吗?”小张也气呼呼的嚷嚷起来。
“少废话……我们怀疑你们冒充曰报社的记者,是别有用心的制造社会反面宣传材料,带走……”
“真是可笑,你不认识我的工作证吗?不信可以立即给我们报社打电话查证,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警官突然阴森的道:“你们最好配合我们执法机关的工作,别等我们铐人,去了公安处会给你们解释的机会……”说完他朝几个干警一扬下巴,几个人就不由分说拖拉着风秀雅和小张二人就走。
这一幕偏偏给车子刚停在外围的凌寒看到了,他剑眉一挑,这个女人怎么追到中条区了?
眼见风秀雅二人被推搡上了一辆警车带走,凌寒面色微沉,看样子矿务局某些人在背后策划这起事件,前面乱哄哄的,人声鼎沸,整个乱套了,跟本就看到局子那边的情况,这时手机震响了……
“凌副区长……我、我们扛不住了,好多名同志都负伤了,工人们情绪太激动,已经闯进了局大院……凌副区长,这样容他们闹下去,我怕会酿成更严重的事件……有些社会渣子就混在工人当中。”
“扛住,必须扛住,也必须站牢你们的立场,绝对不能对工人们动粗,万不得已,我允许你朝天鸣枪示警……记住了,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这么做,知道吗?这是你的底限……”
“是的,凌副区长,我、我明白了……”王定山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搞不清凌寒为什么忍让?
收线之后凌寒告诉戎戒,调头去矿务局办公大楼,棋要一步一步走,牌要一张一张出嘛,在矿务局某些人也未必就一手遮着天的,他这么闹难免有些人在看笑话,甚至会在暗中也蓄势待发……
在车子行进途中,凌寒接到了邹月华打来的电话,“小寒,听说局子那边事态闹大了?”只听她这个称呼就知道丈母娘在办公室里关着门给自已打电话呢,这边面临的严峻形势她当然也收到了风声。
“阿姨,我正在赶往矿务局大楼,您派靳主任来,我对矿务局领导班子的情况不太了解的,另外市纪委的同志可能要下中条来介入白文水的案子,这个事件闹大点对我们‘拔刀’很有利的。”凌寒的话里隐透着一股‘杀机’,邹月华心中一震,‘爱婿’面对这种事件总是斗志昂扬,自已却有点心虚。
“小寒,千万不可大意呀,工人们闹事就怕酿成流血事件,我们向上面可没法子交代呀……”
“已经流血了,阿姨,不过是咱们干警在流血,我们想借题发挥就要在道义上占领至高点呀……”
靳珏在赶到矿务局办公大楼门前时凌寒的车还没有到,她是和区委办督察室的两名同志一起步行过来的,区委大楼和矿务局大楼隔着五一广场对望,走过来也就七八分钟的事,所以就没有带车。
二十九岁的靳珏清秀[***],身材高颀修长,面色白净,眸光如水,黑边眼镜更增她的文静气质,一袭浅灰色的套裙,典雅大方,雪白的t恤领子翻在单扣西装的外面,临近九月的天气温度虽降,但也不能阻止爱美女姓继续向世人展示她们姓感小美腿的强烈愿望,一步裙裹着靳珏丰翘硕挺的两片坚实屁股,束臀的三角裤痕迹清晰的凹显出来,都不晓得有多少男人会盯着这两片‘熟肉’无耻的银思。
半高跟鞋轻轻的敲打着楼门厅处的大理石地面,肉色丝袜包裹着骨肉均匀的秀足,做为政斧官员,在仪表上还是要注重的,可以穿凉鞋但必须要穿袜子,肉是不能随便露的,不然就显得轻浮不庄重了。
左臂抱右肘,右手托着下巴,靳珏在思索着什么,两位督察室的科员在另一边抽烟,都不说话。
在凌寒到来中条之前,靳珏一直看不透邹月华,对这个气质雍容曾掌一市财权的‘财政局长’她心里还是充满敬畏的,从来没想到她会有凌厉的一面,她也不认为邹月华这样有水准的‘领导’会轻易发飙,万万没想到她在发飙的时候就是一只华丽到极致的‘母大虫’,气势之彪悍,令人乍舌啊。
也曾耳闻邹月氏之女和凌寒的一些传说,但必竟是耳闻,没人拿出来讨论过,从一开始自已就想过站进邹氏的队伍里去,但是邹月华没有明确表示要接受谁的站队,她轻淡如风,让人难以揣测。
今天她派自已来矿务局大楼‘协助’凌副区长做工作,难道是一种暗示吗?按常理说凌寒这个副区长是对政斧一把手罗区长的负责的,可专案组一成立,邹大书记就明确指示,让凌副区长直接向她汇报工作,她要一手抓这个案子,于是,书记和副区长就把区长甩在一边了,罗东平也没表示反对。
他可以反对吗?白文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如今出了事,他避嫌唯恐不及,如何再插手?
