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皇宫任何一次行动都是巨大的排场,这个墨桃早已经知道,但是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场面依旧止不住心叹。只那一辆辆马车所配的物资也足够平常百姓吃上数月。

墨桃转移视线,忽然身子一热,脑中一根弦紧绷,她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墨桃上了马车后才不紧不慢的撩开车帘望去。

皇后……尹邰……

正待她疑惑时,一阵马蹄声渐进,片刻,“无意惊扰娘娘,请恕卑职无罪。”

墨桃给北辰递去一个眼神。

北辰颔首,“不知外面何人?”

“卑职是项帝身前带刀侍卫。”

“可有要事?”

“项帝让卑职前来禀告,让贵妃娘娘一起乘坐。”

墨桃神色骤然一变,启唇道,“稍等片刻,本宫稍作整理,随后便到。”

“是。”

一言已尽,墨桃脸色森寒,她实在怀疑这个项帝的居心,他若爱像楠妃的自己又何以弄出这么一遭惹人妒忌的事情?若不爱,又何以这么多天都不来花语宫?

墨桃就着北辰掀开的车帘,踏着莲步逐渐的走出马车。

那侍卫恭敬的等在一边,先是看见一双修长包含茧子的双手,心中微愣,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传言中的贵妃娘娘,但大概也是知道的,貌若天仙,堪比西子,但这一双手怎的如此不堪入目?

正待他心中鄙夷之际,佳人已踏出车帘,冰肌如雪,在微升的太阳下散发着白色的光晕。简单的头饰,修长的身形,不过最美的还是她那双眼睛,眼底的冰霜仿若冰山难以融化,此等冰霜美人,也不知外人如何传出懦弱的言词。

“你在看什么?”墨桃见他见他几次不回话,再一次提醒。

侍卫猛地醒悟了过来,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人群里一双双嗤笑的眼,原来他竟然望的发了呆。一张娃娃脸顿时红了个透。

“走吧。”

那侍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刚才他可谓是大不敬,是要杀头的,不曾料贵妃娘娘竟然不怪罪。说到底,自个儿的官位也是因为她才坐上的,说不定,贵妃娘娘其实是个好人……

无视周身一双双炽热的眼,墨桃笔直的朝着项帝的方向而去。

“桃李芳香,扑人鼻尖。”

墨桃脚步滞了滞,越过那人。

“月下莹莹,却叹佳人无踪。”

墨桃停下了步子,面向他,“你这是在调戏?”

叶司儒淡笑。

“我是项帝的女人。”墨桃直言不讳。

“末将只是在欣赏美人而已,你怎知末将说的是你呢?”他回的滴水不漏。

墨桃冷眼看他一眼,抬步离去。

那侍卫愣在原地,傻傻的望着两人,直到墨桃离去有一丈距离时才发现自己失职了,连忙小跑步过去。

叶司儒先是望了一眼墨桃孤傲的背影,再望了一眼反应有点儿二愣子的侍卫,嘴角轻勾,“不曾想,在项帝的身边居然还有如此纯真的人士。”

“陛下,越遥已将贵妃娘娘请来。”娃娃脸一改稚嫩,严肃的脸掷地有声。

“进来。”

墨桃踩着准备好的阶梯,慢慢的走了上去。直到一侧坐下,马车里都没有丝毫声音,倒是车外的喧哗有些糟心。

项帝,“为何一直低着头?”

她一向不会说话,直到进宫前那一个月,她的脑子被塞了很多东西,身体的一举一动都被大规模调整,那时一日如年。但正因为有了那一个月才会有此时机智的回答,“菁华从小便听遍了陛下的英武事迹,从小便很憧憬,直到现在菁华都觉得是种不可触碰的虚无妄想。”

耳边是项帝如雷的笑声,墨桃红着脸垂首,佯装羞涩。忽的腰身一紧,四周的景象已然变化。

墨桃坐在项帝的腿上,身体很僵硬,然而这个僵硬却不像红一红脸那般简单,却是真的僵硬。因为她发现,此刻她想念的是门主的怀抱。是不是过不久她的唇,她的人,也会奉献给眼前这个霸主?

“孤,好久没有听见有人这么奉承孤了。”他凑到她的脸颊边,落下一个吻。

墨桃头势一偏,故作羞意,“这不是奉承,而是……实话。”

他搂着她的腰,突道,“孤怎么感觉你比第一次见时瘦了许多?”他掰着她的脸凑到眼前盯了许久,眼睛突然袭来一阵寒光。

墨桃心陡然一跳,好可怕的眼神……不愧为千古一帝。

“那些奴才是不是欺负你了。”

墨桃心被高高的拽起却又快速的抛却,呼了口气,笑的僵硬,“没有啊。”心道,正题来了,这几日受的苦此刻便可以了结。

他脸色不太对劲,口气也颇为沉重,“你还要骗孤?”

