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拉锯战已到了胶着状态,邓建国的子弹也委实消耗了多半,当务之急得必须赶快解决这两个机枪手,如此没完没了的缠战下去,形势对他可是极为不妙。w?w?w1.
邓建国粗略估算了一下,左翼的敌人已射空了两个弹鼓,右翼的仁兄还剩下两个弹鼓。他们配合得相当默契,每次一方换弹鼓的时侯,友邻的机枪手就火力掩护,丝毫不留给邓建国展开反击的机会。不过,敌人这么毫无喘息地扫射,纵然有效地压制了邓建国,但徒劳地射击,弹药同样耗费巨大。
就在邓建国兀自思索对策之际,忽然隐然地听得咔咔的两下金属撞击声。
右翼的敌人弹药告罄。
他心头大喜,脑海里灵光乍现,登时计上心来。
“妈的,老子怎么这么笨,连烟雾弹都不晓得用了。”
他心念动处,迅急掏出两颗烟雾弹来。
就在右翼的敌人兀自换弹鼓,左翼的敌人正自扫射掩护的当儿,他左手一扬,一颗烟雾弹从树干右侧掷了出去。紧接着,他又从左边大树根部,贴近地面将第二颗烟雾弹抛了出去。
两颗烟雾弹一颗在空中欢快地翻了几个跟头,撞到一根树枝上,弹落到地面,滴溜打转,嗤嗤的释放出白烟,另一颗骨碌碌地贴地滚动,嗤嗤的冒出白烟。
须臾间,林子里烟幕漫漫,雾气腾腾。
至少两丈以上的空间范围变成混沌一片。
与此同时,邓建国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来了个侧后倒,从大树右后方露出上身,81-1突击步枪斜向对准右翼敌军机枪手的阵位,哒哒哒的连急促射击。
81-1突击步枪吐冒耀眼悚目的火舌,一愤怒的子弹,兜头盖脸地向那个适才折磨得他焦头烂额的敌人扑出,志切收割那厮的狗命。
几乎在邓建国展开绝地反击的当口,那厮已然装上新弹鼓,腾地从掩蔽物后面抬起上身,正要开枪射击,霍然看见眼前白雾迷蒙,视线一片模糊,他的视线遭致烟雾屏蔽,立时心头巨震,大感情势极为不妙,刚自低头缩身闪避。就在此际,一拨弹雨飙然而至,他登时只觉胸膛痛如万针钻刺。
他忍不住脱口出两声凄绝人寰的惨嗥,胸膛爆射出两股殷红的黏稠液物,身躯筛糠似的抖动几下,旋即便四仰八叉地向后倒去,ppk轻机枪的枪口朝向林冠,嘟嘟的喷射橘红火舌,算是给他自己鸣枪送终。
邓建国的81-1突击步枪空枪挂机,他豪不稍停,手肘猛力一顶地面,上身弹回树干后面,狂喘几口粗气,掏出一枚4o毫米高爆枪榴弹,插进81-1突击步枪枪口射器中。
轰轰轰的爆炸声接二连三,三颗木柄手榴弹相继爆炸,掀起的罡烈劲气,硬生生地将白色烟雾障碍往开处吹散。
左翼那个机枪手心机灵快,竟然想到利用手榴弹爆炸后的气浪来驱散烟幕。这急病乱投医的一招可真够绝妙,邓建国不禁大是佩服。
俯仰之间,四处弥漫的白雾就被爆炸后的气浪驱散开来,两三丈之内的一草一木依稀可见,能见度大有改观,不过对射击精度的影响还是很大。
左翼的机枪手赶紧抱起ppk轻机枪,低头弯腰,向左侧急运动,想要转移阵地。
同一时间,敌人的军官正指挥另外两个士兵,从左右两侧朝邓建国这边悄悄摸了过来。他们想分路包抄,让邓建国腹背受敌。敌军特工队员不仅战斗力可观,意志力也很令人称道,就算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坚持到底。
此刻,邓建国决计射枪榴弹解决硕果仅存的敌军机枪手,但觉察到对方已经转移了阵地,一时不敢贸然展开动作。
他咬了咬干裂得快要脱皮的嘴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妙招。
他左手抽出柯尔特手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准左翼方向就急促射击。砰砰的七声枪响转瞬即逝,手枪空仓挂机,他刷地收起手枪,抱着安好枪榴弹的81-1突击步枪,一个漂亮的鱼跃龙门,从大树右侧纵出,度之快堪比电闪雷轰。
他那瘦削身形凌空划出一条美妙弧线,落地瞬间,他四肢陡然蜷曲,收缩成圆球状态,骨碌碌地翻滚出数米远。
一梭机枪子弹将他适才藏身的那棵大树的树干扫射得满目疮痍,削起一块块木屑,纷纷扬扬地飞到空中撒开。
就是在这极其短促的光景里,邓建国已然凭着与生俱来的常聪慧,还有百炼成钢的绝顶直觉,准确地判断出那个机枪手已经转移到了七点钟方向。
敌军机枪手可是正中下怀,自向邓建国暴露了形迹。
邓建国喜不自胜,圆球般的身躯在一棵树的树身上一撞,立即刹住滚动之势,紧接著以匪夷所思的度和角度舒展开来,一个侧后倒,面向来敌方向,枪口一抬就要射枪榴弹。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全身的肌肉紧缩得厉害,四周的空气混同烟雾一齐向他的背部挤压下来,两边太阳穴在躁急地跳着。
他那千锤百炼的第六感官适时向他出危险预警,敌军机枪手已经现了他,同样迅捷之极地展开战术规避动作。
他无暇思索,刷地收枪,趁敌人的火力尚未向他覆盖之前,赶紧转移。
于是,他左手反手撑在地面,狠力一捺,巧借瞬间反作用力,侧翻起身,几个箭步,横向蹿出数米远。
啾啾啾的破空啸声不停地撕扯着他的耳膜,一梭子弹追着他那急移动,飘逸流畅的身影,在他脚下掀得草泥迸飞,沙石溅扬。
他借助奔跑冲力,双脚狠狠在地面一蹬,一个鱼跃,越过一块遍身长满苔藓的石头,落到一棵大树前面。
敌人的子弹追着他移动的轨迹,硬生生地在那块石头上削起一块块碎屑,扬起一点点火星儿,绽放出一片灿烂火花。
邓建国丝毫不敢停滞,急切间手脚并用,连扒带蹬,三两下爬到那棵大树的背敌面,掩藏起身形,登时只觉得一股冷气自由丹田直贯脑门, 冰冷的汗珠子沿额角扑簌簌地往下滚。