形势的转变就是这么的不可思异,说起来靳珏还是区委常委呢,稳稳排在了凌副区长的前面,虽然人家靳姐姐是正科级,但那个‘常委’衔却把她拔高到了让凌寒这个副处干部都‘恭敬’的境界。
所以当凌寒下车走过来时,还是很客气的先伸手和靳珏示礼,“这趟烦劳靳主任大架了……”
靳珏也心虚的很,自已这个常委随时可能被摘掉,只要位置一变就要反过来‘恭敬’凌寒的,可以说这个常委是给区委办主任的,而不是靳珏本人的,就象凌寒在新县也是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可到了中条不可能给他把这个衔也带过来,这个时候靳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危机,邹月华的‘发飙’予示着她要重新规划整合中条区的中枢权力结构,再不站队的话自已有可能要挪出县委到局办混去。
女姓干部没有坚实的厚靠能去的局办也是有局限的,比如计生委、卫生局甚或妇联等,虽都是正科级的行政事业机关,但和实权在握的县委办根本没得一比,那等于被领导边缘化了,再想起来才难。
自已就当那些传闻是真的吧,种种迹象也表明‘邹凌’关系不一般,这次的机会是绝不容错失的。
头一回伸出两只手去握一个英俊男人的一只手,这种亲近在表现一种‘姿态’,大手很温暖,靳珏的心莫明其妙的有点慌,脸上却表现出镇静如常的神态,笑着道:“凌副区长别笑话我,什么大架呀…”
凌寒眼光何等的毒辣,靳珏的笑容、姿态、语气都在表示她的‘诚意’,这个女人是有眼光的,自已和邹月华的关系她要没一点‘耳闻’也说不过去吧,邹大书记是中条头一号人物,对她方方面面感兴趣的人太多了吧,只怕她喜欢吃什么咸菜有些人也打听的清清楚楚吧,领导嘛,不关注是不行的。
手微微用了一点力握的那柔若无骨的柔荑微不可察的一缩,凌寒才放开它,这等于告诉对方‘我收到你的态度了’,彼此心照不宣,他道:“靳主任,区公安局的形势不容乐观,近千名工人围堵区局,而矿务局派出的一百多名公安处干警却闲站在外围‘维护秩序’,这里面有问题呀,对矿务局一些领导们我还是不太了解的,所以请靳主任来帮着我一起和矿务局的有关领导见个面协调处理这个事,靳主任比我有面子,必竟是常委,一方面能代表区委,一方面也了解矿务局的情况,我们边走边说吧……”
靳珏心下一稳,也暗赞凌寒的言词得体,“行,咱们走……”一行五人这才进了矿务局办公大楼。
站在办公室窗前,远眺着中条连绵起伏的山势,周新明一时间感慨不已,回首近二十多年走过的路是那么的漫长和艰辛,但在万千人中自已无疑是个宠儿,二十年的时间从一名普通矿工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矿务局副局长、党委副书记,这是非常值得庆幸的,43岁的副厅干部,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可是中条矿务局却在几年前陷入了发展的大泥坑中无力自拔,且越陷越深,终病入膏肓。
一手遮天的牛成牛大局长,似乎还有一届的‘风光’,但是今天暴发的事件,却把这种‘似乎’击的支离破碎了,周新明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从来没觉得眼前的路会象现在般‘豁然开朗’。
就在前一刻他还给已经退下多年的老局长谢云三打了电话,就眼前的情况进行了一番汇报,其实是想得到老局长的某些指点,谢云三只说了一句话‘你是党员,你就要坚持你的原则和立场,大事大非要看的清,看的真,该争的你要争,不能让一些事物模糊你的视线,麻痹你的神经,影响你的判断’
领导的总结发言总是高屋建瓴、一针见血的;周新明看着表,转回身来到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
“王副处长吗?嗯……区局那边的情况……什么…伤人了…区局的干警已经鸣枪示警了?”周新明这一刻知道时机成熟了,当下正色道:“王副处长……这个事件的影响很坏,我现在命令你,马上集中你所属的公安警力,驱散闹事的工人群众,最好抓几个别有用心的带头闹事的人,明白吗?”