气氛沉寂了下来,片刻,“不,他们对我很好。”

墨桃心里却在天人交战,如果她是楠妃必定会在乎那些奴婢的生死,但是她这么说项帝肯定不会放过。而楠妃是聪慧的女子,必定会想到这个结局,该怎么做才能让项帝不会怀疑自己的善心是作假?

头顶的视线冰凉却紧盯着不放,灼烧着头皮。

墨桃嘴唇一咬,“臣妾身子虚弱,他们担心……臣妾因为得不到宠爱而失利,有此行为在所难免,您如果换了这批下一批依然如此,臣妾会好好教导,还请陛下饶恕。”

瞬间,她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搂住,炽热的胸膛……很真实。

墨桃抬起眼睑,一丝冰冷划过,她赌对了!这样一来,项帝不仅不会杀了那批奴婢,还会因为心疼她而更加宠爱。不过就这一点还无法成功,还要再加一点手段。

项帝紧紧的搂着怀中消瘦的人儿,心中的疼惜怎么也止不住,忽然怀中的她呼吸变得轻浅,环着他的手臂逐渐下滑,心脏咯噔一跳,连忙放开,却发现人已经昏迷。

“菁妃!菁妃!”项帝连叫几声都得不到回应。

马车旁的叶司儒和越遥听见项帝夸张的声音,连忙翻身下马,“陛下,怎么了?”

“快传太医!”

**

春猎,是后宫的女人出宫为数不多的机会,可是这一次却被一个女人给打乱了行程。

项帝握着墨桃的手,担心的问着,“菁妃如何了?”

那太医还未说话,花文公便一副揪心的模样走了上来,“陛下,菁妃娘娘天生便有心悸之症,她随身应该都有药物的。”

“回陛下,当初是下官给菁妃娘娘看的病,的确属实。”

项帝背对着众人,只传来一句,“开了药便下去吧。”

当帐篷空下的时候,项帝才一改劲风,脸庞带着柔意,“不曾料你竟然和楠妃有如此想象之处。”他执起手划过她的眉眼,“无论是这张脸……还是性格……孤以为孤这辈子也无法与她相见……如果,你若是他人的细作,孤绝不留情!敢欺骗孤的,孤一个也不放过!就算你长得像她……所以,别背叛孤。”

项帝走出了帐篷,看着不远处的花文公,道,“见你如此疼爱女儿,孤便不怪你逾越,去吧。”

花文公道了谢,领了身后的那位太医进了帐篷。

墨桃早已坐在榻上等着他。

花文公笑着,“你不怕进来的是项帝?”

“你们的脚步声不同。”

他微愣,又是一笑,“看来墨桃姑娘就算没了武功,也依然不让人小觑啊。”

墨桃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花文公让出身指着身后的太医道,“这位是张太医,刚才想必你也听见了,你可将他视为朋友。”

“门主到底在皇宫安插了多少人手?”墨桃答非所问。

花文公,“时机到了你便知道。”他顿了顿,“对了,心悸之症或许可以为你所用。”

墨桃冷笑。

**

“墨桃,我再告诉你一件关于楠妃的事。”

那一晚,宫戚云,她的门主寒了她的心,而司文这个狐狸却帮了她。

“什么?”

“楠妃因为护驾而遭刺客所伤,以至心脏有损,只要动怒便会晕厥。”

**

北辰步到她的身侧,哼了一声,“你身子有‘恙’,项帝特别吩咐让你留下养伤。”

“正好,这春猎我也不想去。”无非就是些小心翼翼的家伙,她看着都刺眼。

墨桃出了帐篷随意走着,阻止了欲要跟随的北辰,忽然耳边一阵悦耳的歌声传了过来。

“月儿弯弯,俏容眉眼,

我与君相恋。

记忆,像是不灭的火星,

燎原。

错缘,好似纠缠的荆棘,

宿命。

君离我在路上,

我离君在心间。

忘川之上,

独秀凝望。

屋檐下的人儿思念谁?

盼望几许……

思念几许……

拨云不见日来,

那等待之人啊,

何时归期?

何时归期……”

墨桃渐渐朝着声源靠近,视线中落下一道身影,原来是一位宫女正在洗着菜。

“很好听,谁写的?”

墨桃清冷的声线把宫女吓了一跳,一张小脸上布满了冷汗,刷的惨白,“回……娘娘,这是……这是,失踪的叶小姐所著。”

墨桃微愣,“叶小姐?你指的是那叶荀之女,叶花识?”

她的头颅更低了,“是。”

为了防止她继续自残下去,墨桃难得好心的抬步离开。

君离我在路上,我离君在心间……原来大家闺秀中也会有如此直爽敢言的女子,只是歌词中包含着凄冷,倒也是位伤情者,没有见到,甚是可惜。

“她写的很好,但是如果可以,我宁愿她从来没有认识到这份酸楚。”

墨桃脚步顿住,目光凝视着对面的男子,眉目清秀,文雅翩翩,人如其名,担得上一个‘儒’字。

他和门主的不一样,不只是性格还有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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