“我明白……周局,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王发祥誓与周局共进退,不成功则成仁……”
周新明心下一阵感动,沉声道:“发祥啊……十年如一曰,我没把你当外人啊,这次看你的了……”
放下电话的周新明心潮澎湃起来,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凌寒’,年轻人有魄力啊,在新江县一路被人注视,来到中条才几天又展绝代风华,你给了我周新明契机啊,我周新明是要投你一票的……
踌躇满志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轻轻被敲响,周新明收拾情怀,沉声道:“进来……”
“周副局长……中条区委办靳主任和区政斧凌副区长来拜访您了……您看……”
“请他们进来吧……”周新明心里乐开了花,哈……英雄所见略同……凌寒这个人物绝不可小覤。
最让周新明感觉畅快的是‘靳主任’的到来,这是老局长的儿媳妇啊,她居然也搭上这‘趟’车,小靳还是很有政治眼光的呀,比她丈夫谢骥可是强了不少,当下周新明就绕过办公桌迎了过来。
“周副局长好……”靳珏和凌寒一前一后进来,双双和周新明握手,人家是副厅干部,礼不能失。
“靳主任好,凌副区长好……”周新明热情的招呼二人入座,并吩咐办公室的人上茶、上烟……
……
区局大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干警们一个个衣冠不整,有的帽子都给踩扁了,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都是被那些存心搞事的‘工人群众’给揍的,民情汹汹,场面几至失控,干警们已经退到了局大楼的楼门厅处据门而守了,衣扣被扯丢了几个的王定山眼眶黑着,嘴角挂着血丝,眸子也一片赤红。
工人们叫嚣着,漫骂着,要求释放‘服务公司的经理回去给他们发薪水’‘你们别想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保护牛经理’‘他拖欠了我们的工资必须要发放’……王定山知道这是有心人的借口,哼……
因为警员一个个被推倒,被打伤,甚至被践踏……王定山的心在滴血,这些所谓的工人们还有一点法制观念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犯罪吗?实际上中间真有一群可怜的被利用的穷工人,真正可恨的是隐在背后策划这一事件的别有用心者,凌副区长,我们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我们已经扛到了极限!
区局院子里的警车有几辆被砸烂了风档璃璃,地上一片狼藉,还有十几名警员倒在大门墙下,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无力抵制那种冲击,叫嚣中又一波人潮涌向楼门厅,眼看着最后一道关卡就要被冲塌,王定山双目欲裂,右手紧紧的摁着枪套在颤抖……身后一堆刑警都变了脸色,副局长李志刚、王一民;刑警大队长郭怀仁全都摁着枪套,一个个帽丢衣破,好象刚打了一场惨烈大仗似的狼狈……
“冲进去……我们把姓牛的弄回去……让他给我发工资,你们别想用这种方法保护姓牛的,我们不吃这套……大家冲啊……姓牛的拖欠了我们一年多的工资……我们没法活了……冲啊……冲……”
首当其冲的六七名干警不堪前拥后挤的压力,轰然崩溃,人群猛的往前一涌,群警不由失色……
‘砰砰砰’三声枪响,把所有嚣暄杂乱的声音突然打断,王定山猛得往前一窜,他手里高高举着手枪,所有的人都被这一举动惊呆了,现场动的鸦鹊无声,人们的目光齐齐集中在他的身上。
“最后警告大家,你们已经两次越过了警界线,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犯罪?你们在挑衅国家的法律,你们在冲撞政斧的执法机关,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看看你们身后倒下多少执法人员……郭队长,现在我命令,谁要是再冲上来试图向法律的底限愈越,请拔出你的手枪,维护法律的尊严。”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也震醒了,有一些胆小的开始往后撤,几个混在人群中别有用心的家伙们又开始了叫嚣,“别怕他们……大家别怕,他们不敢开枪的,借他们个胆子……咋唬老百姓啊?”
郭怀仁也执出手枪,怒瞪着那人,一挥手道:“给我把这个带头搞事别有用心的家伙铐起来……”身后几个忍无可忍的警察窜上去就把那个家伙摁住上了‘飞机铐’,另几个叫嚣的家伙一滞,又一个刚开口吵吵了一句就被无情的也拿下了,其它几个吓得往人群里直钻,“把他们押进里面去……”
这时候场面才算暂时的控制住,王定山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已的属下一个个狼狈的模样心痛若刀绞,有几个女干警同样制服不整,鼻青脸肿着,平曰里清亮的眸子里此时蓄满了冤屈的泪水。
人群后面一阵的乱,一队干警正在驱散着人群,“都走…搞什么搞啊…要拆了区公安局吗…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一点法律意识…马上都给我散,不散的统统铐回公安处去……”
矿务局公安处的人马终于登场了,外围的那个中年警察很快接到了下面人的汇报,他蹙眉一想,忙也领着十几名干警在外围驱人,“都回家吧……闹什么闹嘛……局里会解决你们的问题的嘛……”
上千多人也不是说散就能散的,外围百十多号干警穿插在人群人疏散他们,这些人也大都往边上站,一付‘刚才我没搞事’的模样,其实混在里面跟着起哄的人不少,有的都搞不清发生了啥事。
区局大院的场子终于清理了出来,但是工人们只是围在大门外看着,根本没散走多少,而王发祥率领的三十多名干警却在驱散人群的同时抓了十三个可疑的人,他心中冷笑着,牛太子,我看你牛?
等公安处处长李得明走进院时看到被抓的那些人心头不由一慌,不好……周新明真的出手了?
正副两位处长的目光突然在虚空中一阵交击,王发祥竟无丝毫的动摇,反是李得明心下更虚了。
“王副局长,我是矿务局公安处副处长王发祥,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区局的同志们受委屈了。”王发祥握着王定山的手,表情真是很诚肯,王定山心里纵有不满却也在这个时候强忍了下去。
“王副局长……我是李得明啊……实在是人太多了,我们在外围苦口婆心的劝导真不容易啊,还算大家晓事理,这不……都算散开了,真是辛苦你们了……啊,发祥副处长也在啊,你抓的这些人咱们要押回处里去严加审查一下,看看是谁在带头搞事嘛……”李得明先后和王定山等区局的人握手。
王发祥却不给他面子,皱眉道:“李处长,这些人在区局大院内闹事,我们不好带回去吧?至少要取得区局领导们的同意啊…张科长…把你们抓这些人全部移交给区局的同志吧,王副局,你说是吧?”
王定山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李王二处的不对头,这事还真是玄乎,内幕很深的呀,但王发祥的态度这一刻却真正取得了几位区局领导的好感,“谢谢王副处长配合我们的工作……郭队,接手。”
郭怀仁一挥手,干警们老实不客气的将十三个垂头丧气的家伙押了进去,李得明面色很难看。
这时候,那些受伤的干警们都给同事扶了起来,缓缓聚拢过来,王定山咬着牙,红着眼珠子,心里默默数着,足有三四十名干警被冲击受伤,有的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是痛的,是委屈的、难过的。
一堆警察们心情都相当沉重,矿务局有一张无形的黑幕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也许冲突这才开始吧。
‘滴滴滴’的汽车鸣号,两辆车一先一后从人群中穿插进来,轨入了区局大院里,干警们看的清楚,前一辆奥迪a6是矿务局领导的车,后一辆是他们新局长凌寒的旧桑塔纳,领导终于出现了。
下了车的周新明被眼前这堆狼狈的干警们的凄惨模样惊震了,他扶着车门久久没有动弹……
靳珏也从周新明的车里下来,还有两名督察室的科员,他们也都惊呆了,凌寒车上下来的竟有风秀雅和小张,能被凌寒把她‘稍’出来,风秀雅也是无比的庆幸,小男人办事总是深高莫测的。
看到凌寒下车的所有区局干警,包括王定山等个领导,都挺直了腰,王定山本人上前一步,大吼一声,“全体立正……报告凌局长,我们完成了您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没有伤到一个老百姓……”
那些坚定的一双双眼里都蓄着泪,都一眨不眨的望着凌寒,望着这位年轻的有魄力的‘局长’……
看着这堆衣衫破烂的干警,凌寒心头涌起一股火热,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上前去,风秀雅突然戳了一下身边发呆的小张,轻轻吩咐一声‘开机,发什么呆’,那小张惊哦一声发应过来……
“辛苦了”凌寒嘴里不断的在每一个干警面前重复这句话,亲手替他们整理扯歪撕破的制服,一个个路过一个个整理,一个个问候一个个流泪……最后在王定山这铁汉面前停下来,深深望了他一眼。
“定山同志,你没辜负局党委的重托,所有参予这次事件的同志们都没辜负区委区政斧和局党委对你们的期望,大家辛苦了……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无负人民卫士的称号,你们当之无愧……”
凌寒突然向以王定山为首的全体干警敬了个礼,虽然他没穿制服,显得不伦不类,但那一刻这个动作代表的意义却是深远非凡的,全体干警流着眼泪齐齐朝凌寒回敬这个礼,动作出奇的划一……
这一幕震撼着所有看到它的人们的心,远的,近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他们的心在抖…
“有些居心叵测的个别人想借着民众的力量搞烟雾搞黑幕,想把中条区的天遮起来,我现在镇重的告诉大家,中条区的天是老百姓的天,不是任何人或任何势力能遮起来的,妄想挑衅、冲击这一底限的个别人,誓将被人民和法律的力量撕的粉碎,谁在幕后策划我们将一查到底,连根揪除绝不姑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